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李綰凝一邊吸涼氣，一邊回答。
她怕再慢一秒，高建軍的拳頭會落在她的臉上。
這幾天，正是她和閆禹寬培養感情的時候，她不想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去找閆禹寬。
那會將她生活的不堪，全部暴露在閆禹寬的面前。
如果不小心碰到蘇海棠，更會讓蘇海棠瞧不起她。
內心想了許多，李綰凝最終沒有選擇像以前那樣反抗，她默默忍受著。
只想著這一切能快點過去。
李綰凝乖順的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高建軍帶著煩躁情緒，鬆開了她。
高建軍出去之後，將高紅軍和高紅梅喊到一邊。
「明天，如果李綰凝還要出去，你們兩個跟在她的後面，看看她去做什麼，有什麼情況等我回來之後再說，明白嗎？」
「好。」兩個孩子點點頭。
「紅梅，你藏不住話。」高建軍單獨叮囑道：「剛才爸爸跟你和哥哥說的話記在心上就好，別到李綰凝的面前說，知道嗎？」
「爸，我知道，我又不傻，我肯定不會跟李綰凝說。」高紅梅說道。
「爸，你明天又要出去，不回家嗎？」
高紅梅情緒有些低落，「爸爸，我想回老家，我不想呆在這裡。」
「為什麼？」
「因為來了大城市後，你總是不在家，我很少見到你，你都沒有時間陪我和哥哥了。」
高建軍聽高紅梅這麼說，微微一愣，「留在小山村，沒有錢賺，沒有錢就不能夠供你上學，不能給你買漂亮的小裙子。」
「我不要上學，我不想要小裙子，我要爸爸陪著我。」高紅梅摟著高建軍，帶著哭音說著。
「聽話。等爸爸賺到大錢了，以後就好好陪陪你。」
高建軍說這話既是在安慰高紅梅也是在安慰自己。
第二天，高建軍大清早就離開了家。
李綰凝早起對著鏡子，仔細瞧著自己昨天被高建軍打紅的臉。
她伸手輕輕碰了碰。
嘶……
李綰凝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天殺的高建軍下手也太重了。
「李綰凝你起床了嗎？我要吃飯了。」高紅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起來了，別催。」李綰凝冷冷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床鋪。
今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就沒看到高建軍了。
高建軍八成是又出去了。
家裡就剩下她和兩個孩子，現在又是她的天下了。
李綰凝朝門口看去，高紅梅站在門口沒走。
「你過來。」李綰凝對高紅梅說道。
高紅梅盯著她，狐疑著要不要上前。
「不來算了，我不給你錢了。」
聽到這話，高紅梅這才上前。
李綰凝拿出一塊錢放在桌上。
「今天早上我不做飯。你和紅軍拿著錢自己去外面買包子吃。」李綰凝說道。
「只有一塊錢嗎？」高紅梅問。
「你還想要多少？」李綰凝抬眸，一雙陰鷙的眼睛盯著她。
高紅梅被她嚇人的唬到，不敢再多問。
她拿著錢去找高紅軍。
「李綰凝給了我一塊錢，讓我們去外面買包子吃。」高紅梅對高紅軍說道。
「我去買，你在家裡盯著她。」高紅軍說道。
「那你不許偷吃。」高紅梅說道。
「你放心吧。我不會偷吃，你在家裡把她盯住了啊。」高紅軍叮囑一番後，拿著錢快速跑出去。
李綰凝臉上塗抹上藥膏，走出房間，看到高紅梅還在家裡。
「怎麼沒出去買吃的？」
「我哥去買了。」高紅梅脆生生的回答。
「你不怕他偷吃嗎？」李綰凝笑著問。
高紅梅瞧著李綰凝紅腫的臉，「不怕。我哥對我好，你別想挑撥離間。」
「是嗎？」
李綰凝笑了笑，「上次給你弄的雞肉，你哥吃完了，就給了你一碗飯。」
「不會，我哥才不會偷吃東西。」
李綰凝不再搭理她，徑直走到廚房。
昨晚上她特意留了一些菜給自己，足夠她一個吃。
她一個人鬱郁沉沉的吃完早飯，回到房間繼續躺著。
昨天挨打的只有臉，還有頭髮，可她卻感覺渾身都疼。
李綰凝無力的躺在床上，仰頭看著棉麻蚊帳。
她就那麼看著，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直到兩個孩子喊餓的聲音，將她從幻夢中拉回現實。
一連幾天時間，李綰凝都無精打采，哪裡都沒去。
到第四天的時候，李綰凝瞧著自己臉上的傷，感覺好的差不多了。
一大清早，她穿上自己最好看的連衣裙，戴上耳環，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家門。
「你說她一大清早出去做什麼？」高紅軍小聲詢問身邊的高紅梅。
「你看到沒，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出去會野男人了。」高紅梅用嫌棄的眼神瞧著李綰凝的背影。
「走，我們跟上。」
高紅軍拉著高紅梅小心翼翼的跟在李綰凝身後。
心情愉快的李綰凝還在想，待會兒見到閆禹寬以後，她一定要給閆禹寬一個驚喜，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尾巴。
「走了好遠了，她這是要去哪裡？等下回去的時候，我們會不會迷路？」高紅梅一臉擔憂的說道。
「迷路也不怕，我們可以問路。我知道自己住在哪裡的。」高紅軍得意的說著。
「快跟上，李綰凝她轉彎進巷子了。」高紅梅催促著。
高紅軍一看，哪裡還有李綰凝的身影。
「人呢？」
高紅梅搖搖頭，「那邊有兩個巷子，我也不知道她是進了哪個巷子。」
「走，隨便選一個看看。」
兩個孩子朝近的那個巷子走去。
他們運氣好，正好碰到李綰凝正在路邊買東西，和小商販討價還價。
高紅梅和高紅軍跟著李綰凝在菜市場轉了一圈，接著又跟著李綰凝往回走。
「她太能走了吧。哥，我走不動了，我們回去吧。別跟著李綰凝了。」高紅梅垮著臉，幾乎要哭。
她從來沒走過這麼遠的路，她的腿疼，膝蓋也在疼。
「現在回去，我也不知道路在哪裡，怎麼走？」
「等會兒，等我找個人問一問。」高紅軍回頭往菜市場走。
李綰凝回頭看到兩孩子正朝菜市場走去，她猶豫著要不要回去喊他們。
頓住腳步想了想，李綰凝朝著兩孩子的方向走去。
「高紅梅！」李綰凝朝著賴在路邊不肯走的高紅梅喊道。
「媽媽。」高紅梅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