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聽見方總說的話後，眼前一亮，等他打完電話，開口問道：「方總，我聽你剛才的意思，好像蘇海棠現在手裡的那個國外訂單，是你給介紹的？」
方總臉色緩和些許，聽見周曉的詢問，警惕的盯著他。
不久前就因為國外訂單的事情吃癟，周曉還心中憤滿，說什麼也得把這個訂單拿到手。
之前沒有門道，沒有激起任何水花，現在得知此事和方總有關，周曉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總有些沒聽明白，他並不覺得周曉能夠吃在這個訂單。
當初將這個國外訂單交給蘇海棠，還是經過多方打量，確定對方能夠吃下，並且能給自己帶來利益，他才從中牽的線。
周曉並沒有看出方總的意圖，還在試圖說服對方，「其實這個訂單我也想做，只是我也不是認識什麼人，對方不肯給我這個機會，你要是認識他們的負責人，能不能從中幫忙引薦一下？」
「只要能夠拿下這個項目，我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周曉立刻保證，並許諾好處。
方總翻了個白眼，直接打斷她的想法，「我想你誤會了，你真沒必要來說服我，蘇海棠之所以能夠拿下這個項目，完全是因為她得到了對方的信任，而我當時只是引薦。」
周曉仍然不死心，覺得方總肯定有更高層的聯繫方式，「能不能拿下這個項目不是你我說了算，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要是能拿下這個訂單，什麼事都好說。」
眼看著周曉滿懷希冀，兩人剛才又相談甚歡，方總實在不好拒絕，只能當著她的面給國外訂單的負責人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方總就陪著笑臉，「我聽說你們之前的訂單還沒有落實，你看要不然我再給你們重新介紹一個人？」
對方在得知方總的來歷後，隨便寒暄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願意說。
方總自詡大人物，在外別人都要給他三分薄面，現在被這麼對待，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一想到之後還要和國外這些負責人往來，要是因為周曉把人得罪了，自己真就得不償失了。
「我之前就說過，他們只願意和蘇海棠合作，絕對不可能因為我的一個電話就跟你們合作，你非要讓我打這個電話，現在好了，我也把人得罪了，你說這事怎麼辦吧。」方總冷著張臉，直接將這個屎盆子扣在了周曉頭上。
周曉沒想到方總會這麼不留情面，為了能夠把訂單握在手裡，只能賠著笑臉，「是，方總說的是，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差點連累了你。」
「這樣好了，等晚些時候，我讓人給你送兩瓶茅台去，以此來道歉，方總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周曉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方總看見後確實不好繼續計較，臉色緩和了些。
「那我就看在茅台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
周曉鬆口氣，「那你們工廠的訂單能給我們嗎？」
「當然可以，我都已經和蘇海棠鬧翻了，這個訂單不給你，我能給誰？不過我得提前把醜話說在前頭，這個訂單對我們而言很重要，你們最好動作麻利些。」方總再次提醒。
周曉趕緊點頭保證，這件事情才算是過去。
與此同時，蘇海棠坐在辦公室里，想到剛才的電話就頭疼。
明明這個訂單已經板上釘釘，結果現在卻丟了，這要是讓股東們知道，指不定得先翻廠房的頂。
思索片刻後，蘇海棠還是決定把此事告訴張自芳。
當張自芳得知此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總，你沒開玩笑吧？」
蘇海棠板著一張臉，「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張自芳咽了咽口水，焦頭爛額地抓了抓頭髮，「可是這個單子我已經到了準備階段，需要用到的布料和配件我們都已經買了，再加上這個訂單要求特殊，很多東西其他訂單根本就用不到，要是丟了訂單，那我們可就真的損失慘重啊。」
蘇海棠抿唇不置可否，張自芳氣得夠嗆，「這不是存心的嗎？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的，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蘇總。你要是抹不開面子，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我來跟他說！」
張自芳越想越氣，恨不得去和方總理論。
雖然這件事情確實是方總不占理，但他願意不要定金，就足以說明他的心思。
就算最後說明白了，也沒有任何用處，哪怕對方同意繼續合作，後續也會找諸多麻煩。
這就是一顆隱形的雷，現在排除也是一件好事。
「方總既然已經慷慨大方到不用退定金，那就說明了他的決心，就算你去找他，也不會有任何好的結果，說不定還要被他羞辱一番。」
「你往好處想，我們能夠白拿定金的錢，也算是我們得到好處了。」蘇海棠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輕鬆些，沒必要為這種事情費心。
張自芳見蘇海棠還笑得出來，就更加著急了，「蘇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為這個單子浪費的時間和精力，我們明明可以去談其他單子，就因為他們要的急，所以我們把其他單子都排開了，現在他們說不要就不要，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們為了這個單子已經連軸轉了好幾天，我們倒是無所謂，可那些工人呢？他們的工錢我們不能不給吧，這都是隱形的成本，他們給的那點定金算得上什麼？」
張自芳越說臉色越差，回想著剛接到這個單子時的喜悅，再到現在的失落，心裡的落差實在是太大，張自芳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蘇海棠本來還在插科打諢，如今聽見張自芳說的話，臉色也逐漸陰沉下來。
她何嘗不知這裡面的隱形成本？可事已至此，說什麼都無用，總不能真的去找方總，哭著求他單子給他們吧？
更何況方總既然能夠取消訂單，就說明已經找好了退路，說不定現在早就已經和別人合作上了。
蘇海棠知道張自芳最近壓力大，嘆了口氣，「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不過也得提前跟股東們打好預防針，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