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那你能娶我嗎?(4000字)
天色漸暗,即將入夜,秦冉兒才慌慌忙忙跑回家。記住本站域名
她臉色因痛而變得慘白憔悴,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沾濕,嘴唇咬出血色,哽咽著,眼中包著一顆顆滑落在臉頰的淚。
仔細去看,女子雙手緊攥住的衣裙凌亂異常,領口處似乎被某個粗暴的野獸撕爛了,她被嚇得腿都是軟的,連洗好的一筐衣物都落在了河邊。
「這孩子,今個怎麼如此冒冒失失?像個瘋丫頭似的。」母親見她跌跌撞撞跑回屋,又一把將木門合上,不由笑罵道。
秦家父母倆正忙著在燭火下商量等女兒嫁出去後拿到那二百兩銀子的嫁妝,置辦家產買地皮,所以都沒有注意到秦冉兒的異常,很快便將她拋至腦後。
而另一邊,秦冉兒將門關緊,她腿腳打軟,整個人的身子如軟泥般靠著門軟在地上,抱膝埋頭抽噎哭泣。
她……
她方才被……
秦冉兒再清楚不過自己身體的異常,她哭的眼睛都腫了,才敢顫抖著手,掀開衣裙一看,發現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甚至還隱隱作痛……這都是被那個粗暴如野獸般的男人弄出來的。
她身體害怕到顫抖。
許是急火攻心,又或者是身體承受不住那股橫衝直撞的力量,她驀然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地。
而河邊的墨瑒也逐漸恢復清醒,他在一片夜色中睜開眼,看向被陰雲遮蓋住輝光的弦月……他這是、逃出來了?
察覺到空氣中稀薄到幾乎沒有的靈氣波動,他敏銳察覺此地並不是魔域,似乎是修真界的某一處凡域。
緩了片刻,男人從地上爬起,伸手揉了揉脹痛的腦袋,神色冷僻乖戾。
該死的,那些老不死的忌憚身為素陰體的自己天賦過於出眾,而他行事也向來招搖、無所畏懼,便遭到了幾個魔王的聯合打壓暗算。
而他也是蠢,居然中了那種不入流的毒術陰招,被迫遠離魔域,偶然墜落的凡域地域……墨瑒神色愈暗,雖然自己已經將大部分毒逼出體外,但體內依舊殘留了一些餘毒。
這些餘毒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至少需要他至少用一年的時間來陸續化解,而期間每個月都會受毒性煎熬,算算時間,應該輪到毒性發作了,但奇怪的是,他現在精神還算清醒,體內餘毒也都似乎得到了控制。
男人心頭一愣,此毒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只能靠男女合歡緩解,莫非他……
墨瑒閉眼回想自己在方才失控之時做了什麼。
女子哭泣哀求的面容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剛剛、
輕薄了一個偶然路過的凡域女子?
墨瑒心頭微駭,他驀然睜開眼,遲疑的目光落在河邊散落的那些衣物上,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
他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和尋常魔修一個德性,生性瀟灑濫情又好色,魔宮中美妾成群,與不少魔族的美貌女子有過魚水之歡,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碰了……一名普通至極的凡人女子。
墨瑒又伸手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身體修為倒退的厲害,居然連一些最基本的魔功都受制無法使用。
呵,那些老不死的為了幹掉他還真是下了血本,將他暗算到如此狼狽的地步,看來他暫時是回不了魔域了。
