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芳的聯繫結果並不理想,其他工廠並不缺工作服,張自芳說了諸多好話,也沒能解決手裡的爛攤子。
蘇海棠沒有把所有寶都壓在這,同時也在想別的辦法,在得知張自芳無功而返後,反而安慰其她。
「還沒到泄氣的時候,我想到了別的辦法。」蘇海棠安撫了張自芳後,就趕緊去聯繫之前舉辦集市的主辦方,希望能夠借一下對方的場地。
對方在得知她的用意以後,再次獅子大開口,「我們場地那麼大,而且自帶流量,我不可能說直接拿給你用,要不還是以之前的價格,一千五租給你?」
舉辦集市的地方平時也能去租,價格方面會比集市時便宜,蘇海棠又哪裡會不知對方想坑自己?
為了能把手裡的貨物銷出去,蘇海棠耐著性子砍價,「你們場地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便宜一點租給我,我也不跟你說太多,直接一千租十天。」
這個價格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對方權衡之後答應,蘇海棠立刻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舉辦地,想要趁著那邊的熱度,把積壓在手裡的這批工作服賣出去。
哪怕早已知道這批衣服不好銷售,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讓蘇海棠他們失望。
來往的人看見他們這裡衣服做工質量好,上前查看,卻發現都是工作服,最終都打了退堂鼓。
賣了兩三天,也就賣出去了幾套,甚至還各種磨價格,有的甚至連本都沒賺回來。
張自芳有些泄氣,「還不如讓這堆衣服爛在工廠里,我們也沒必要出來受這份氣。」
蘇海棠看著手裡藏青色的工作服,經過這兩天的觀察,可以看出不少人都想要買衣服,但看出是工作服後就退縮了。
如果能夠將手裡的衣服改制一下,讓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工作服,是不是就能賣出去了?
蘇海棠頭腦風暴,想到了在衣服上增添小花樣,可以做一些小的刺繡,不僅改變了工作服的形制,甚至還能吸引一些潛在顧客。
說做就做,蘇海棠沒有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以及低的價格把剩下的幾天轉賣給了其他人,就帶著大家把東西全部搬了回去。
眾人一頭霧水,誤以為蘇海棠放棄了。
卻不想她回到工廠後,就一頭扎進了一個車間。
張自芳和海子面面相覷,海子壓低聲音詢問,「我知道蘇總最近壓力大,該不會是被氣瘋了吧?」
「呸!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呢,蘇總是那種人嗎?我倒覺得蘇總可能是想到了解決辦法。」張自芳努力說服自己,可臉色也極為難看。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蘇海棠從車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刺繡成品,「你們看這個東西怎麼樣?」
蘇海棠按照前世記憶,做了一些符合這個年代的繡品,張自芳看見後驚訝不已,「之前蘇總設立這個車間的時候我就好奇,我們哪裡用得上這種東西,沒想到原來是做刺繡的,沒想到還有模有樣的。」
蘇海棠見反響不錯,隨便扒拉出一件工作服,把刺繡貼在工作服上,「如果我們將這些小花樣繡在工作服上,你們覺得有人會買嗎?」
工作服的本意是幹練舒適,現在增加了刺繡,瞬間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張自芳很快明白了蘇海棠的意思,對她豎起大拇指,「肯定能行,我看見了都想買!」
為了試驗,蘇海棠拿出二十套工作服,分別繡上不同的花紋,然後次日就拿去附近熱鬧的集市賣。
大家都沒有抱太大希望,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試一試比什麼都強。
卻沒想到不到半天時間,二十套工作服就賣完了,甚至還有不少人過來詢問還有沒有。
大家士氣高昂,覺得看見了希望。
蘇海棠的心情卻沒那麼輕鬆,深知購買工作服的人也是圖新鮮,等想買的人買的差不多了,就幾乎不會有人再來買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得想想別的辦法。
蘇海棠想到這些就頭疼,每天忙得焦頭爛額,一群人聚在工廠商量應對的辦法。
每天回到家時都是三更半夜,她提前通知過閆禹寬,讓孩子們直接休息,不必等著自己。
可每次回到家,家裡的燈都是亮著的,閆禹寬戴著眼鏡,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看書。
心中緊繃著的弦斷開,蘇海棠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閆禹寬聽見腳步聲回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我給你留了麵條,你吃嗎?」
蘇海棠揉了揉小腹,「吃,我都快餓死了。」
閆禹寬趕緊去端來了麵條,蘇海棠吃得狼吞虎咽,結果實在太累,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閆禹寬看在眼裡,準備把她抱到床上去睡時,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揉了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蘇海棠苦笑一聲,「我是不是睡著了?」
「海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你要是真遇到了麻煩,一定要告訴我。」閆禹寬表情凝重,最近幾天蘇海棠的狀態他都看在眼裡,敢篤定肯定是出了問題。
蘇海棠當然希望有個人能幫自己,可這件事情並沒有太過棘手,閆禹寬也未必能夠幫上忙。
與其說出來讓大家擔心,倒不如先敷衍過去。
「都是些小問題,還在我的能力範圍內。」蘇海棠笑著安撫。
閆禹寬劍眉擰緊,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安心。
蘇海棠打了個哈欠,閆禹寬不忍繼續打擾,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行,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趕緊去洗漱休息吧。」
等蘇海棠一走,閆禹寬收斂臉上的情緒,拿上手機去了陽台,撥通了張自芳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閆禹寬開門見山詢問發生了什麼,「你們工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張自芳正在為工廠的事情睡不著,見閆禹寬主動問題,不過腦子的將事情的始末如實告知,甚至義憤填膺道:「這次的事情蹊蹺,肯定是有人故意在針對蘇總!」
閆禹寬手指搭在欄杆上,眼底的情緒晦澀,「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前,他沉聲提醒道:「我私底下聯繫你的事情,不要告訴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