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臉上的紅暈退去,林思喬就已經睏倦的睜不開眼。
陸見川打了一盆熱水,里里外外,仔仔細細的幫她做著清理。
直到視線落在了某處後,陸見川不由地滾了滾喉結,連呼吸都粗了幾分,難怪喬喬剛才一直說難受……
家裡沒有藥膏,陸見川只能先拿毛巾給她熱敷著。
察覺到身體的異樣,林思喬的眸子輕顫了幾下,思維也開始混沌了起來。
都說男人在這件事上,至死是少年,一夜X次郎更是常有的事。
可她真不行了,剛才圓到了一半,在她的抽泣聲中,陸見川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沒來及開口,陸見川便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身體上並沒有達到魘足是真的。
但她哭成那樣,他也心疼,比刀子戳他的心窩還疼。
「乖,睡吧,今天不碰你了。」
陸見川的聲音如同他的人,莫名的讓林思喬很心安,咕噥了一句你也早點睡後,沒兩分鐘就呼吸輕緩的睡了過去。
然而沒多久,就被陸見川給撈到了懷裡。
他只是答應不碰她,沒說不抱。
……
早上,林思喬是被熱醒的,幾個月前她還在慶幸,冬天抱著陸見川睡該多麼的快樂,當初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嫌棄。
為什麼男人不能冬暖夏涼?這麼想著的同時,林思喬輕輕的抓住他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
「醒了?」
陸見川一晚上沒怎麼睡,這會也只是闔著眼皮閉目養神罷了。
林思喬點頭,嗓音慵懶道,「陸見川你先鬆開我,讓我喘口氣,我好熱,全身都汗濕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陸見川的視線明顯灼熱了起來。
將散亂在她額前的髮絲撥開後,陸見川鬆開了她。
又拿起床頭晾好的溫水,餵到了她的嘴邊,「少喝一點,你嗓子都啞了。」
林思喬似瞪非瞪的看了他一眼,「你還說,我嗓子啞了怪誰,我都說了不要了,你還……」
光顧著控訴,林思喬一時沒注意,動作幅度大了些,結果不小心就扯到了傷口,痛得她連嘶了好幾聲。
「還很疼嗎?我看看。」
半夜陸見川已經檢查了好幾次,這會聽到了她的抽氣聲,身體快於意識的已經撩開了她的睡裙。
「……」
林思喬的小臉漲的通紅,她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一個什麼保守的人,要不然昨天晚上她也不會主動。
他們雖然已經有了親密的關係,但被自己的新婚丈夫……這麼盯著看。
林思喬頓時氣血上涌,有種想掐人中的衝動。
接下來,陸見川說了什麼,她完全聽不到了。
直到她聽到了這麼一句,「還是沒有消,待會我帶你去醫院。」
林思喬忍無可忍,「陸見川,你閉嘴吧。」
她真的很想踹他一腳,去什麼醫院了,去了醫生問了怎麼說,難不成她說『鞋子』不合腳嗎?
醫生除了讓他注意些,還能說點什麼。
這種事,只能他們自己慢慢磨合,沒別的法子。
「陸見川,我想泡個熱水澡。」身上黏糊糊的,她沒辦法好好的休息。
「好,我去給你放水。」
陸見川去到了浴室,昨晚燒的熱水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試了一下水溫確定沒什麼問題後,陸見川將人攔腰抱起放了進去。
「喬喬,你先泡著,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家屬院附近就有一家醫院,來回最多10分鐘。
林思喬點點頭,等他走後,打開了平台,拍了兩款消腫化淤的藥膏。
聞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上手一會就融化了。
陸見川的速度很快,說10分鐘就是10分鐘,只是去醫院買藥膏的時候,被醫生打量了好一會。
猶豫了一下,他問醫生有沒有計生用品賣。
本來醫生也沒打算多話,直到陸見川說要買計生用品,還都是最大號的。
出於職業操守,醫生提醒了陸見川幾句。
「小伙子,那……那什麼的時候你一定要悠著點。」
「別到時候因為這事,夫妻感情生活產生了陰影就不好了。」
陸見川愣了愣,將這事記在了心上,謝了一聲之後他匆匆的趕回了家。
林思喬也不知道陸見川這是怎麼了,出去了一趟回來看自己的眼神,竟然明晃晃的透著心疼。
第一次初嘗情事的體驗感不好,甚至沒有完全成功,這是事實。
但這事,好像也怪不得陸見川。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也不疼了,真的。」林思喬道。
她不喜歡他這樣子,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擔。
陸見川聽了,卻沒有聽進心裡,他就出去了這麼一小會,怎麼會不疼呢。
「我先給你抹點藥,要是明天再不好,必須得去醫院。」這事,沒得商量。
林思喬頓了兩秒,除了點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最後任由陸見川幫她抹了藥。
冰冰涼涼的,和她剛才抹的藥一樣,很清爽。
陸見川往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睡吧,我就在外面,醒了叫我。」
林思喬嗯了一聲,她以為自己最多眯一個小時就了不得了,誰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一點鐘!
