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抬頭認真的看著她,「這次的事情你有一部分責任,但你不必要太自責,是有人暗地裡使壞,他早就盯上我們了,千日防賊,也難免有疏忽的時候。」
聽到這話,張自芳只以為蘇海棠是在安慰她,不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想好了,可能是我不適合當管理,我還是辭職吧。」
聽到張自芳的話,蘇海棠微微一愣,「我不是安慰你,確實是有人在背後使壞,才給我們公司造成大損失,你們是中了齷齪商戰的陷阱。」
被人暗中使壞的事情,蘇海棠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時看到張自芳很自責,她這才提起。
「原來是這樣。」張自芳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現在你還想離職嗎?」蘇海棠頓了頓,「公司還需要你,你接著上班吧。」
「好,謝謝海棠姐。」
「我先下班了。」蘇海棠想著,今天是等不到損失核算的結果了。
可能倉庫還能翻出一些不能要的破爛貨。
蘇海棠越想越覺得窒息,樹大招風,她早該想到的。
那個嫉妒她,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真該死,她一定將這個人給揪出來。
蘇海棠拖著疲憊的身體下班回家,心緒怎麼都不能平靜下來。
直到看到家中為她點亮的燈,她才心情好了一些。
不管多晚,閆禹寬總是在等著她。
「還沒吃飯吧?」閆禹寬問。
蘇海棠點頭。
閆禹寬去了廚房,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飯菜送到了她的手中。
「謝謝你,老公。」蘇海棠雙手捧著碗,仰頭笑著對閆禹寬說道。
「快吃吧。」
閆禹寬說不出太多華麗的話,當他見到蘇海棠拖著疲憊身軀回家,就連晚飯都沒有吃的時候,他心疼極了。
他身為男人,家庭的重擔,外面的風雨都應是他來扛著,如今讓蘇海棠一個人面對工廠的變故,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蘇海棠的工廠他幫不上什麼忙,他盡力將家裡的事情給處理好,讓蘇海棠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在蘇海棠吃飯的時候,他已經幫蘇海棠安排好洗澡的水,還有要穿的衣服。
蘇海棠吃飽之後,回到房間,看著嬰兒床上正在熟睡的孩子,她再次露出笑容,看孩子白淨肉嘟嘟的臉,就知道閆禹寬這段時間在家裡,將孩子給照顧的很好。
她看了一會兒孩子,便去洗漱準備休息了。
其實,她有很多的話想要和閆禹寬說,但她太累,沒多少力氣去說。
她想著等以後有機會之後,再慢慢和閆禹寬細說。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還沒有起床,蘇海棠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女兒,打起精神去上班。
昨晚睡前經過深思熟慮,她要對工廠進行全面整改。
有些方面的漏洞要給填補上,不能再出現現在這樣低級的錯誤。
原來在倉庫工作的老張辭職回家了,新的倉管經驗不足,對待事情也沒有老張認真,所以才出現這次這麼嚴重的失誤。
如果是老張還在倉庫,看到新的送貨司機,肯定會與她說的。而她也會警惕去向原材料供應商那邊打聽一下。
來到工廠,蘇海棠攤開桌上的紙,將工廠存在的管理漏洞一一寫在紙上。
她要明確到每一個責任人,如果是在誰管轄的環節出現問題,那管理這個的人得跟著擔責。
寫完工廠管理漏洞之後,蘇海棠火速召開會議,將新的工廠章程頒布下去。
會開完,張自芳留了下來。
坐在蘇海棠的對面,張自芳對蘇海棠說道:「海棠姐,你要我調查的司機上家,以及那個倉庫的真正所有者,我連夜查清楚了。」
說話間,張自芳將資料放到蘇海棠的桌面上。
蘇海棠拿起來看了看,發現倉庫的所有者是個名叫方善的人,看到方善兩個字,蘇海棠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她對方善有點印象,對方曾來她這裡應聘過打版師傅,但被她給拒絕了。
接著看方善的資料,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本來是做版師的方善,搖身一變成了隔壁星輝工廠的經理。
這人還是挺有能耐的,不知道怎麼就應聘上了星輝的經理。
如果方善是個和李綰凝一樣的人,是在記恨她沒有招聘他的那件事情,那一切都說的通了。
蘇海棠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她頓時覺得十分噁心,這人連這麼噁心的手段都給用上了。
「海棠姐,這裡有一份你的邀請函。」張自芳將一張燙金邀請函放到蘇海棠的桌上。
蘇海棠打開邀請函,淡淡瞥了一眼,是市里商會的邀請函。
市裡的商會活動,方善作為星輝的經理,肯定會去的吧,她要去親自會一會他。
到了商會結束之後的那一天晚宴上,蘇海棠一身流光銀白色長裙,產後恢復極好的她,站在人群中依然很顯眼。
蘇海棠端著酒杯,在人群中搜索著方善的身影。
之前開會的時候她便注意到了方善,兩人坐的位置相離較遠,她沒有機會上前找方善對質。
「海棠。」孫嘯喊住正在搜尋方善的蘇海棠。
蘇海棠轉身,看見孫嘯的同時,也看到站在不遠處,手持酒杯,目光怨毒的周曉。
無視掉周曉的目光後,蘇海棠笑著和孫嘯打招呼。
「海棠,最近工廠怎麼樣了?」孫嘯關切的詢問。
「一切都好,上次謝謝你的幫助,工廠已經慢慢步入正軌。」雖然還有大量的訂單積壓,有賠不完的款,但一切都已經捋順,不像之前像個無頭蒼蠅,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被延誤的訂單,她也重新和客戶商談了新的交期,工廠運轉正常。
「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出手幫你義不容辭。」孫嘯大方的說著。
不遠處站著的周曉,手持酒杯與身邊的男人交談著,一雙眼睛時不時的落在她和孫嘯的身上。蘇海棠明顯感覺到了。
「周曉是你帶過來的嗎?」蘇海棠不由多問一句。
「不是,我也不知道她跟著誰來的。」孫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