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然說著,指揮工人擺放,很快新沙發、餐桌、茶几、書桌甚至廚房用具都煥然一新。
等房子裡只剩蘇禾和周承珩,蘇禾面露難色:「宋先生買的這些東西都挺貴的,找個時間給他退回去吧。」
周承珩自然聽得懂蘇禾的潛台詞,意思是等他身體好轉一些離開這裡時,順便把東西帶走。
周承珩淺笑:「宋奕然財大氣粗要送,你就留著安心使用,就當我吃穿用度的補償。」
蘇禾搖頭:「太貴重了,何況這房子是租的,說不定某天就不租了。」
「到時候再說吧。」
蘇禾點頭,暫且也只能這樣了。
但宋奕然送來的東西確實不錯,比如洗衣機,自帶烘乾消毒殺菌功能,洗完直接穿,不像之前的洗完需要晾曬,遇到梅雨天晾臭了也不干。
今晚這般折騰,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蘇禾把周承珩的衣服從洗衣機里拿出來摺疊好,折到內褲時下意識地往衣服里塞,但還是被周承珩看到了。
周承珩唇角泯起一抹笑意:「第一次給男人買貼身衣物?」
蘇禾低頭繼續疊衣服,嗯了聲。
周承珩笑意漸深:「這東西分尺碼的,你買的什麼碼?」
蘇禾疊好最後一件衣服,抱起來放進周承珩懷裡:「自己看。」
周承珩瞥到蘇禾白嫩的耳尖泛起粉嫩的紅色,眼中多了抹玩味兒:「禮尚往來,以後我也給你買。」
蘇禾背過身,假裝整理沙發上的褶皺:「倒也不必,對了,你能自己洗漱嗎?」
「恩,但自己穿衣服會比較困難。」
蘇禾點頭:「行,你先去洗漱,待會兒我幫你穿。」
周承珩走進衛生間。
他白天從宋奕然的半山酒吧離開前,特意洗了澡,此時身上還有沐浴露的香味兒,為了維持石膏患者不宜碰水的形象,他今晚只打算刷牙洗臉。
看到蘇禾給他買的漱口杯和牙刷,他唇角上勾,笑的肆意。
和蘇禾一模一樣的款式,只是一白一黑,看起來多麼相配。
刷完牙,他特意把漱口杯放到蘇禾的旁邊,還把牙刷的刷頭對著擺放,然後滿意地出去。
蘇禾今晚睡沙發,從衣櫃裡拿出備用的床褥和枕頭鋪到沙發上,耳朵則緊張地留意著衛生間裡的動靜。
即便周承珩現在有傷在身,她依然無法忽略他身上強大的攻擊性,總擔心他會突然獸性大發。
可當周承珩洗漱完畢,靠著門乖乖地等著她幫忙換衣服時,她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
周承珩身上的黑色襯衫紐扣很小,扣眼更是小之又小,蘇禾越是想快點弄好離開,就越是不得章法,而她因為離周承珩很近,甚至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已然錯亂。
她微微低頭,看到他褲子的隆起,目光像被燙傷一般立馬移開。
周承珩若有似無地笑著看向她頭頂的發旋,聲音喑啞:「現在相信我對你情有獨鍾了?」
蘇禾穩住呼吸,鎮定自若:「不見得,畢竟『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的說辭,可是為你們男性量身定做的。」
「那我肯定是異類,為你守身如玉的異類。」
蘇禾扯出抹笑:「你似乎忘了,你前段時間還對有紋身的女孩心心念念,牽腸掛肚。」
周承珩如墨如月的雙目,在她的臉上一幀一幀地梭巡:「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她是意外,你是心動。」
蘇禾心臟一抖,手指用力,啪嗒一聲,紐扣落地。
她彎腰去撿,找了半天都不見,周承珩用左胳膊把她拉起:「找不到就算了,就像那個紋身女一樣,以後我看著你、你也看著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