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她會給咱們吃嗎?」
他悄悄地問一旁的大寶。
大寶也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這都是咱們家的東西,咱們想吃就吃,管她的。」
……
另一半李綰凝哭喪著一張臉往家走,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事情跟上輩子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直到走到家門口她才穩住心神換上另一副表情。
推開門,就看到高紅兵和高紅梅正坐在炕上吃長白糕。
這可是她前幾天省吃儉用剛買回來的,準備留著給娘家送點,沒想到兩個孩子竟然整包拿出來碾碎了把渣子扔得滿炕。
原本在外頭受了窩囊氣再看到這樣的場景,李綰凝氣地直咬後槽牙。
「紅兵,紅梅,你們這是幹啥呢?」
兩個孩子看到李綰凝進門不屑地瞥了撇嘴。
「你還知道回來呀,我們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李綰凝一直認為這兩個孩子日後有大造化,上輩子跟著蘇海棠讓她吃香喝辣。
現在被這兩個小崽子針對,她也只能忍氣吞聲,為了日後的好日子,她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也就算了。
可誰知她越是隱忍那兩個孩子就越張狂。
高紅兵直接拿起一塊糕點扔了出去,恰巧打在李綰凝的頭上。
「你花的都是我們家的錢,我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你管得著嗎?」
「可不是,看你買這東西乾乾巴巴能噎死人,你就是個敗家精來禍害我爸的。」
高紅梅更是刻薄得很,牙尖嘴利,一副小妖精的模樣。
李綰凝氣地握緊了拳頭,即便是上輩子在閆家她也沒受過這樣的氣。
雖然那兩個小雜種也不是省油的燈,但她也不是軟柿子,幾個人打擂台每每都是各有輸贏。
現在倒好,為了以後的好日子,他不僅要忍氣吞聲,還要把這兩個小雜種當成祖宗一樣供著。
她越想越生氣,但是想到上輩子成了富太太的蘇海棠她又把心一橫,委委屈屈地走到炕前拿起掃把。
正當她準備把炕上的殘渣掃乾淨的時候,外頭砰的一聲。
聽這動靜也知道是高建軍回來了。
他平日裡總是這樣,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回到家不是罵罵咧咧就是摔東摔西。
聽到響動,李綰凝瑟縮了一下。
高紅兵從炕上跳下來直接衝到門外,而高紅梅則是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紅了眼眶,她委屈巴巴地站在牆角,扭著手指頭也不說話。
高建軍從外邊走進來,看到女兒這副模樣臉色立刻暗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我才剛回來就看到你們一個個地拉著臉準備哭喪呀。」
聽了父親的話,高紅梅一下子哭出聲來,撲到他懷裡,委屈巴巴地開口。
「爸,對不起,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吃長白糕,可是我實在餓了。」
高紅兵也在一旁跟著開口。
「爸,你就別說妹妹了,我明天就去學做飯……」
說著,他還偷偷地轉頭看了看李綰凝。
他們兄妹倆一唱一和,想要表達什麼再清楚不過。
果然,聽了兩個寶貝疙瘩的話高建軍直接走到李綰凝面前。
他進一步李綰凝退一步,這樣的壓迫感讓李綰凝有些懼怕。
「當家的,我剛剛有點耽誤了做飯,可是我特意買的長白糕就是給兩個孩子墊肚子的。」
他的話剛剛說完,高紅梅就扯住了高建軍的手臂。
「那我不吃長白糕,我再也不吃了,你別生氣。」
「她不讓你們吃長白糕?」
高建軍的聲音低沉,帶著隱隱的怒意。
那兩個孩子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一個勁地哭。
不得不說,這次李綰凝算是棋逢對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哭得高建軍心煩,他走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李綰凝臉上。
「你這個臭婆娘,還敢虐待我閨女我兒子,我養著你,給你一口飽飯吃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李綰凝直接被打翻在地眼冒金星,她捂著臉淚水順著臉龐滑落。
「當家的,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不讓孩子們吃長白糕,是他們……」
浪費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兩個孩子就直接把高建軍拉走了。
李綰凝倒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垂著地面。
「該死……」
她明明記得上輩子再見到蘇海棠的時候,她表情恬淡,雍容華貴,難道她在家裡也是被這兩個小雜種這樣折磨的?
他們兩個分明就是故意的,在高建軍面前惡人先告狀。
正當她陷入沉思,外頭又響起一聲咆哮。
「臭婆娘,還賴在那做什麼?還不去做飯,小心老子打死你。」
這咆哮聲讓李綰凝一哆嗦。
她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奔向廚房。
忙前忙後眼見著天都黑透了菜才端上桌。
高建軍進走去和兩個孩子圍坐在炕桌邊大快朵頤。
李綰凝就好像丫鬟一樣站在一旁。
直到吃過飯收拾好廚房,她才腰酸背痛地回到屋裡。
這年頭電費貴得很,家家戶戶都很節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高建軍更是摳門得很,家裡平時很少用電燈,都是點煤油燈對付著。
這會兒屋裡燈光昏暗,高建軍靠在炕上手裡搖著一把蒲扇。
李綰凝走進房間正準備鋪床睡覺,卻突然看到一個小身影一下子從外面竄了進來。
高紅梅穿著黑得看不出顏色的襯衣襯褲直接鑽進了高建軍的被窩。
「爸,我不敢一個人睡,我害怕。」
高建軍在外人面前是個渾不懍的,可他對這兩個孩子卻是掏心掏肺的好。
眼見著寶貝女兒撒嬌賣萌,他笑呵呵地拍了拍高紅梅的後背。
「都多大了還跟爸爸撒嬌,怕什麼,有爸在。」
聽了他的話高紅梅笑著往他懷裡縮了縮。
「我不管,我就要跟爸爸睡。」
說完她就還掀起被角看了看站在床頭的李綰凝。
眼中的挑釁很是明顯。
「好好好,那你就睡這。」
高建軍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笑呵呵地摟住了寶貝女兒。
李綰凝氣得七竅生煙。
她當初費盡心機嫁到高家來,為的就是日後的榮華富貴,還有當初看到高建軍對蘇海棠的體貼入微。
可現在跟她的想像完全不一樣。
她咬緊了牙關,憤憤地扯過被子直接躺在了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