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瘋子可沒多大的耐性

  周承珩的眼睛亮亮的,有危險的訊號在醞釀。

  蘇禾推開他就要跑,卻被周承珩的長胳膊一攬,就攬入了懷中。

  「跑什麼?」

  「我……我只是想去喝水。」

  「生貓不誤喝水功夫,先把野貓生了。」

  周承珩說話時對著蘇禾的耳朵吹氣,蘇禾的耳朵一陣酥麻:「好癢啦!」

  蘇禾掙扎,整個人鬧著就滾到了地毯上,周承珩看著蘇禾的眼睛:「哪裡癢?」

  「你說呢?」

  「我是心癢,被你的小野貓爪子撓得痒痒的。」

  兩個人就那麼對視著,分不清是誰先主動,就像是磁鐵的兩半,只要在磁場的範圍內,就會彼此吸引住。

  另一邊,浮生酒吧。

  陳清正逐一敲開包間門。

  遇到脾氣好的,道聲歉對方也就放她走了。

  遇到脾氣暴躁的,輕則罵她打擾了他們的興致,讓她道歉認錯;重則逼她喝酒,直到喝到他們滿意為止。

  陳清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對所有刁難她的人討好陪笑。

  她已經沒錢住酒店了,陳家也回不去,一旦她回去,只會被陳勁松把她與媽媽關在一起。

  以前常常玩在一起朋友們得知她被趕出家門後,都怕惹上麻煩而拒絕她住宿,她只能來找周培朗。

  雖然周培朗賭債壓身,但他還在永晟上班,名下也有房子,收留她是不成問題的。

  可周培朗的電話打不通,公司堵不到人,她是根據周培朗的豬朋狗友們發在社交軟體上的視頻找過來的。

  不知道具體位置,只能逐一查找。

  找到最後一間包間時,陳清已經被酒水灌得走路虛飄,天旋地轉,但還是撐著最後一絲清醒,敲開了包間門。

  當看到周培朗的朋友們時,陳清急切地尋找著周培朗的身影,一個剃著板寸的男人冷冷吼向陳清:「哪裡來的野狗,竟敢跑到我們這兒亂吠?」

  陳清以前說不上是眾星捧月,但也是嬌艷一枝花,沒人敢這樣說她。

  可今昔不同往日,她只能賠笑:「我是周培朗的女朋友,我是來找培朗的。」

  陳清此話一出,大家不僅沒尊重她,反而發出不加掩飾的嘲笑聲。

  陳清頓時面紅耳赤,酒意又上涌,卻只能忍著身體上極大的不適,儘可能溫柔地說:「請問他在這裡嗎?」

  依偎在板寸男懷裡的嬌艷美女奚落道:「美女,你真搞笑,你找你的男朋友,卻跑來問我們。」

  陳清的驕傲在這一刻被踩得稀碎,她努力笑了一下,說了句抱歉就往外走。

  臨關上門時,一聲戲謔聲響起:「剛才只給了朗少三個小雨傘,這麼久都不出來,該不會不夠用吧?」

  陳清的背脊一僵,最後的理智仿佛在這一刻毀於一旦,她轉過身看著說話的男人:「周培朗在哪兒?」

  男人只顧喝酒,雖然沒看陳清,但蔑視的目光已經把輕視陳清的意思表達得一清二楚。

  而其他人,更是該唱歌的唱歌,該調情的繼續調著,包間很快恢復熱鬧,沒有任何一個人搭理陳清。

  仿佛陳清是個大家都看不見的透明人,偏偏有人故意往她身上丟出一塊西瓜,嘴裡還罵罵咧咧:「哪裡來的垃圾玩意兒,別說吃了,看著都噁心。」

  這番話,引起一陣哄堂大笑,陳清的身子微微搖晃著,也跟著笑起來,下一秒卻拿起桌上喝空的啤酒瓶。

  在桌子上砸了一下,瓶底破裂後,露出鋒利尖銳的玻璃瓶身,陳清跨前一步抵在朝她身上扔西瓜的男人的脖子上:「噁心是吧?那死我這個垃圾的手上,是不是更噁心?」

  男人卻沒有一點懼怕的樣子,依然輕蔑道:「一個連螞蟻都踩不死的臭娘們,你敢……啊!」

  男人的話都沒說完,一陣鑽心的疼痛令男人大叫出聲,原本還在看戲的圍觀群眾頓時也緊張起來。

  板寸男輕斥:「陳清是吧?趕緊把人放了,有話好說。」

  陳清不僅沒松,反而把玻璃瓶用力一頂,更多的鮮血頃刻流出。

  這下不僅被瓶子抵著脖子的男人慘叫出聲,其他人也慌了。

  有鮮血流在陳清手上,黏糊腥味的鮮血令她瞬間冒了一身冷汗,酒勁也瞬間清醒了。

  陳清心頭有些害怕,卻只能故作鎮定:「把周培朗叫出來!」

  有人說:「朗少不在這兒。」

  「別廢話,我知道他在,一分鐘之內我見不到朗少,我不惜一命抵一命。」

  被瓶子抵住脖子的男人聞言立馬叫道:「快把朗少叫過來,我可不想把我的命搭在這瘋女人手上!」

  陳清對男人笑了下:「知道我瘋就對了,瘋子可沒多大的耐性哦。」

  大家見事態失控,連忙去敲包間衛生間的門,被打斷的周培朗一臉不悅地出來:「誰他媽掃老子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