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一步三回頭地走後,周承珩指尖的煙已經燃到根部,他掐滅菸頭,掀眼朝蘇禾所在的方向看去,聲音冷凝:「出來。」
蘇禾大氣不敢出。
若被抓包,勢必會鬧出一番動靜。
這與周培安叮囑她悄聲送藥的情況相悖。
蘇禾低頭,拾起一截較粗的干樹枝,卯足了勁兒朝遠處扔去。
蘇禾不信周承珩有那麼好的視力能看到自己,想他只是虛張聲勢,便靜默在原地,可下一秒周承珩就穿過樹林,徑直朝自己走來。
蘇禾這才確定自己真的已經完全暴露。
在逃跑和主動解釋之間猶豫時,周承珩已經來到自己跟前。
已經沒有選擇了,蘇禾剛要開口打招呼,周承珩摟住她的腰,把她帶入懷中的同時,溫潤的唇舌迅速侵入她的領地。
她想叫停,想推拒,可周承珩太有進攻性,像一張天羅地網把她死死網在懷中。
陌生又熟悉的親吻,令她的記憶不由被拉回周年慶的晚上。
這兩個多月,她白日與周承珩平安無事的相處。
夜裡,她卻頻繁夢到與周承珩激烈糾纏,至死方休。
每次醒後,她悵然若失之餘,又警醒自己,不該被身體欲望吞噬。
她一直知道,自己和周培安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她還是心動了。
若是七年前沒有周培安的仗義相助,17歲的她可能失去媽媽,成為一無所有的孤兒。
周培安不僅是救母恩人,更是絕望之境中支撐著她振作的精神支柱。
她怎麼能和他弟弟……
可周承珩強勢霸道的掌控著她的呼吸,令她腿軟身顫,大腦也一陣空白。
那幾個夜裡綺麗旖旎的夢境在此刻有了實感,她身體內部掌控著慾念閘閥的開關瞬間打開。
她慢慢放棄抵抗,從被動的承受到主動的索取。
可片刻的瘋狂,最終被理智踩下了腦中的剎車。
周承珩感知到她的變化,溫熱的唇瓣貼著她的耳邊:「你又來了,又是來找我哥的吧。」
周承珩說話時帶出的熱氣,像是蠱惑一般,令她一陣酥麻。
周承珩修長有力的手指,趁她躲避不及遊走到背部,「『zpa』的紋身,是在這個位置吧,真是愛的深沉。」
「可他註定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周承珩說著輕笑了下,在她的嘴唇用力一吮:「我就不同,一個邊角料而已,不如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只要不是太醜,我乾脆娶了你。你至少可以近距離的愛慕我哥一輩子。」
說著,周承珩掏出了手機。
眼看手機屏幕的亮光就快照在她的臉上,她心頭一慌,趁周承珩分神解鎖手機的時候,提腳用高跟鞋的鞋尖重重往周承珩的腳背一踩,在他吃痛鬆開自己時把腿就跑。
周承珩的口腔中有一絲鮮血的土腥味,是咬破蘇禾的嘴唇時嘗到的味道。
他看著她倉皇逃跑的背影並沒有追,眼睛始終看著蘇禾離開的方向。
夜露深重,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直到被喚醒的野獸再度沉睡,他才準備回屋,這時手機響了,是來自A國的電話。
「說。」他接起來。
「珩爺,A國這邊的團隊都在關心你什麼時候回來。」
周承珩沉吟數秒:「高翔,我暫時不過去,你也交接一下手裡的工作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