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們走得不算晚，宋書寧又看著左銳說了兩遍，然後又檢查了一遍美化出來的稿件，覺得都沒什麼問題，就放他們走了。
昨天實在熬得太晚，大家都太辛苦了。
宋書寧把文件都收好，然後也準備出門。
突然她想起什麼，打開手機，給凌睿源發了個消息。
「今天正常下班。」
宋書寧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應。
想到畢竟凌睿淵也是個大總裁，不正點下班也是正常的，她就準備開車回去。
宋書寧的車停在室外停車場，她剛出電梯，就收到了消息。
「來地下停車場。」
宋書寧倏然笑了，趁電梯還沒開門，又閃了進去。
裡面幾個要去地下一層的人看著她出去又進來，都是嚇了一跳。
——
凌睿淵停的位置離電梯很近，宋書寧幾乎是在電梯門一開就看見了。
她上了車，臉上的笑意卻已經藏不住了。
「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凌睿淵看著她的表情，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就是開心。」
「項目進行得順利？」
「暫時一切都挺順利的。」
宋書寧還是笑眯眯的。
凌睿淵將車開出地下停車場。
「我聽說，宋氏投了凌帆那個高檔小區的標。」凌睿淵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
「哦，好像是吧，我現在沒有帶那組。」宋書寧調皮地眨眨眼睛。
「你有計劃？」凌睿淵也明白過來，宋書寧是想做什麼了。
「嘿嘿，現在還不能說。」宋書寧想了想，總覺得自己的計劃凌睿淵一定看不上眼，就也不打算告訴他，等事態明朗了再說。
最起碼不能得個巧，也能得個好。
「連我都不能說？那我跟工程部負責人那邊打聲招呼，不要宋氏的提案？」
凌睿淵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像是因為宋書寧剛剛的那句話有些不開心了。
宋書寧嚇了一跳，「不能這樣呀，那都是我們同事的心血，不求你給開個後門，最起碼，也得公事公辦吧。」
凌睿淵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這麼多年，凌帆從來都沒有跟宋氏合作過，你知道嗎？」
「如果不是我特意囑咐，他們哪裡會通過宋氏的提案。」
宋書寧立刻又笑起來，她也明白過來凌睿淵剛剛都是在逗她，「我現在還不確定能不能成功嘛，如果不成功，你就別知道了，好不好。」
凌睿淵又得空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無奈，終究沒有說什麼，讓這件事過去了。
——
周四，二組和七組奔赴不同的談判戰場。
一個去周茂商城的總部，一個去凌帆集團的房產部。
宋書寧和左銳離開的時候，七組的四個資料部的成員都給左銳打氣，宋書寧看著他們之間的和諧氛圍，團隊的好氛圍多麼重要。
周茂商城的總部也在市內，所以宋書寧和左銳坐車也沒有多久。
宋書寧在進去之前又激勵了左銳一番，然後才帶著他往裡走。
可是，宋書寧跟前台確認的時候，卻被攔下了。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並沒有查到您二位和項目經理的預約，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給經理去一個電話確認一下嗎？」
宋書寧回頭看了左銳一眼，左銳也看她，「我的文件已經列印好了。」
說著遞過來一份電子郵件內容的列印版，裡面赫然是項目經理的同意回復。
宋書寧把這份文件遞過去，「有這個文件，也不行嗎？」
列印的內容里清晰寫明了日期，已經那個經理回復的「明天可以過來」。
前台搖搖頭，「不行的，這位小姐，我們公司如果有訪客預約，都是會進行登記的，沒有查到您的登記就不能放行，您有這份文件也不可以。」
說著，前台把文件遞了回來。
宋書寧看看左銳，左銳立刻拿著手機去旁邊打電話了。
他們是投標方，本地就是主動過來的，最好是不要人家甲方過來接，但是現在這個狀況也實在是不允許了。
左銳很快就回來了，「經理，電話沒通。」
宋書寧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不行嗎？
——
辦公室里，項目負責人看手機沒有再響，才又看向面前的李總。
「李總，我沒接。」
「行，那等到談判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再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
李總點點頭，就往外走。
「李總，」負責人叫住他，「他們那個提案我看了，其實挺……」
不待負責人說完，李總已經轉過身，滿臉微笑地看著他。
只是那笑容有一種森冷感覺。
「我知道了。」
負責人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總這才滿意地走了。
——
宋書寧他們是提前半小時來的，也還好來得早，還有迴旋的餘地。
「周茂，周茂……」宋書寧突然想到什麼，站起來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
宋書寧心急如焚，可是電話卻遲遲沒有接通。
就在宋書寧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
「寧寧？什麼事呀。」周堇夏打了個哈欠。
「夏夏，你現在清醒一下，回答我一個問題。」宋書寧的語氣鄭重，周堇夏也睜開眼睛，聚攏起自己的渙散精神。
「你說。」
「周茂商城是你家的產業對吧。」
「啊？是，不過他們給商圈商城起了好些名字的，這就是其中一個。」
「這個是你家誰管？」
「你和他們又合作？」周堇夏總算有些清醒了，腦子開始轉也明白過來了。
「上次我跟你說打賭的事，你還記得吧，今天是倒數第二天，我們過來談判，但是不放我們進去，這樣下去這個案子就要黃了。」
宋書寧用最直接的話把事情講清楚。
「應該是我二哥，管這些的是我二哥，等我打電話。」
宋書寧的語氣一急，周堇夏也急了，立刻把電話掛了，給周二哥打電話。
周堇夏火急火燎地把電話打過去，怕耽誤了時間，但是接電話的卻不是周慕柏，而是周慕柏的秘書。
「四小姐，周總在忙，您可以先去找楓總。」
周家的周總太多了，所以各個秘書只稱呼自己領導周總，剩下的都是叫名字。楓總就是周慕楓。
周堇夏卻不管這些，「你馬上讓我二哥接電話，我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