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海棠一家子形成鮮明對比的李綰凝,已經淪落到即將流落街頭的地步。
大清早,李綰凝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房東催命般的聲音響起,李綰凝瞌睡全無,穿好衣服火速出門應對房東。
房東大爺板著臉,手裡提著長串鑰匙,不高興的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交房租,你已經拖的夠久了。」
李綰凝愣住,想不到會走到這一步。她走到房東面前,深深嘆了口氣,小聲問道:「房東大爺,我真的沒有錢交房租,您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房東大爺冷哼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滿臉的不耐煩:「小姑娘,你租住這裡多久了?」
李綰凝想了想,回答道:「已經三個多月了。」
房東大爺皺了皺眉,語氣更不耐煩了:「那你怎麼還交不起房租?我告訴你,再不搬出去,我就要報警了。」
李綰凝心中一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走到房東面前,誠懇地說:「我真的沒錢了,您可以再寬限幾天嗎?」
房東大爺擺擺手,說:「小姑娘,你要想繼續租房子,就得拿出誠意來。你看,你現在就搬出去吧。」
李綰凝心中絕望,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在房東大爺的催促下,李綰凝簡單收拾起自己的幾件衣服。
她走到門口,擦了擦眼淚,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很久的地方。她心裡明白,她必須儘快找到新的住處。
這裡曾是她和陳錦帆共度美好時光的地方,存在著太多美好的回憶。
她一點都不想離開,她想繼續在這裡等著陳錦帆回來。
「小姑娘,你和陳錦帆是朋友吧,我老實告訴你,陳錦帆不是什麼好人,他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許多女人,都是被他騙財騙色的女人。」
「他不會騙我。」李綰凝自欺欺人的說道。
房東大爺呵呵笑了一聲,「他有沒有騙你不重要,他現在肯定是回不來了。你繼續等在這裡也沒意思。我是看你要走了,才與你說這些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回不來?」李綰凝眉頭皺起,這段時間她整天待在家裡,幾乎沒有出門。
她怕出門之後撞見高建軍,就連出去買菜,都挑大清早,她知道高建軍不會大清早出現在街上。
「你還不知道吧,陳錦帆犯了叛國罪,被判無期。報紙上都寫了。」
李綰凝腦子的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她雙目無神,手足無措的呆呆站在原地。
房東見她神情不對,對她投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又悲憫的搖搖頭。
許久,李綰凝才接受陳錦帆回不來的事實。
她這些天的依靠和希望在這一瞬間瓦解。
以後得路很長,但她的錢不夠。
她沒錢了,身上的錢只夠她買兩碗面吃。
李綰凝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她朝著周邊招工的地方看過去。
有包吃包住招聘服務員的地方。
但,她是要做首富太太的人,怎麼能夠去當服務員,去做那麼下賤,服務別人的事情。
李綰凝思考一番後,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在外面待了三個月之後,她灰溜溜的回高家了。
李綰凝沒想到一回家,便遇見高建軍。
高建軍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到她現身,臉瞬間垮了下來。
「錢花完了?」高建軍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根煙,冷冷地看著李綰凝。
李綰凝垂下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幾個月沒回家,你是去哪兒了?」高建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李綰凝咬了咬嘴唇,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但還是決定賭一把:「我……我在街上找找工作。」
「找什麼工作?」高建軍嘲諷地笑了一聲,「我們家綰綰不是初中畢業了嗎?找工作應該不難吧。」
李綰凝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個男人……還真是把她逼到了絕路。
「那個……」她鼓起勇氣,「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沒有回家。」
高建軍盯著她看了許久,終於將手裡的煙丟在地上踩滅:「那今晚就別睡了,跪在我面前好好反省。」
李綰凝心頭一緊,知道今晚肯定逃不過一頓打罵了。
夜深了,高建軍已經睡下。李綰凝卻不敢睡,坐在床邊默默流淚。
突然,門被推開,高建軍披著衣服走了進來:「哭什麼?」
李綰凝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別哭了,再哭,老子揍死你。」高建軍冷聲威脅。
哪怕被威脅,李綰凝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想起和陳錦帆在一起的日子。
每次她哭的時候,陳錦帆總會輕聲細語的哄著她,三兩句就能將她逗笑。
跟陳錦帆在一起,哪怕日子苦一點,她也能接受。
「還哭?」高建軍滿臉不耐煩,聲音抬高几度。
「老子給你臉了,在老子面前哭喪呢。」說著,高建軍一把揪住李綰凝的頭髮,朝著床頭的木柱子砸過去。
咚的一聲巨響。
李綰凝耳朵嗡嗡作響,她頭暈目眩,整個人迷迷糊糊。
耳朵裡面傳來高建軍不堪入耳的咒罵聲。
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罵的她甚至連疼痛都給忘記了。
「出去跟野男人廝混,還有臉回家。其他男人不要你了,你灰溜溜的跑回來做什麼,你怎麼不死在外面。」高建軍不停咒罵著。
李綰凝心如死灰,完全不想反抗。
最好高建軍現在能將她給打死,她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她盼著與陳錦帆團聚,現在,就連這個希望都破滅,她繼續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有什麼意思。
「李綰凝,你給老子說話,你還有脾氣啊,你越不說話,老子越想打你。」高建軍揪住李綰凝的頭髮,將她的頭往後扯。
李綰凝被迫與高建軍憤怒的眼睛對視著。
「你讓我說什麼?」李綰凝嘴角流著鮮血,露出滿嘴猩紅。
「我對你不好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老子尊嚴,存心給老子戴綠帽子。」高建軍怒吼。
「你對我好嗎?三天兩頭的打我,稍微不順心就辱罵我。」李綰凝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