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宋書寧和凌睿淵都不用工作，所以即使聊得有些晚了，也不要緊。
宋書寧睡醒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然後一下子坐了起來。
平時她都是和凌睿淵一起吃飯的。
她稍微理了理頭髮，走出房間，凌睿淵不在飯廳，而是在客廳的沙發里坐著，好像還在處理著什麼公務。
看她出來對她笑笑，「餓不餓？」
宋書寧有些不好意思，怎麼搞的他們兩個像是事後一樣，不過就是夜談了而已。
她搖搖頭，剛剛起床實在沒有什麼胃口。
「那等中午一起吃。」
凌睿淵也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又處理起公務。
宋書寧同意了，去水吧倒了一杯水。
經過昨夜，她覺得自己和凌睿淵之間那層看不見的隔膜消除了。
雖然是通過講別人的事的方式。
但是，他們交握的雙手融化了隔膜。
——
宋書寧發現二組人的實力真的非常出色，即使她什麼都不做，鄧顯文也能很快找到一些合適的項目，然後阮竹琴在項目通過後特別快地就接手過來。
這兩個人在宋書寧接手二組之前就已經有過多次磨合，在簡明的指導下，也越來越有默契，基本上沒有卡住任何項目。
宋書寧的工作更多的就是替他們匯報，偶爾幫他們拿拿主意。
孫明美離職之後，組裡又招進來一個新的資料組同事，她也是個女生，還是鄧顯文帶。
宋書寧總覺得鄧顯文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來。
只是，沒等她細品，童樹兵這邊又發難了，不過不是對著宋書寧，是對著簡明。
簡明自從把二組交給宋書寧之後，就去帶了七組。
整組都是新人，一時間根本出不來什麼業績，宋書寧當時就覺得這個排擠意味過於明顯了。
不過，雖然有業績之爭，但之前一般都是針對宋書寧和文舒雅展開的，簡明也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童樹兵已經不關注宋書寧和文舒雅之間誰強誰弱，把矛頭指向了簡明。
常會上，童樹兵看著秘書幫他做好的PPT，指著七組的數據嘆了口氣。
「我們部是公司的先鋒軍，如果我們不出業績，那即使那些工程師再會設計，也沒有意義。」
然後他就轉向了簡明。
「簡明，你也是老人了，宋氏的發展你都看在眼裡，現在書寧和舒雅的成績大家都看在眼裡，你怎麼反倒沒有了以前的幹勁了。」
一個月下來，二組來來回回接了談了十幾個合作，最然沒有全都拿下，但是這業績即使放在董事長的辦公桌上，也說不出什麼。
文舒雅他們雖然沒有宋書寧的隊伍這麼嚇人，但是也做了八九個合作。
其餘的經理組裡也至少有五個合作。
只有七組，談了三個合作。
「你看看，」童樹兵指著條形圖突然矮下去的那個數據，「只有七組的成績，看著最讓人犯愁，你打算怎麼解決。」
宋書寧眉頭一皺，看向簡明。
簡明能帶出二組這樣素質的團隊，那自身的能力一定是毋庸置疑的，童樹兵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但是，簡明卻像是習慣了一樣，「部長，這裡確實有我的問題，不過，我們組裡的很多同事還在熟悉工作，所以上手也慢了一些，但是下個月，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童樹兵點點頭，眉目也舒展了幾分，「你們組的情況我也了解，不過他們都已經入職一個月了，應該也已經慢慢上手了吧。」
簡明立刻稱是。
「那行，」童樹兵好像就等著這句話，「我也不求你想書寧那樣，一個月能去做十多個項目，但是，你一星期之內給我出一個成果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簡明抬起頭，還來不及說話，童樹兵又繼續說，「就這樣吧，如果一個星期你們組做不出一個成功的項目，你也該考慮考慮了。」
童樹兵這句話雖然語氣溫和，但在座經理都聽出森森寒意。
什麼叫考慮考慮，難道是想把簡明趕走？
大家都齊刷刷看向簡明，有幾個反應過來的，也偷偷瞄了宋書寧一眼。
要不是這位宋經理搶了簡明的組，那簡明現在也不至於把精力都放在鍛鍊新人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宋書寧知道，這裡可能確實有她的因素，所以，她站了起來。
「童部長，簡經理的那一組都是新人，讓他們剛剛入職一個月就要在一個星期內拿出一個全新的成功項目恐怕不容易吧。」
宋書寧其實想說的是，就算是你也辦不到吧。
但是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畢竟童樹兵是自己的上司。
童樹兵眯了眯眼睛，「宋經理，質疑我的決定嗎？」
宋書寧真的覺得有點好像，自己平時老總見過一大堆，還真沒有被他這鬧著玩一樣的氣場震懾住。
「您作為我們的領導，應該做的，難道不是幫我們指明方向嗎，用威脅倒逼成果應該是最沒有效果的措施吧。」
在座的眾經理也沒想到，宋書寧現在居然這麼剛，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但也有因為自己沒有得到二組這樣優秀的小組嫉妒的，覺得宋書寧在這貓哭耗子。
童樹兵卻是徹底被激怒了。
他能讓宋書寧進事業發展部，全是因為宋總的命令，想把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擠出去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童樹兵掩了掩自己的情緒，努力溫和地開了口。
「書寧，我知道有些地方，我沒有你的父親做得好。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清楚，我畢竟只管著一個部，比不得宋總的能耐，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給我最起碼的尊重。」
宋書寧想過童樹兵會大怒，也想過童樹兵會用更高壓的方式趕走簡明，但她童樹兵居然是直接爆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他這麼一說，宋書寧也瞬間明白了很多東西。
童樹兵不是宋衛東授意的，而是在為別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