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
小老三窩在閆禹寬懷裡已經睡著了,蘇海棠牽著兩個孩子跟在後面。
幾人躡手躡腳上了樓,剛準備開門就遇到了隔壁的鄰居。
「好幾天沒見到你們,是出去玩了嗎?」
隔壁住著一對老夫妻,平時很少能遇到,不過兩家的關係還不錯,偶爾蘇海棠會幫他們帶個菜。
蘇海棠笑著點頭,「中秋孩子們正好放假,就帶他們出去玩了一圈。」
說著,蘇海棠取出買的月餅,「這是一座小城的月餅,算是他們的特產,你們拿回去嘗嘗。」
「這怎麼好意思?」對方不好意思接過,想要推脫。
蘇海棠塞到他們手裡,「就是嘗個新鮮,我們還買了好多呢。」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對方也不再推遲,又說了幾句話後各自回了家。
推開門進去,蘇海棠一眼就看見了還等著的保姆。
這個保姆是新找來的,已經在家裡做了幾個月,整體還算不錯,蘇海棠倒是沒想到對方會等著他們。
「你們回來啦,需要給你們下碗麵條嗎?暖暖肚子。」保姆趕緊起身,結果他們手裡的行李,詢問道。
蘇海棠倒是不餓,看向閆冬冬和閆熙熙。
兩個小子正在長身體,一聽有吃的眼前一亮,蘇海棠無奈地笑笑,「那就麻煩你了。」
保姆動作麻利,很快就煮了幾碗面,閆冬冬和閆熙熙狼吞虎咽,沒一會兒就吃得乾乾淨淨。
等幾個孩子睡下,蘇海棠才把專門給保姆的禮物拿給她。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最近不是中秋嗎,我就買了一些月餅,你拿回去給家裡的人也嘗嘗。」蘇海棠把月餅遞過去,還有一個布包,「我看你之前用的那個有些舊了,就自作主張給你買了一個,你別嫌棄。」
保姆受寵若驚,「唉呦,你們出去玩一趟,還有我的份呢?這怎麼使得?」
「你收下就是了。」蘇海棠不是願意多話的人。
保姆拿著布包和月餅,嘴裡止不住念叨,「你和先生是我遇到最好的僱主,我在那麼多人家幹活,也就只有你們出去還記得我,我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平時你們也不找我麻煩,反倒時刻惦記著我,你們要是看得起我,我願意一直在你們家裡幹活,肯定不會偷懶。」
保姆越說越離譜,且都是些客套話,蘇海棠哭笑不得,「你只需要老老實實做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至於這些話,實在沒必要說。」
保姆後知後覺意識到蘇海棠的不滿,連忙閉嘴,「我都記下了,我肯定會好好辦事。」
該說的都說了,蘇海棠不準備多做停留,轉身回到房間,閆禹寬正在哄著小老三睡覺。
蘇海棠和保姆在外面的對話閆禹寬都聽見了,瞧見她進來,笑言,「其實我覺得這個阿姨還挺踏實,只要願意好好做,以後就不用再費心尋找新的保姆了。」
蘇海棠抿唇沒說話,畢竟陳阿姨當初來的時候也是如此,最後卻鬧出了那麼大的事。
幸好小老三沒事,不然的話她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閆禹寬看在眼裡,確定小老三睡著,才去她身邊坐下,握住她泛涼的手。
「我知道你心裡的顧慮,但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這次的保姆經過層層挑選,為人也憨厚老實,絕對不可能再發生之前的事情。」閆禹寬表情認真。
這次尋找保姆,他們提前做了背調,就是要最大程度保證對方不會再做出綁架孩子的事。
蘇海棠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如果再發生之前那種事,我就真得每日提心弔膽了。」
閆禹寬把人摟在懷裡,低聲安撫,「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你手底下可管著好幾十口人呢,怎麼會因為這點事情就擔驚受怕?」
蘇海棠哪會聽不出閆禹寬在打趣自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四目相對時,蘇海棠從閆禹寬眼裡看出濃濃的情意。
兩人最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反倒是越發親密,除了工廠的事情,蘇海棠恨不得時時刻刻和閆禹寬膩在一起。
明明已經結婚多年,感情卻越來越好了。
蘇海棠赧然一笑,低垂著眉眼,閆禹寬看得心下一動。
就在兩人準備溫存一下時,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
蘇海棠黛眉微蹙,撇撇嘴,「不愧是組織上的人,事兒還真多。」
閆禹寬哭笑不得,不得不感慨蘇海棠的嘴毒,以為是什麼騷擾電話,卻發現是上頭打來的電話。
閆禹寬遲疑的片刻,還是準備去接。
「我出去接個電話。」閆禹寬看向蘇海棠。
蘇海棠知道閆禹寬的事情比較重要,雖然嘴上說著這種話,但還是點頭同意了他出去。
閆禹寬去到門外才接通電話,蘇海棠正好趁此機會把衣服整理一下。
這次出去旅遊沒帶什麼衣服,每人帶了兩身,整理起來也比較迅速,把髒衣服放在旁邊,乾淨衣服掛起來就行了。
暖黃色的燈光下,小老三睡得一臉恬靜,蘇海棠回頭時看見,心情也跟著莫名好了起來。
收拾好東西,蘇海棠又規整了一下給工廠帶的禮物,這才聽見外面開門關門的聲音。
不多時閆禹寬端著水從外面進來,表情有些沉默。
「坐了一天車也沒來得及喝口水,先喝口水吧。」閆禹寬把水遞過來。
蘇海棠微微挑眉,畢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這麼久,對方臉上的表情不用說,她都看得清楚。
喝了一口水,蘇海棠才抬頭看過去,「說吧,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又得出去了?」
閆禹寬的工作特殊,前幾年到處跑,蘇海棠已經習慣,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你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件事。」閆禹寬無奈扶額,坐在旁邊,「不過確實是工作變動的事情,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已經調回市里上班了,現在要服從組織的調劑,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會比較忙。」
蘇海棠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得知只是比較忙後,懸著的心落下,「我當是什麼事,原來就是這件事,只要平時還能見上面,都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