墨瑒又抬頭看向周遭的青山綠水,以及不遠處冒出尖尖屋頂的小鎮。
這座邊遠普通的凡域小鎮倒是個不錯的落腳點,足夠他休整一年,但體內餘毒每個月都會復發,他得找一個能幫他舒緩毒火的爐鼎(最好是身份低微,人微言輕,被他採補死都不會被人發現報官的那種女子)
男人目光又一次久久落向河邊散落的那些衣物上。
他上前兩步,伸手將其全部撿起,隨後他尋著氣息悄無聲息來到那名凡域女子的家中,卻發現她昏倒在地,周身的氣息虛弱到幾乎消散。
墨瑒眉頭一皺,彎身將她抱回床上。
嘶,他差點忘了,自己乃是強大魔修,而她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凡女,根本承受不住魔氣的侵蝕。
他隨便拿出一顆最低品的療傷丹,將其捏成兩半後,將其中一半療傷丹融化在木桌那杯涼卻的茶水中,順著她的唇角餵了下去。
「咳咳——」
很快女子便醒了。
她一睜開眼,便看見佇立在床邊的男人,他身形高大健美,投落的層層陰影幾乎將她整個人籠罩,危險的氣息與壓迫感十足。
男人稜角分明臉龐上那半邊黑痕也消失不見,更襯得他俊美冷毅,墨發如瀑,神情冷戾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那眼神並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看一個毫無感情的用具。
秦冉兒在看見男人的那一刻,腦海瞬間便被方才那恐怖荒唐的記憶占據,她瞳孔驟縮,差點尖叫出聲,卻被他反手捂住了嘴。
「閉嘴,別出聲。」
她被嚇得臉色驟然一白,等墨瑒收回手,嘴唇顫抖,「是、是你,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對我做那種事……」
說著她便要下床,「我、我要將此事告訴爹娘,將你告上官府……」
「告訴他們什麼?說你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和與夫家之外的男人苟合了?」男人伸手鉗住秦冉兒的胳膊,一把將她扔回床上,他冷著聲道,眼神中充滿陰鬱危險,隱含威脅之意。
他可不想此時鬧大,雖然不太可能引來魔域的那些狡猾的傢伙,但是萬一驚動了當地的政府甚至是仙門,那可就對他得不償失了。
他知曉凡域的女子在乎聲譽貞節,便拿此威脅秦冉兒。
「你大可告訴你父母,你早就已經被其他男人玷污了,那張員外自然不可能要你,二百兩銀子也就不翼而飛。」
「想想到那個地步,你那見錢眼開的父母該你太多失望透頂?」
墨瑒剛才路過屋堂,聽至了那對父母的談話。
說是嫁女兒,其實就跟賣女兒差不多。
秦冉兒果然被威脅住了。
她如遭五雷轟頂,臉色慘白如紙,哽咽看這好整以暇的男人,淚花大滴大滴地落。
墨瑒面無表情看她,目光不自然落在她哭腫的眼上,心想真醜,別哭了。
慢慢的,她停止了哭泣,似乎心下了一個極大的決定,看向男人的目光也從仇恨扭轉為唯一的希望。
她緊張曲了曲手指,嗓音低到幾不可聞,「……那、那你可以娶我嗎?」
「什麼?」
墨瑒沒一愣,沒聽清。
「娘親說過,貞潔是女子最重要的嫁妝,你、你既已和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那你可以向我父母提親嗎……」她斷斷續續哽咽道,說著說著眼角便開始泛紅,幾乎要落下淚來。
如果這個男人不要她,那她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父母一定會嫌棄她是個嫁不出去的賠錢貨,甚至可能將她掃地出門。
「好啊,我娶你,我既然要了你的身體,便自然會迎娶你進家門。」
男人只在最開始稍顯意外後,便言笑晏晏回道。
墨瑒心想自己怎麼可能會娶一個無權無勢的凡域女子?
