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禹寬向蘇海棠解釋說,最近太累,可能記錯了血型。
蘇海棠沒多說什麼。
但她感覺閆禹寬在隱瞞什麼。
這個事情關係到閆禹寬的尊嚴,她沒好意思仔細詢問。
「下次可別記錯孩子的血型了,血型記錯了,問題很嚴重。」蘇海棠說道。
「嗯,我記得。」閆禹寬回答。
蘇海棠瞧著他離開的疲憊樣子,一肚子的話咽了下去。
她給閆熙熙請了病假在家裡休養。
這天,就她和閆熙熙在家時,張桂英找了過來。
蘇海棠瞧著去而復返的張桂英,頓時覺得頭大。
說好了回到鄉下就不來了,這才回去半個多月,又來了。
蘇海棠直覺准沒好事。
張桂英喝了茶,坐下來朝著蘇海棠的新家上下打量一番。
「你這房子不錯,花了不少錢吧。」張桂英滿臉羨慕,笑嘻嘻地說。
她這次過來,也是為了房子而來。左鄰右舍都在蓋新房子,就她家沒有,這怎麼能行。
人家都知道她有一個在大城市賺大錢的女婿,她一定要爭一口氣,將房子給建起來,讓周圍的人看看,她有底氣呢。
「說吧,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打算住多久?」蘇海棠懶得與她廢話。
張桂英直接伸出手,「拿錢。」
「什麼錢?」
「我的養老錢,你不得給嗎?我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我要的不多,就給個十年的吧。」張桂英理直氣壯地說。
蘇海棠差點笑出聲。
張桂英是做夢呢,還是將她當成了冤大頭。
要的不多,就給個十年的養老錢。
別說她沒義務就養她,就算有義務養,她也不會一次性給她十年養老錢,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死。
「您可真敢說,我一分都不會給。」蘇海棠冷聲道。
「閆禹寬呢,我要見閆禹寬,你不給錢,我問他要。他沒照顧好我的女兒,他給我錢,那是應該的。」張桂英東張西望,做出一副找人的樣子。
蘇海棠在一旁聽得直皺眉。
她算是聽明白了,張桂英這是把閆禹寬當成了提款機,想榨乾他身上的最後一分錢。
「您女兒不是病死的嗎?和閆禹寬有什麼關係,而且我還聽說她生病之前,閆禹寬都沒有在家,而且她得的是下紅症,那時候熙熙剛出生沒多久吧。」
「你說什麼下紅症,那是月子病,就怪閆禹寬沒有照顧好她,我女兒都因為她疏忽照顧而死,他給我錢不是應該的嗎?」張桂英一口咬定閆禹寬對她的女兒沒有盡到照顧的義務。
蘇海棠蹙眉,「你離的那麼近,你女兒生孩子,不該是你去照顧嗎?你才是那個過分的人。」
「我怎麼過分了?他給我點錢怎麼了?再說了,他是我女兒的丈夫,養著我也是應該的。」
「閆禹寬上半年一月在家,你女兒臘月生孩子,你不覺得時間不對嗎?」
張桂英怒吼一聲,「你瞎說什麼!」
蘇海棠感覺她氣勢明顯弱了幾分。
她剛才不過隨便去誆她的,沒想到張桂英一下就露餡。
「你別瞎說,你不給我錢,我就上法院告你!」張桂英威脅道。
「你去告吧!我不怕!」
張桂英感覺自己這次要不到錢了,她臉色一僵,憤憤不平的坐在沙發上。
她要等閆禹寬回來。
閆禹寬總是會心軟。
傍晚,閆禹寬一下班回家,張桂英便迎了上去,「禹寬,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閆禹寬眉頭一皺,他停下腳步,看著張桂英,頓時覺得頭大。
他和海棠好不容易過幾天安靜日子,她怎麼又來了,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妥協了。
想起之前雞飛狗跳的日子,他想想就心煩。
「你怎麼來了?」
張桂英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她不滿地瞪了閆禹寬一眼,聲音提高了幾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就不能來?不能看望我的乖孫子?」
「只是為看望孩子?」閆禹寬道。
「我大老遠的難得來一次,我以後不會常來,你一次給我十年的養老錢吧。省得我經常來問你要錢。」張桂英厚著臉皮說。
「沒錢,我不欠你什麼。我現在沒錢。」閆禹寬說道。
接下來,不管張桂英怎麼說,閆禹寬都不為所動。
說不動閆禹寬,張桂英第二天接著找蘇海棠軟磨硬泡。
「錢都用來買房子了,現在我們的手頭也很緊。」
張桂英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她指著蘇海棠的鼻子,大聲地斥責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買了房子就不管我這個老太婆的死活了?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就在這時,蘇海棠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抬起頭,看著張桂英,語氣平靜地問道:「冬冬說,熙熙的生日好像提前了幾個月。」
張桂英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不安,然後她迅速地低下了頭,避開了蘇海棠的目光。
「提前生日有什麼奇怪的,農村人覺得二月不吉利,生的孩子不好養活,所以說是臘月的。」張桂英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
她才不相信這麼牽強的藉口。
蘇海棠確定兩個孩子的身世一定有問題。
閆禹寬不會是在幫著別人養孩子吧。
雖然這兩個孩子和閆禹寬長得很像,但是也不能就一直被蒙在鼓裡當冤大頭啊。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蘇海棠開始暗中調查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她派人回到了閆禹寬的家鄉,去調查他已故妻子的過去。她想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蘇海棠終於得到了答案。
她派出去的人拿著厚厚的調查結果回來了。
蘇海棠從李偉的手中接過調查資料,翻開認真看著,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調查資料上有閆禹寬已故妻子生孩子的具體時間,也有她單位其他人的口述證明。
原來,閆禹寬的妻子在很早之前就和工廠裡面的同事有染,仗著閆禹寬常年不在家,她幾乎沒有避諱任何人,就和外面那個男人在一起,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
她調查起來的時候,才能那麼輕易的就知道了整個事情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