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以前對蘇海棠那麼大的敵意,張桂英的心底又一陣愧疚。
經歷一場大病,她沒錢的時候,自己兒子兒媳婦都不願意出手,最後是蘇海棠幫助了她,這份恩情她記在了心底。
「行吧,你們繼續找,找到好的跟我說,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吃不了苦,只能做些輕鬆的事情。」張桂英說道。
「這個包在我身上,我明天去公司看看。」蘇海棠說道。
之前只顧著讓閆禹寬去到處問,怎麼沒有想到她自己的公司,她可以讓張桂英去她的工廠上班啊,那麼多的工種,總有一種會適合張桂英。
她之前還看到一些和張桂英年紀差不多的阿姨在她的工廠上班。
行動能力很強大的蘇海棠,第二天就去了工廠幫張桂英找工作。
她將張自芳喊到了自己辦公室。
「蘇總,你找我啊。」張自芳越來越職業了,她表現的對蘇海棠客氣。
蘇海棠點頭,「坐吧,我想問你個事情。」
張自芳一聽這話,立馬嚴陣以待,以為蘇海棠要問她工廠的事情。
結果,蘇海棠開口詢問:「我想了解一下,咱們工廠里哪個崗位既輕鬆又時間短?」
張自芳瞥了一眼蘇海棠,嘴角微微上揚:「你想找輕鬆的活兒?我聽說保潔的崗位挺不錯的。」
「保潔?」蘇海棠皺了皺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那個整天打掃管理辦公室的活兒?」
「對,就是那個。」張自芳點頭說,「那個崗位挺輕鬆的,時間也短。」
蘇海棠陷入了沉思,保潔這個崗位聽起來似乎正符合她的要求。但同時,她心裡也有些擔心,擔心這樣的工作是否會讓張桂英覺得周圍人會笑話她。
蘇海棠微微蹙眉,道:「那個保潔的工作雖然聽起來不錯,但是可能不太適合吧。這個工作是不是太丟臉了?」
張自芳微微一笑:「做保潔有什麼丟臉的,沒偷沒搶。丟臉不丟臉其實無所謂,你不是想找個稍微輕鬆一點的崗位嗎?沒有什麼崗位比保潔更加輕鬆了。」
「人家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怕人的。這個保潔崗位真的挺輕鬆的。很適合老年人,你是要給自己的親戚介紹嗎?」
蘇海棠點點頭。
她對保潔這個崗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發現這個崗位除了時間短、輕鬆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趁機偷閒一下。
張桂英的身體不是很好,正適合張桂英。平時張桂英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什麼事情,她也可以快速幫助到張桂英。
「那行吧,就這事兒了,正好缺個保潔。」蘇海棠打定了主意。
回到家之後,蘇海棠立馬將這事兒告訴了張桂英。
「去做保潔?就是掃大街嗎?」張桂英的腦子裡聯想到早上掃大街的老頭老太太。
「差不多,但不是掃大街,是去打掃辦公室,工作很輕鬆,一個月一百。」蘇海棠說道。
一聽工資這麼高,張桂英立馬答應。
她現在正缺錢,不能總是麻煩蘇海棠和閆禹寬,她需要自力更生。
第二天,蘇海棠準備去上班,張桂英攔住了她。
「海棠啊,我去打掃衛生,是不是要上一整天班。」張桂英對旁邊的蘇海棠說道。
蘇海棠聽到這話,心裡一緊,想到張桂英大病初癒的身體,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好像有些欠缺考慮了呢。張桂英的身體好像會有些受不住。
「你可以兼職的,只用上半天,不過,工資會低一點。」蘇海棠說道。
「那沒關係,我之前做手工的活,老闆又讓我過去了,我可以做兩份工作。」張桂英說道。
「這樣啊,那可以。」蘇海棠回答道。
整個工廠都是她的,只是聘請一個兼職的辦公室保潔,這個主她是做得了。
「工作是在你的工廠嗎?我現在跟你一起過去?」張桂英問。
「好,我們一起過去。你要是累了就和我說,別太累著。」蘇海棠有些擔憂張桂英的身體。
如果張桂英病了,最後拖累的還是她和閆禹寬。
但張桂英閒不住,非要出來工作,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曾經好吃懶做的人,竟然變得這麼積極了。
她都有些不太適應張桂英的改變。
以前是擔心張桂英每天挑事,現在是擔心張桂英每天不聲不響的累到她自己。
「媽,你要是累了,就先歇歇,不用勉強自己。」
蘇海棠將張桂英帶到辦公室,反覆叮囑。
張桂英點點頭:「好嘞,你放心去上班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上班的時候,蘇海棠總覺得不放心,時不時的偷偷看張桂英一眼,看看她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幫助。
一天時間過去,蘇海棠終於熬到快下班的時候,她拉上張桂英一起開車下班回家。
「海棠,其他人都沒下班吶,我們是不是有點早。」張桂英疑惑的問蘇海棠。
「你是兼職,我是老闆,我們早點下班沒關係。」
張桂英若有所思,接受了蘇海棠說的觀點。
兩人回到家裡,蘇海棠問了張桂英工作感覺怎麼樣。
張桂英嘿嘿笑著,「輕鬆啊,比做手工還輕鬆呢。」
做手工的時候,她的手指很疼,總有許多的傷口。
現在打掃一下衛生,簡單太多,那辦公室本來就乾淨,不需要怎麼打掃。
看張桂英能接受現在得工作,蘇海棠終於放心了。
這算是做了一樁好事。
時間轉瞬而逝。
轉眼間到了閆禹寬要出差的日子。蘇海棠忙著幫他收拾行李,心裡卻有些不舍。
兩個人最近天天在一起,她早就習慣了,現在突然分別,她竟然感傷了。
閆禹寬看出了她的心情:「海棠,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愁眉苦臉的?」
蘇海棠嘆了口氣:「沒什麼,就是想到你要出差,有點不習慣。」
閆禹寬抱住她:「沒事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孩子們。」
「我不是還沒走嗎?明天早上的車票,我還能陪你一個晚上,今晚讓我好好疼你。」閆禹寬笑著說道。
蘇海棠朝他翻了個白眼,她心情正差著,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過,因為閆禹寬的這個玩笑話,分別的難受也在頃刻間沖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