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誠意滿滿,林思喬也不能差了事,下午去圖書館查完資料後,她便找到了迪拉爾。
誰都知道練好華國功夫之前,最重要的便是打好基本功。
可迪拉爾從小嬌生慣養,武館裡那種練基本功的方法其實並不適合她。
林思喬打算先了解一下情況,好為她專門定製一套方案。
這會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兩人便一道去了食堂。
今天是所有學生正式返校的日子,聖約翰學院的負責人,特意讓廚房多做了十幾道美食好犒勞一下大家。
辛苦了一天,學生們早就餓壞了。
幾乎每個人的餐盤裡都盛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偏偏只有迪拉爾夾了一點蔬菜沙拉外加幾片酸黃瓜。
「你吃的這麼少?」
林思喬看她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就知道這人平常的飯量應該很小,只是沒想到會小成這樣子。
迪拉爾嘆氣,隨後一口氣報了十好幾種食物。
林思喬原以為這些東西是她忌口的,沒想到管家卻在旁邊補了一句。
「這些都是她平日裡愛吃的。」
即使是愛吃,迪拉爾通常也就是吃個六到七成飽。
她們這些跟著伺候的人,為了能讓她多吃一口,真的是沒少頭疼。
林思喬皺了皺眉,要是這樣子的話,迪拉爾別說練好華國功夫了,可能她連後面的體能訓練都沒有辦法完成。
這個問題,迪拉爾也知道,她讓管家給自己打了一份牛排過來。
管家有些為難,但到底沒說什麼。
剛煎好的牛排,肉汁與融化的黃油在鐵盤裡滋滋作響,還沒上桌林思喬就聞到了誘人的香氣。
可迪拉爾整個用餐過程,她看下來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味同嚼蠟。
要不是林思喬也點了一份,她都要懷疑,這牛排到底是多難吃,才會讓迪拉爾如此難以下咽。
可事實上,它是好吃的。
迪拉爾吃了一半捂著嘴跑了出去,管家想跟著過去,被迪拉爾擺手拒絕了。
管家心疼的厲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趁著這個機會,她也將情況告訴給了林思喬。
原來迪拉爾小時候被綁架時,綁匪將她帶到了遠離城區的一處原始森林。
為了防止行蹤泄露,他們在森林裡生活了一周多的時間。
期間,他們只能靠捕獵一些野味以及生魚維持溫飽。
可能是這段生食肉類的經歷刺激到了迪拉爾,自從她被解救回來之後,她就很少再碰這些東西。
就算當時吃下去沒什麼事,可要不了多久就會生理性的嘔吐。
林思喬也沒想到迪拉爾竟然會有這樣的經歷,「那醫生怎麼說?」
看她的情況應該不是厭食症,倒是有點像應激性心理障礙。
管家搖頭,M國的名醫他們已經看了個遍,該吃的藥吃了,該做的治療也都做了。
可迪拉爾的情況並沒有得到緩解。
正說著,迪拉爾回來了,就在她拿起刀叉的時候,林思喬攔下了她。
「吃不下就不要勉強自己吃,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迪拉爾明顯鬆了一口氣,「好。」
了解完了具體的情況,林思喬花了三天的時間給迪拉爾定製了一套詳細的計劃。
迪拉爾情況特殊,林思喬只能改變思路,將重點放在了格鬥技巧,反應訓練,戰術安排這三個方面。
至於體能,飲食,以及心理這三項,林思喬也在計劃表里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迪拉爾都已經做好了要吃苦的準備,沒想到林思喬給的體能訓練表里,只有長跑和跳繩這兩項。
後面還特意標註了,切記貪多貪快,首周每天只需要晨跑3到5公里,跳繩在6000下左右就可以了。
管家看了計劃表之後,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她並不反對迪拉爾公主練這個功夫。
但公主畢竟年齡還小,要是訓練過重到時候傷到了自己,她們這些跟著的人,以後也不用回迪國了。
看到這裡,管家真的覺得林思喬這個師父當的實在是貼心到不能再貼心了。
只是在看到後面的幾條建議時,管家好不容易舒展起來的眉頭再次擰上了。
林思喬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只是給迪拉爾推薦了一個醫生。
這人名叫張重恩,是謝會長名下那座華人中醫院的院長兼心理醫師。
這會的國外,中醫其實並不如後世那麼受追捧,除了本地的華人來光顧之外,外國人對此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尤其是針灸這件事,在他們看來就是歪門邪術。
這些林思喬都知道,只是她從後世而來,她也曾『病』過,她知道迪拉爾現在多半和曾經的自己一樣,患上了抑鬱。
表面上迪拉爾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實則,心裡的傷只有她自己明白。
而且,長期的營養不良,迪拉爾的身體底子已經被掏空的差不多了。
要是再不做治療,以她現在的這種情況,可能撐不了太久。
所以林思喬在最後的結尾給迪拉爾留下了一句話。
她說,我也曾和你一樣,幸運的是我挺過來了,不為別人,只為自己。
因為世界很大,我還很年輕,讓我現在就放棄,我不甘心。
這時,管家猶豫道,「公主,那是一家華人的醫院,你要不要再考慮……」
「不用了,管家你去安排一下吧,明天我就過去看看。」
師父說的對,她還很年輕,讓她放棄,她真的很不甘。
第二天,林思喬得知迪拉爾請了幾天的病假,心裡便有數了。
上午放學後,她撥通了華人中醫院那邊的電話。
張院長正想聯繫林思喬呢,就在今天上午醫院來了十好幾位外國人,對方說是林思喬介紹來的,還豪氣的包下了頂樓的所有房間。
聽說是林思喬介紹過來的,張院長說什麼也要給他們優惠一些。
誰知,對方並沒有接受。
張院長就很發愁,這錢收了會不會讓林思喬夾在中間難做了?
「沒事的,張院長,醫藥費這些你們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林思喬將迪拉爾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之後,又道。
「你們只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盡全力去醫治她就好。」
張院長一聽,心裡放心了些,「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了電話,林思喬又給華師姐那邊打了個電話。
自從出國後,她們兩人都是說不出的忙。
每次打電話過去,華師姐要麼出去開會了,要麼就是去了鄰市出差。
今天林思喬的運氣還挺不錯,電話剛響了兩下就被接聽了。
兩人互相打趣了幾句後,華春秋道。
「你月底有沒有時間,我這邊有三天的假,到時候我去Y國找你玩兩天啊。」
順便她也有點事,想拜託林思喬,只是電話里說不方便。
林思喬笑,「你訂好機票後和我說一聲,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你安心上你的課,我到時候自己過去。」
華春秋又不是頭一回出國了,更何況她現在也是駐法大使館的三等秘書,享外交銜,一般人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林思喬一聽也就隨她了,跨國電話相當的燒錢,兩人也沒有多聊,差不多也就掛了。
之後,林思喬又撥通了邱叔留的那個號碼。
剛來Y國之後,她打過一次,接電話的是一位中年的大叔,這次依然是他。
對方聽出林思喬的聲音後,激動的表示,他已經收到了港城那邊的消息,下周邱家人就要過來了。
沒辦法,邱家在港城的產業比較多,一時半會也變賣不完。
得知,邱叔一家下周就要到達M國,林思喬心裡也放心了些。
她打這個電話倒不是為了股票,只是之前一直沒有對方的消息,她還以為他們在港城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