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軍越平靜,李綰凝的心裡越慌亂,她聽著從客廳傳來的嬉笑聲,怎麼都不敢出去繼續面對高建軍。
夜晚,燈光在窗簾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寂靜的房間裡迴蕩著低沉的呼吸聲。
晚餐的餘溫在空氣中緩緩消散,而高建軍,獨自躺在床上,疲憊地閉上眼睛。然而,房間的另一頭,李綰凝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她的心情如同這夜晚一般,複雜而矛盾。
突然,高建軍的聲音打破了寧靜,打破了這微妙的平衡。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指責,「你動了餐館的錢,你知不知道這有多麼輕賤?」他的語氣嚴厲,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痛心。
李綰凝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驚得愣住,她抬起眼眸,看向高建軍,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急忙辯解道:「那些錢……我……我......」
然而高建軍並未給她繼續解釋的機會,他提高了音量,「你還不承認?你想要狡辯?你這樣的行為,你覺得我會怎麼看你?」
他的聲音充滿了失望和痛心,他的眼中仿佛能映照出李綰凝輕賤的影子。
他辛苦在外面賺錢,李綰凝卻在後面給他拖後腿。
為什麼李綰凝就不能像蘇海棠那樣能幹又懂事。
李綰凝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倔強,「我也是為了兩個孩子,為了這個家,你沒有權利這樣說我。」
她的聲音雖小,但卻堅定有力。她轉身離開,留下一室的沉默和空氣中殘留的余怒。
他們兩人的對話像是一個無法解開的結,橫亘在他們的心間。
高建軍憤怒的聲音、李綰凝堅定的眼神,都像是一個個無聲的控訴,將他們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而這一切的源頭,只是因為高建軍自己出門前沒有給夠生活費,讓李綰凝帶著兩個孩子生活,母子三人差點乞討過活。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他們的對話就像是一個無形的鐘擺,來回擺動。
高建軍的憤怒、李綰凝的反駁、他們的沉默和失望,都像是鐘擺的每一次擺動,都在改變著他們的關係。
房間裡的對話還在繼續,他們的情緒就像是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每一次對話都像是在戳破那個氣球。這個夜晚將會如何結束? 高建軍瞥了一眼李綰凝,見她手中抱著乾癟的錢包,手在微微發抖。
高建軍難得良心發現的眼眶微紅,滿是無奈。
「你出去半個月,我手裡沒有一點錢,你讓我和兩個孩子怎麼生活?我去餐館拿錢,那是為了活下去。」
他心裡一陣尷尬,到嘴邊的指責沒有說出來。說到底一開始是他的過錯。
「綰凝,我知道你為了這個家好,但餐廳的錢是真的不能動。」高建軍滿是無奈的說道,「這筆錢是你好不容易攢下的,不應該就這樣輕易浪費掉。」
李綰凝緊抿著嘴唇,眼神閃爍著失望和難過。她輕輕折起衣服,對著高建軍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現在孩子的衣服舊了,衣服都起毛了,看著他們穿得這麼寒磣,我心裡也難受。」
住在隔壁的兩個孩子聽到高建軍和李綰凝的對話,兩人來到門口。
高紅軍瞪大了眼睛,看著高建軍和媽媽爭論,他似乎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走進門,對高建軍說:「爸爸,你別生氣了。我和妹妹差點餓死,是我媽救了我們兩個。」
高建軍看著孩子懂事的樣子,心裡一陣愧疚。他嘆了口氣,摸了摸孩子的頭說:「好孩子,爸爸不生氣。但是錢不能亂花,我們要有計劃地用。」
李綰凝看著高建軍和孩子之間的互動,感覺自己得救了。
她握住孩子的手說:「對,我們是一家人。我們要一起努力,讓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高建軍點點頭,他看著母子倆相依為命的樣子,內心感慨萬分。
高建軍微微一笑,他知道李綰凝對孩子好,是不想他追究亂花錢的事情。
「綰凝,你知道嗎?我覺得你真的挺不錯的。」高建軍看著李綰凝,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李綰凝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她知道高建軍是個聰明人,肯定看穿了她的意圖。
「你們兩個先去睡覺,我和你媽再聊會兒,我們不吵架。」
高建軍將兩個孩子打發走。
等孩子一走,高建軍便問李綰凝,「你真的對孩子好嗎?」
高建軍繼續說道,「雖說你是他們的繼母,但你不應該對他們不好。」
李綰凝微微皺了皺眉,她知道高建軍話裡有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盡力而為吧。」
高建軍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李綰凝的過去,不可能真正對孩子好。他也不想去追究這些事情,日子能過一天算一天。
接下來的日子裡,高建軍和李綰凝之間的關係逐漸緩和。
一天晚上,高建軍和李綰凝一起在客廳看電視。兩個孩子在一旁玩耍,高紅梅跑過來,對李綰凝大聲喊著:「媽媽,我想吃橘子。」
李綰凝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她從柜子裡面拿出橘子遞給高紅梅。
高建軍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李綰凝看著對孩子似乎是真的好。
「你真的對孩子好嗎?」高建軍再次問道,「真的喜歡還是假的喜歡,我能看的出來。」
李綰凝微微一笑,「那你看我現在是不是真的對他們好?」
「勉強還行。」高建軍回答。
從表面上看,李綰凝對兩個孩子的好,看著沒有挑剔的地方。
真心有多少,就不得而知。
讓高建軍感到高興的是,一直和李綰凝不對付的高紅梅也開始喊李綰凝媽媽,母女二人看著很親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李綰凝和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他們開始像一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
自從有了上次的事情後,高建軍每次出門前,都會給李綰凝足夠多的錢,讓她不至於因為沒錢買菜做飯而窘迫。
高建軍又過上了經常不回家的生活,而李綰凝在家獨自帶娃,也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