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啊?
溫玖懵圈了:「不是,我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只是我想跟你有關係。」傅芝嘉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道:「你應該看得出來吧,我喜歡你,還喜歡很多年了。」
也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傅芝嘉將在心裡藏了很多年的話一股腦說出來了。
「其實我一開始沒有注意你的,你太耀眼了,長得漂亮,家庭條件也好,根本不是我這種人敢看的。」
想到過去,他露出一抹迷之微笑:「可是你那麼好,那麼貼心,就像是神女一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來救贖我。」
他都被關了小半個月了,三天沒吃東西,本來人都被關得恍恍惚惚沒有多少神采,可想到過去和溫玖的交集,臉上竟然冒出了些光亮。
「你給我布料,一直默默地支持我。我無以回報,也不敢回報,只能偷偷地觀察你、跟著你——」
溫玖毛骨悚然:「你在偷窺我?跟蹤我?」
傅芝嘉強調:「我只是想保護你。」
溫玖無言以對。
難怪她讀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總覺得有人在盯她,有時候走在路上都忍不住回頭張望,感覺到處都有危險。
本來以為是自己太過于敏感,沒想到是真的。
她解釋:「我只是看在大家都是亞洲人,又有多餘的布料,所以隨手幫一把……」
傅芝嘉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我本來是想,等自己做出一番成就後再告訴你這些,可一回國,你就一個人去了君盛,我再也找不到了。我在你的世界裡缺失了這麼久,直到現在才能實現以前的承諾,繼續保護你。」
「溫玖,到了現在,我肯定會保護你逃出去。等你離開後,不要再管這邊這些爛事,直接去巴黎。我早就立過遺囑,死後所有東西都會留給你,三年沒有找到你才會捐給基金會。你只管去找我的會計和律師,他們會——」
這個傅芝嘉可能是餓傻了,他總是聽不懂人話。
溫玖不想管他了,她站起來,仔細觀察這個地方。
真慶幸自己的幽閉恐懼症好了一些。
溫玖幾步就能丈量完整個屋子,這是一間四面封死的地下室,只有床頭的通風管道可以對外透氣。然而這管道太窄,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爬出去。
看來只有等到那女傭來送飯的時候,有機會奪鑰匙了。
……
君潮讓司機一路飆車,將原本40多分鐘的路程壓縮到25分鐘內,硬是在規定時間內趕到了市內的別墅。
陶可歆正靠牆站著,手裡握著手機,見他來了,掐斷秒表。
這瘋婆子!
君潮只能在車上面前包紮了傷勢,他低聲罵道:「你滿意了?」
陶可歆正要說話,突然看清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事?怎麼被人傷成這樣了!」
君潮惡聲惡氣:「你以為我在幹什麼?」
陶可歆:「你不是在跟那個賤人——」
「就是那個賤人傷的我!」君潮聲音稍大,扯到了傷口,痛得齜牙:「我都快弄死她了,就是你鬼吼鬼叫,非要我過來,你滿意了!」
陶可歆張張嘴,略有些歉意:「我以為你們在……」
她趕緊走過來,輕輕摸了摸那傷口:「這不行,這得叫醫生!」
無需她提醒。
君潮的司機早就打了私人醫生的電話,他很快到達,急救處理了傷口。
手上和胳膊上的倒還好,只是這臉上——
醫生不敢下結論,含糊其辭:「君總要按時上藥,說不定可以消除……」
「說不定?」
君潮還沒說話,陶可歆第一個跳起來:「什麼叫說不定?還會留疤毀容不成?」
醫生:「……只是有可能。」
他好生為難,還好君潮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你慌什麼。」他穿上衣服:「怎麼,這張臉和君瀾不像了,你就急成這樣了?」
陶可歆白了他一眼,抬手幫他把衣服扣好。
「我急什麼,反正我們一起把君瀾扳倒了,他還是屬於我的。」
她語氣一轉,不滿地問道:「你把溫玖給弄走了?別蒙我,她那樣的女人,你們男人擄走是為了什麼,我心裡有數!」
君潮譏笑:「她哪樣的女人?你也知道她漂亮?」
陶可歆:「……」
她冷哼一聲:「那狐狸精狡猾得很,我是怕你被她騙了,到時候像君瀾一樣被她哄得團團轉,忘了我們的約定。」
「我自然是記得約定的。」君潮朝她勾勾手:「事成之後,君盛歸我,君瀾歸你。」
陶可歆提醒:「還有我爸爸,你要出資支持他當市長……」
「當然。」
君潮把她的頭髮勾到耳後:「放心,我找溫玖沒別的,只是想嚇一下我的好弟弟而已。他的女人和孩子都不見了,你猜他現在在做什麼?」
陶可歆想到那畫面,咯咯笑起來,正要說話,門鈴被人按響。
「這麼晚了,誰來找你。」
她一邊說一邊往門口走去:「你司機呢,怎麼會隨便放人進來。」
隨意瞟了一眼可視化門鈴,陶可歆嚇得往後直退:「他他他……他怎麼來了!」
「誰?」
君潮被那不停響的門鈴吵得厭煩:「你是見鬼了嗎!」
還不如見鬼呢!
陶可歆到處躲躲藏藏:「君瀾!君瀾怎麼來了!糟了我還在你這裡,這麼晚了,他看到一定會誤會的。」
真是有病。
君潮罵她:「他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嗎,還用誤會?」
話雖這麼說,但一想到君瀾站在自己門外,他還是有一絲心虛。
「去開門。」他指揮陶可歆:「別躲了,你車還停在我院子裡。」
也是。
陶可歆不情不願打開門,門開的瞬間躲到了門板後,簡直就是掩耳盜鈴。
「阿瀾。」
君潮坐在沙發上和他打招呼:「這麼晚了,你專門過來一趟,有什麼急事嗎?」
他臉上還纏著紗布,看起來格外狼狽:「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出了一場小車禍,受了傷,精神也不是很好,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我也要休息了。」
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君瀾低頭淺笑:「難怪這麼晚了,還叫我的未婚妻過來照顧,原來是大哥受傷了呀。」
躲在門後的陶可歆聽著有些臉紅。
正所謂正品和贗品的區別,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當君瀾和君潮面對面站立的時候,兄弟二人的差距還是蠻明顯的,尤其是現在,君潮臉上有一道大口子,搞不好有毀容的風險。
切,還是被女人打的。
陶可歆總歸還是迷戀君瀾的,她站出來解釋:「我就是來找大哥說點事情,馬上就走……」
「溫玖在哪裡。」
君瀾盯著君潮,開門見山:「你帶走她,無非就是逼我退出君盛董事長的競選。我答應你,這個項目和年底的競選我都讓給你,只有一個條件。」
「把溫玖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