稍微動了動,下面明顯沒那麼難受了,林思喬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喚了一聲陸見川,說餓了。
飯菜一早陸見川就做好了,就等她醒來。
林思喬沒有在房間裡吃飯的習慣,洗漱過後,陸見川將飯菜已經擺在了桌子上。
滑炒豬肝,清炒菠菜,菠菜豬肝湯,主食是菠菜豬肝粥……好熟悉的一幕。
林思喬的神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她猛地想起,上回陸見川受傷時,她讓他在這兩樣食材中打了幾天的滾。
現在風水輪流轉了是嗎?
陸見川給她盛了一碗熱粥,讓她快吃,這些都是補氣血的菜。
林思喬不愛吃肝,尤其是豬肝。
勉強吃了幾口之後,全倒給了他,菠菜湯她倒是喝了小兩碗。
吃完了飯,陸見川收拾好了之後,拿著藥膏又幫她塗了一次。
好在,紅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紅的卻是林思喬的臉頰,再怎麼親密,這種事還是很難不害羞的。
林思喬只能轉移了話題,「你這次請了幾天的假?」
陸見川正打算和她說這個事。
本來國防大學那邊的課程要到六月底才結束,但他現在調任到了京市,總軍區這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他也需要抽點時間和團里的新搭檔們磨合一下。
所以,進修這事可能要提前結束。
林思喬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兩人坐著說了一會話,她讓陸見川把喜糖拿了幾袋出來。
家屬院裡除了陸三叔家,左右鄰居們處的都不錯。
兩人一起給隔壁的程姨還有李姨送了一份喜糖。
齊老和齊夫人這會也在家,看這兩人一道過來了,心裡頭也是高興的很。
林思喬沒有過多打攪他們的休息,放下了喜糖之後,林思喬拿出了一張信封。
等她走後,齊老打開看了一眼。
裡面裝的是幾張照片,大多都是F國的一些地標建築物。
齊老早些年是在F國留的學,人到了這個年紀,時不時的總會想起過去。
他深知以他現在的這種情況,這輩子是不可能出去了,如今看到這個,心裡倒是別有一番感觸。
「這孩子,有心了。」齊夫人說道。
「是啊,不僅有心,能力也很出眾。」
齊老感慨,「要是再給她幾年的時間,這孩子了不得……」
齊夫人一愣,想了想便道,「之前你不是發愁那個推薦名單嗎?我看小林就挺不錯的,上面又沒說必須推薦本校的學生,誰有能力誰上唄。」
齊老嘆氣,「你當我沒有想到啊,本來我還打算找個時間和她聊聊呢,你看現在這情況合適嗎?」
齊夫人反應了過來,「也是,人家小兩口剛喜結連理,算了,這事你再琢磨琢磨吧。」
林思喬不知道她走後,還發生了這麼個小插曲,她這會正在院子裡曬太陽。
五月底的太陽還沒那麼毒,陸見川將躺椅搬到了廊下,擺了兩樣糕點,又泡了一壺『桐城小花』。
把人安頓好了後,他先把床單和兩人換下來的衣服拿出來洗了。
然後又去到了菜園子裡。
昨天的黃瓜架已經搭完了,還剩了不少竹竿,他打算把豆角架也搭出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 ,傅景蘭過來了。
林思喬大大方方的喊了一聲三嬸。
傅景蘭高興的和自己家娶兒媳婦,沒什麼兩樣。
事實上,昨天下午她就收到了陸母的電話,也不止她,陸家的幾房都知道他們小兩口已經領證的事。
她原想著昨天就叫他們過來吃個飯,熱鬧熱鬧。
等飯做好了,陸三叔下了樓。
傅景蘭這才反應了過來,忙把人給喊了回來。
人家新婚頭一天,他們過去打攪也不好,思來想去,還是今天叫他們過去吃飯比較合適。
說明來意的同時,傅景蘭順便打量了一下林思喬。
見她面色不如往常紅潤,心裡也大概猜到了。
怪不得大嫂在電話里一個勁兒的擔心,只是大嫂在電話里囑託的那些事。
她身為嬸嬸也不好當面提點陸見川,這事只得陸三叔來辦。
陸見川吃飯的時候,就發現三叔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果然,等吃了飯,兩人去到廚房裡洗碗的時候,陸三叔委婉的說了幾句。
這話,陸見川今天已經在醫院裡聽醫生說過了。
只是方向不一樣。
陸母擔心的是,兒子什麼都不懂,沒輕沒重的,傷到了她的寶貝兒媳婦。
醫生是怕他太懂,沒有節制。
陸見川無奈,這事就算三叔不提,他也會注意的。
回去的路上,兩人手挽著手,林思喬好奇的問了一句。
他和三叔在廚房裡嘀咕什麼呢,陸見川含糊了兩句繞開了這個話題。
等到了家,林思喬洗完澡在柜子里翻找床單的時候。
卻意外發現了大衣櫃最下面的那一層,塞著一小袋東西。
柜子里的東西都是林思喬收拾的,是不是自己買的,她一清二楚。
這個很明顯不是。
打開一看,原來是小孩嗝屁袋。
林思喬愣了愣,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他買了,又藏起來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