原主是個熱心腸,性子懦弱,說句話都怕嚇到別人的老好人。
蘇海棠不解的撓了撓自己的頭。
接下來幾天時間,她看著李綰凝進行清倉大甩賣。
價格低廉,勉強將衣服賣出去。
臨近年關,蘇海棠打算再賣最後一天衣服,便回去好好躺著休息。
錢是賺不完的,她想要休息了。
隨著最後一天的太陽下山,蘇海棠關上了店門,領著兩個孩子回家。
坐在對面鋪子的李綰凝,看著她早早關門,既羨慕又怨恨。
最近她的衣服賣不動,還有一些質量差的衣服砸再手裡沒賣出去。
如果不賣出去,她是要虧本的。
李綰凝內心異常焦慮。
她的目光追隨著蘇海棠消失在盡頭。
現在才三點過,蘇海棠便關門不再做生意,還帶了一大包的東西回家,應該是不準備再來了吧。
另外一邊,蘇海棠手裡提著沒有賣完的衣服,兩個孩子提著一些為過年準備的年貨。
母子三人高高興興的坐上了回村的大巴。
「媽媽,以後我們不來鎮上了嗎?」閆熙熙詢問。
他有些捨不得離開,鎮上人多,很熱鬧。
每天都能見到新的人,那些人說話又好聽,總誇讚他長得好看。
還有一些人誇讚他有禮貌。
「還會來鎮上,不過,不是過來開店子賣衣服。」
「我們是不是還要買年貨。」閆冬冬問。
「應該要的吧。」蘇海棠心不在焉的回答。
家裡如果還差一些年貨,她還得帶著兩個孩子來鎮上買年貨。
車子在離村子很遠的路口停下,蘇海棠帶著他們慢慢走回村里。
走了沒多遠,遇到一個圍爐村的村民。
那人盯著蘇海棠母子三人看了許久。
蘇海棠想問問他為什麼要一直盯著她看,但對方卻像是見到瘟神一樣,一言不發的躲開了。
「這是幾個意思?」
蘇海棠一頭霧水,那人雖然連忙避開了她,但那眼神不像是嫌棄,而像是憐憫和同情。
她和兩個孩子帶著大包小包的回家,是被當成收破爛的嗎?
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又遇到幾個村民。
那幾個人的表情和之前那人的表情差不多。
有的人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對她欲言又止。
發生什麼事情了?是家裡遭賊了?
幾天沒回村子,家裡被一把火燒了?
各種猜測出現在蘇海棠的腦海中,沒一個人湊上前來給她解答疑惑。
終於,在家門口,她遇到了林月娥。
「月娥姐,我家出什麼事情了嗎?怎麼大家都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林月娥眉頭緊皺,幾番欲言又止,她看了看蘇海棠身邊的閆冬冬和閆熙熙,不由眼眶發紅。
「海棠,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我怕你承受不住打擊。」
「你說,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你放心吧。我不會被擊垮。」
林月娥沉默猶豫一番後,對蘇海棠說道:「我先送你回家,等你到家之後,我再告訴你。」
她擔心告訴蘇海棠真相之後,蘇海棠會遭受不住打擊,暈倒在地上。
「好,那去我家裡說。」
林月娥跟著蘇海棠來到閆家。
緊接著,她將兩個孩子打發到一邊玩耍。
屋內,僅剩下她和蘇海棠。
「海棠,我跟你說的事情很嚴重,你一定要撐住,兩個孩子還小。」
蘇海棠笑了笑,「什麼事情啊,不會是我男人死了吧?」
林月娥一副悲傷的表情,沒有任何嬉笑的心情。
她緩緩點點頭,肯定蘇海棠玩笑般的話。
「給你家送信的人說話,閆禹寬在外面出了事,死在外面了。」
蘇海棠直呼好傢夥。
真被她給猜中了。
「你確定送信的人說的是真事?閆禹寬是個教書的,他能在外面出什麼事情?」
「那送信的人去過閆禹寬工作的城市,他說的話八九不離十。」
見林月娥說的很肯定,蘇海棠神情變得嚴肅,她看向正在外面玩耍的閆冬冬和閆熙熙。
失去閆禹寬,對她沒什麼影響,對兩個孩子的影響卻是最大的。
兩個孩子先是失去媽媽,緊接著又要與自己的父親告別。
這樣的人實在讓人不忍。
「信呢?」蘇海棠問。
「你沒有在家,送信的人將信送到村長家裡了,整個村子的人應該都知道你男人閆禹寬死在外面了。」
蘇海棠眉頭舒展,進村時,大家用悲憫的眼神瞧著她,都是因為她是個失去男人的寡婦。
他們是在用看寡婦的神情看她。
嘖嘖嘖!
「海棠,你以後日子會很艱難,你看他們兩個怎麼辦?你要是想改嫁,興許可以將他們送到他們外婆家。」
以後那麼長遠的事情,蘇海棠還沒想到那裡去。
以她現在的財力,養活兩個孩子完全不成問題。
把閆冬冬和閆熙熙送給張桂英照顧,多半是要養廢掉。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閆禹寬有沒有死,還不確定呢,等下我去村長家裡把他寄回來的書信拿回來。」
「行,你先看看他寄回來的書信。」林月娥用滿是同情的目光看著蘇海棠。
一個女人要是失去了男人,就像失去依靠的藤曼,大樹沒了,藤曼隨之倒塌。村裡的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蘇海棠失去了閆禹寬,哪怕她再厲害,再怎麼會賺錢,都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在圍爐村,沒有家庭沒有男人的女人,是要被人瞧不起,被人說閒話的。
蘇海棠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送林月娥出去之後,她直奔村長家裡。
從村長手中拿到了從城裡寄來的書信,還有生活費。
「海棠,你家閆禹寬在外面出事了,你不要太難過。」村長安慰道。
蘇海棠眉頭皺起,「還沒確定死訊吧,未必是他。」
「一樣的名字,錯不了。那個送信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
「村長,我先回去了。」蘇海棠打斷村長的話。
沒有證據的話少信,這是之前經驗告訴她的。
拿著閆禹寬的書信回到家裡,她緩緩打開書信。
上面只寫了一些對孩子的關心和詢問,沒有提起半點其他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