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因為同學關係,而對她關注還好。
就怕是別有用心,想要打探一點別的消息。
「哥哥,媽媽笑的有點嚇人。」二娃仰頭望著蘇海棠,扯了扯大娃的褲子。
大娃沒吭聲,他的惡毒繼母一直很嚇人。
蘇海棠側目看向兩個孩子,「以後李綰凝過來了,別讓她進屋知道不,尤其是別讓她去我的房間。」
房間內放著不少山貨和雞蛋。
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知道,她想偷我們的糖。」二娃腦瓜子轉的很快。
蘇海棠扶起倒地的掃把放好,「對,小心她進屋子偷糖,看仔細了。」
「她總是過來打探媽媽的消息。」
大娃撓了撓後腦勺,她不會是真的來偷糖吧,偷給高家的那兩個混帳吃嗎?
所以她總是問蘇海棠有沒有在家。
腦子靈光一閃,大娃發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他一定要看好家,不給任何人下手的機會。
蘇海棠不知道兩個孩子徹底將她的話聽進去,很認真的守著家。
她最近看兩個便宜兒子越看越覺得順眼。
家裡伙食一天比一天好,兩娃的臉上似乎開始長肉。
在她的嚴苛教育下,他們變得比之前愛乾淨,知道吃飯之前一定要洗手。
小臉蛋一天比一天白淨。
細看之下,會發現兩個孩子和他們教書的親爹有七八分的相似。
「去燒火,準備做飯。」
蘇海棠轉身回到廚房,晚上做兔肉吃。
她自己的做飯手藝要比兩個小娃娃的強點。
出去賣山貨和雞蛋之前,她特意給自己留了一隻新鮮兔子。
天氣漸冷,兔子肉可以暖暖胃。
整天吃些紅薯土豆,身子骨虛的慌。
原主在之前大病了一次,身體一直到現在都沒怎麼恢復。
出去收雞蛋和乾貨,長時間走路,便能明顯感覺到身體不適。
鍋里的兔肉經過翻炒,散發出濃郁香味。
蓋上鍋蓋,加上猛火,大鍋裡面燉的滋滋作響。
「好香啊。」二娃嘴饞的望著大鍋。
大娃裝出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等蘇海棠看向他時,他揚起臉看向別處。
他才不饞肉吃。
「再燉會兒。」兔肉上砧板切成小塊,蘇海棠廢了不少力氣。
鍋里燉的或許是只陳年老兔子,得用大火久燉。
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去,柴火少了一小垛,蘇海棠揭開鍋蓋,帶著香味的熱氣升騰而出。
半鍋水燉少到三分之一,剛沒過兔肉。
她拿筷子夾起一塊放入嘴裡嘗了嘗,咬一口,肉香四溢。
鹽味合適,味道還行。
兩娃仰頭盯著她的筷子,兩雙小眼睛眨都不眨。
「想吃嗎?」
「想吃。」兩娃齊聲道。
「吃飯之前要做什麼?」蘇海棠問。
二娃有些懵逼,大娃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一大一小都沒說話。
「吃飯之前要洗手,不洗乾淨不准吃飯,指甲蓋裡面不准留黑的。」蘇海棠盯著閆熙熙髒的像挖煤的小手。
「我去洗手。」二娃把自己的小手藏到身後,飛快跑到水缸前舀水。
大娃幫著拿盆裝水,兄弟倆配合默契。
蘇海棠陶鍋子盛好兔肉,側目朝小娃娃的洗手盆看去一眼。
烏漆嘛黑的水像洗過煤炭。
「把水倒了,再裝點乾淨的水洗手。」
她要不叮囑,兄弟兩個還能用髒洗上十個回合。
兔肉上桌,她給自己盛好飯坐下開始,剛夾起一筷子兔肉,便看到兄弟兩個拿著小碗飛快跑來。
小模樣像是八百年沒吃過肉。
蘇海棠扯扯嘴角,沒說什麼。
農村條件差,不經常吃肉,兩個小孩子的反應實在是很正常。
吃著香噴噴的兔肉,身體的疲憊少了七八成。
二娃連吃四塊肉,夾到第五塊的時候,蘇海棠朝他看了一眼。
伸出去的筷子停在半空,二娃畏懼的瞧一眼蘇海棠,不情願的收回筷子。
「看什麼看,想吃就吃,鍋里多著,供你得小嘴巴,綽綽有餘。」
為吃今天這頓新鮮兔肉,她下了血本。
十斤重的肥兔子,送到外面去賣,得賣好幾塊錢。
「多吃點。」她夾起一塊很好的兔肉,放入大娃的碗裡。
接著,又給了二娃一塊。
大娃的眼神變了,抿著嘴唇看蘇海棠。
「看著我做什麼?多吃點肉才有力氣給我幹活,家裡的雞得喂,院子裡的衛生也得打掃乾淨......」蘇海棠巴拉巴拉的說了很多。
大娃愣了愣,這女人果然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給他安排好多事情,想累死他。
不行,他一定要撐到爸爸回來。
兩娃吃的更賣力了。
「在吃飯啊,我來的不是時候呢。」李綰凝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閆家大門。
吃飯的堂屋正對著大門口。
李綰凝剛現身,便落入母子三人的視野中。
來的不是時候,你還不是來了。蘇海棠鄙夷李綰凝脫口而出的客套話。
「聽說,你早上也來找過我,是有什麼事情嗎?」蘇海棠問。
李綰凝能有什麼事情,她不過是見不得蘇海棠過好日子,想看看蘇海棠現在過得有多慘。
她假惺惺的同情蘇海棠,安慰幾句,暗地裡再幸災樂禍。
可惜事與願違。
桌上一大盆菜,肉香四溢,兩個孩子吃的兩嘴冒油光。
蘇海棠更是慢條斯理的吃著,吃相從容優雅,堪比貴婦。
這麼慢吃飯,她在高家想都不敢想。
吃太慢,兩個孩子搶的渣滓都不剩,哪裡還有她的份。
再看看閆家兩個小子,吃的雖然快,但很收斂,不會端起盆往自己碗裡倒。
「你沒吃晚飯嗎?要不要坐下來吃點。」蘇海棠本不願喊她吃的。
但李綰凝盯著她的菜盆不說話,眼睛都看直了。
「不用了,我吃過了。」李綰凝從失神和打擊中回過神。
「你這是吃的老鼠肉?」李綰凝問。
話出口,三雙眼睛齊齊盯著她。
手裡的筷子僵住,都不吃飯了。
李綰凝察覺自己說錯話,連忙打圓場。
「我的意思是,你們這肉怎麼這麼細膩,看著和老鼠肉很像。」
蘇海棠沉了臉,不客氣道:「正宗兔子肉,你不吃,也別隔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