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說怎麼過去?」蘇海棠頓住腳步,想聽聽李綰凝究竟還能說出多麼無恥的話。
「我只是不小心點了個火,你後面沒顧著火就跑出來追我,說明火勢很快得到了控制,沒有造成多少損失。你那麼有錢,燒毀兩件衣服有什麼大不了,等我有錢了,我賠給你就是,你就不要再繼續追究吧。」
「海棠,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我們處理及時,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這不代表她就是無罪的。」張自芳在一旁勸說蘇海棠,很擔心蘇海棠會被李綰凝的話給帶偏。
「我知道。」蘇海棠淡淡道。
「你是蘇海棠的什麼人?你憑什麼在這裡說我的壞話。海棠,我們是朋友,你千萬不聽她的話,我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些事情來。」
李綰凝兇狠的瞪著張自芳。
這女人是誰啊,蘇海棠都快鬆動了,這女人從中摻和一腳,想讓她一直被困在這兒嗎?
李綰凝嫌棄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看守所很髒,裡面似乎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像是排泄物的味道。白牆上交疊著腳印,看不出原來的底色。
「她是我請來的店員,也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她在看店子,店裡出現著火的嚴重事件,她當然有資格說。」蘇海棠不緊不慢的說道。
李綰凝噎住,好一會兒沒說話。
「你在這裡待著吧,我店子裡的損失得有人來賠償,我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你喊人過來把錢賠了就行。」
說完,蘇海棠不再和李綰凝說話。
李綰凝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她在首都又沒有朋友,她找誰來贖她。
周圍環境太差,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如果沒人來救她,或許她會被一直關在看守所,她不想過這種日子。
「等等,蘇海棠,我還有話要與你說。」
蘇海棠緩緩回頭,「你說。」
「幫我給高建軍帶個信,讓他來救我。」李綰凝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蘇海棠。
要不是蘇海棠是受害者,她差點就被李綰凝可憐的眼神打動了。
「我不會給你帶信給他,警局的人會幫你找到你家屬。」說完,蘇海棠和張自芳一起離開了。
「蘇海棠。」李綰凝大喊。
「喊什麼喊,閉嘴。」看守上前兇狠的瞪著李綰凝。
李綰凝瞧見看守手中的警棍,乖乖閉上了嘴。
她活了兩世,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嚇的呆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去牆邊站著,不准靠在這兒。」
李綰凝乖順的縮到牆邊。
沒過多久,又有人進來了,李綰凝只是看了那人一眼。
「看什麼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又高又壯的女人,兇狠說著。
「來啊。」李綰凝說道。
像這樣被威脅的話語,她從高建軍的口中聽過無數次,高建軍每次發怒,總會說要將她給打死。
但沒有哪一次做到了,她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她的內心甚至有幾分得意。
多次挨打,養成了她不害怕的情緒,她不像其他人,被打著打著就害怕了。
她一身反骨,誰要對她動手,她反而會更加興奮。
李綰凝挑釁的目光,徹底將又高又壯的女人惹怒。
女人衝到李綰凝跟前,快速揪住李綰凝的頭髮,將她的頭往身下壓。
李綰凝不慌不忙的保住胖女人的大腿,狠狠下著暗手。
高壯女人吃痛,揪著頭髮的手更加用力。
「來啊,來啊。」李綰凝一聲大吼。
抱著高壯女人的大腿,將其放倒在地上。
「不准打架。」警員拿著警棍走進關押李綰凝的房間。
李綰凝居高臨下的瞧著女人,眼裡透著不屑。
就這點身手也敢對她動手,不知道她是從挨打中活過來的嗎?
在無數次的挨打中,她總結出了一些經驗。
高壯女人就是個花架子,一點本事都沒有,一身蠻力,只知道蠻幹。
「老實點。」警員路過李綰凝的身邊,警告道。
李綰凝站在邊上,「是她先對我動手,我是還擊。」
「你可以喊我們。」
說著,高壯女人被帶走,房間內又只剩下李綰凝一個人。
她一個人很無聊,一會兒站著,一會兒蹲著,時不時仰望頭頂的天花板。
不知道過去多久,李綰凝渾身疲憊,想要睡覺,又嫌棄周圍環境太髒,她吃力的站著,靠在之前她嫌棄的骯髒牆壁上。
比起地上,那牆壁還算是趕緊。
「李綰凝,出來,你家屬來了。」
警員的聲音傳入李綰凝的耳中,李綰凝渾身一震,激動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只見高建軍拉長一張臉,十分不高興的說道:「敗家娘們兒,盡給老子惹事。」
為了將李綰凝救出去,他賠償了五百塊了結此事。
這可是一筆大錢,他本來不想救李綰凝出去,一想到兩個孩子沒有人照顧,如果請人來照顧兩個孩子,非常的不划算。權衡之下,他決定救李綰凝出去。
在交錢前幾秒,他還沒意識到要這麼貴,本以為最多一百就能將事情給解決,誰知道竟然要這麼貴。
他想要後悔,但無數雙眼睛看著他,讓他想要後悔也來不及。
只能硬著頭皮交錢,將李綰凝給救出去。
因為錢花的太多,所以李綰凝就看到他拉長一張臉。
「你個敗家娘們兒,害人精。」
兩人出了警局,高建軍狠狠推了李綰凝一下。
李綰凝差點沒站穩,跌倒在地上。
剛剛站穩,又聽到高建軍在她的耳邊繼續說:「你長本事了啊,老子都不敢故意縱火,你帶著火柴在首都鬧市區縱火,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幸好沒有造成大的問題,只是燒了蘇海棠店子的幾件衣服,蘇海棠不跟你計較太多。」
李綰凝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
「她要是真不跟我計較,就不會報警。蘇海棠就是壞,沒人情味,虧我們還是老鄉。」李綰凝說道。
「你有人情味,你拿著火柴點蘇海棠的店子,你神經病。」高建軍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李綰凝是個瘋子。
是一個比他還要瘋狂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