不過這倒是一個可以穩住她的不錯理由,讓這個凡域女人心甘情願給他當爐鼎。
秦冉兒似乎沒想到男人答應地如此爽快,心情峰迴路轉,破涕為笑,「真的嗎!」
她小臉緋紅,紅的像枝椏上嬌嫩欲滴的果子,性子單純,並沒有男子心中那些彎彎道道的陰險算計。
秦冉兒又期待又有些羞澀道,「那你什麼時候來我家提親啊?」
「提親這麼重要的事,自然需要擇一個良辰吉日,好好參謀一番才大地上恭敬之意。」
墨瑒依舊是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姿態儀表讓人挑不出毛病,眸底深藏著冷漠與戲弄。
秦冉兒抿了抿唇,偷看了眼他的神色,小聲試探道,「夫君……」
墨瑒聞言神色一怔,笑意凝滯在臉上。
他的魔宮中圈養了不少絕色美人,但他還是頭次聽見有人敢以平位之姿喚他夫君,這個凡人女子……還真是大膽。
「不過此事你不能告訴別人,包括你的父母。」
「為何啊?」
秦冉兒愣愣道。
這個女子到與他宮殿的那些妖艷精明的魔族美人不同,看起來傻乎乎的,也極為、好騙。
墨瑒目光在她臉上流轉了一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湊近注視她緋紅的臉頰,隨後又拉開二人距離,笑道,「我想留給岳父岳母們一個驚喜。」
「記住,我們的關係不能對外公布,之後我每個月會來找你一次,等我這邊準備完之後,便會帶上聘禮來你家提親」
女子明顯信了他隨口胡謅的鬼話,她緋紅的俏臉上滿是激動之色,低頭極小聲道,「好,都聽夫君的。」
墨瑒眉頭又一皺,「還有,以後不准叫我夫君。」
女子一愣,面上的紅潤瞬間消退,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惹得男人對她厭煩了。
在魔域,只有魔王真正承認的唯一魔後才有資格喚他為夫君,意為夫妻一場,兩人平起平坐、權利相當。
宮殿內的其他妾室情人只能喚他尊上。
而一個當爐鼎用的凡間女子甚至連他的那些情人都比不上。
墨瑒淡聲解釋道,「你我二人如今還未成親,叫夫君不合禮法,倒顯得有幾分逾越了。」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墨瑒並未多想,隨便起了個名,「我名墨九,你直呼我本命即可。」
「好。」
女子鬆了口氣,破涕為笑,她抬頭紅著眼角看向他的目光滿是愛意。
「聽說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兒,嫁過去都是要喊丈夫老爺的,呼喚丈夫的本名實屬不敬,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丈夫十分喜愛妻子,允許他這些不合常理的逾越之舉。」她揪了揪手指,小聲道。
「……」
墨瑒心想這些人族女子還真是愚昧又卑微,與熱情奔放的魔族女子相差甚遠,看著這樣的秦冉兒,他心底突然升起幾分愧疚。
不過當年的墨瑒還是頭次體驗這種怪異心情,他並沒有往下深思這種情緒到底叫什麼名字。
之後的幾個月,墨瑒將自己偽裝成一位普通的凡域男子,並每個月都用秦冉兒來解毒。
因為毫無修為的凡人女子難以承受他的力量,所以他滿口謊言給她下藥,說這是可以滋補女子身體的仙丹,讓秦冉兒服下,實則這是極其損耗她壽命與身體的丹藥。
此時的墨瑒萬萬想不到日後的自己將會有多麼怨恨此時自己。
見他口口不提前來提親的事情,秦冉兒開始有些著急了,因為張員外前來提親的日子一一逼近,而她卻不能對父母挑明。
墨瑒答應她,他騰會在張員外提親之前過來迎娶她,然而直到那一天到來,她始終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張家納妾也是有規矩的,須在洞房前驗明貞身,若非完璧之身的不解之女,可是萬萬進不了我張家的大門的。」
「能被員外相中,進我張家的大門,可是你們家女兒一輩子修來的福分,可千萬別在最後的關口出了岔子。」
門外的媒婆趾高氣昂對父母說道。
秦家父母賠笑道,「冉兒生性溫婉,我們從小就對她將貞潔對女子有多重要,也從來不允許她出門見其他男人,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您大可不必擔心,我們冉兒絕對是完璧之身,一定會讓員外滿意的!」
邊說這話,秦父又扭頭被屋裡喊道,「冉兒快從屋裡出來,張家迎你進門了,可千萬別讓人家等著,莫要失了禮數!」
富貴人家們納妾是很草率的,沒有那些繁文縟節,也沒有盛大的婚禮,只需要被納的新娘子穿上一身還算隆重的大紅喜服,然後被轎子抬進後門就算迎娶了。
門外的呼喚一聲接著一聲,躲在屋中的秦冉兒卻根本不敢出門。
她面色蒼白,緊張的冷汗頓出,墨九他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莫非、莫非……
秦冉兒害怕到不敢繼續沉思下去,眼見著父親直接進門找她,她害怕地將自己屋門反鎖,任門外敲的如何激烈,她也絕不打開。
倘若、倘若被別人發現自己不是完璧之身了,街坊鄰居都會唾罵她是水性楊花的賤女人,父母也會以她為恥,甚至將她趕出家門,賣給大戶人家當丫鬟,甚至、甚至賣給花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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