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高建軍的心情很好,好一陣子沒有打她。
她可不想自己沒事找事,湊上前挨一頓打。
李綰凝加快回家的腳步。
想起自己在閆禹寬身邊說的那些話,她揚起了嘴角。
這男人的心啊,就那麼一點大,很容易就起疑心。
蘇海棠以後的日子恐怕沒那麼好過。
她樂得見蘇海棠不高興。
蘇海棠不高興,她就開心。
提前預想蘇海棠悽慘的樣子,李綰凝嘴裡哼著小曲,眉眼中全是笑容。
另外一邊,閆禹寬回到他和蘇海棠居住的房中,看著桌上擺放的書本,更加理解蘇海棠的心情。
難怪她晚上都要拼命學習,想要離開圍爐村。
她是以為自己只有讀書一條路可以快速離開。
其實,她可跟他說想要離開村子,他一定會帶她離開。
現在,他更加理解蘇海棠在村子裡面的處境。
那些人當著他的面都要說蘇海棠的壞話,在他沒有在村子裡的時候,背地裡不知道怎麼去說蘇海棠。
以前的蘇海棠性子又很軟弱,肯定沒少受他們的欺負。』
是他當時沒有考慮周全,沒有保護好蘇海棠母子三人。
想到這些,閆禹寬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將蘇海棠留下的書籍整理好。
書上的字跡吸引了閆禹寬的目光。
蘇海棠只讀到初中,但她的字寫得非常好看,一筆一划工整俊秀,就像她那個人,看著就乾淨整潔。
通過他們之間的相處,他知道蘇海棠是個非常克制的人,就算是很好吃的東西,她也不會讓自己暴飲暴食。
這樣一個克己自律的人,怎麼會成為他們口中那种放盪的女人。
而且,從兩個孩子的行為上就能看的出來,蘇海棠是個很好的人。
都說孩子是父母的鏡子,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孩子就是什麼樣子的人。
閆冬冬和閆熙熙在蘇海棠的管教之下,變得非常的懂事,非常的乖巧。
能夠教育出這樣孩子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壞女人。
李綰凝和劉大媽說的那些話,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就是不知道以後這些人還會不會再說蘇海棠的壞話。
還是儘快帶蘇海棠離開村子才好。
晚上,蘇海棠從外面回來,閆禹寬便認真的站在她面前。
「我有點事情要與你說。」
「什麼事情?」蘇海棠回頭看著她。
瞧著他認真的模樣,蘇海棠轉過身,表情嚴肅的等著他把話說下去。
「你一個人在村子裡的時候,被流言蜚語中傷過吧。」
蘇海棠一愣,「就這?我以為是什麼大事。」
蘇海棠樂觀的反應,讓閆禹寬一愣了。
女人的名節比命還重要,有些人看的很重,蘇海棠怎麼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嘴長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去說就是,你不會是相信他們說的那些而表情凝重吧,你要是相信,你可以與我離婚。」
蘇海棠話說完,閆禹寬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生氣了,生氣她輕易就將離婚兩個字說出口。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那麼容易被人挑唆,是非不分的人嗎?」
「不像是,但你問我這些是什麼意思?是想要向我求證真偽嗎?」蘇海棠的眉頭皺了皺,在她的印象中,閆禹寬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
他心思沉穩,喜歡深思熟慮,但現在來問她,由不得她不去多想。
閆禹寬見蘇海棠語氣變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咄咄逼人。
他緩緩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懷疑你。」
「我壓根就不相信他們說的話,你把冬冬和熙熙教育的那麼好,我相信你的人品。」
蘇海棠迷惑,既然相信她的人品,為什麼還要過來特意問她。
「那你問我做什麼?」
閆禹寬沉默一會兒,緩緩道:「我知道你在村里過的不好,沒想到你過的這麼不好,他們都欺負你,以後你跟我去城裡吧。」
蘇海棠的心突然疼了。
這是因為原主的那一絲殘念嗎,是她身體的本能反應。
原主之前受盡委屈,一個人辛苦照顧兩個孩子,還不被兩個孩子認可,被孩子捉弄,被張桂英欺負,被村民欺負說閒話。
真正可憐的是原主。
「好,等我考完了就去。」蘇海棠說道。
「好好努力,晚上我教你做題。」
蘇海棠點點頭。
她這是要找回曾經高考的感覺,人都要變年輕啊,累的像孫子。
夜裡,閆禹寬一絲不苟的督催她學習,不給她任何偷懶的機會。
因為太晚睡覺,第二天不出意外,她起遲了。
快到正午,她才出門去鎮上。
閆禹寬讓她在家休息一天,她說什麼都不同意。
店子的門得開著,如果有之前的老客戶找過去怎麼辦。
蘇海棠帶著濃濃的敬業之心來到鎮上的店子。
她瞧了一眼對面李綰凝的店子。
門關著,李綰凝今天沒來嗎?
秋菊順著蘇海棠的視線看去,「她今天一早就來了,來了之後,在店子裡忙了一會兒,將衣服都收好,打包打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不開店,準備退房。」
「衣服都帶走了?」
秋菊點點頭。
蘇海棠大惑不解,難道有哪個冤大頭花錢買下了李綰凝的那些質量很差的衣服。
這時的李綰凝正一個人靠在大堆衣服上睡大覺。
她鐵了心,要將手裡的衣服解決掉。
思來想去,沒人願意買,那就送回它原來的地方,她撒潑打滾也要將這些衣服給那個黑心小作坊退回去。
為此,她早早起床,早早收拾好衣服,坐上了前往城裡的車。
輾轉來到小作坊,李綰凝身心疲憊,一個人扛著大大的袋子。
她來到以前進貨的地方,整個人痴傻的站在原地。
眼前一片平整,不見任何房屋,哪裡還有小作坊的影子。
等了很久,李綰凝終於等來一個路人。
她迫不及待地拉住路人。
「大哥,這裡之前的工廠呢?」
「什麼工廠?」路人一臉疑惑。
「就是做衣服的工廠。」李綰凝說道。
「你說那個小作坊啊,他們早就搬走了,我也不知道搬哪裡去了。」
李綰凝無力的鬆開路人,她的希望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