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蘇禾回頭,見站在身後的周承珩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出聲笑道:「別笑了,我可沒我媽說的那麼冒失。」
「沒笑你,是羨慕。」
周承珩話不多,但蘇禾瞬間領會到周承珩的心情。
她上前一步抱住周承珩,輕輕拍拍他的背:「沒事的,以後我和我媽都是你的家人,雪天地面濕滑,走路、開車都要謹慎一些,尤其是晚上要多加休息,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可過度沉溺。」
蘇禾的安慰,令周承珩的心情有所好轉,他摟住蘇禾的腰,親親她的眼睛、鼻子和嘴:「走路開車我會謹慎,但與你,我只想夜夜危險駕駛,直到生命終止。」
蘇禾小臉一紅:「凡事都得有個度,過度都會傷身。」
「不會,兩情若是久長時,更要朝朝暮暮。」
蘇禾真怕周承珩說著就動真格的,鬆開周承珩:「我餓了,出去看看今晚有什麼吃的。」
「老闆說今晚做地鍋雞,啤酒鴨,還有鐵鍋燉大鵝。」
「全是肉。」
「天寒地凍,吃肉暖身,想吃蔬菜的話,再讓老闆炒一個就行。」
昨天山莊還有幾桌客人,今晚只剩蘇禾和周承珩。
因為人少,他倆與山莊老闆和老闆娘一起用餐。
老闆和老闆娘都是四十出頭的年紀,兩人的感情十分要好,而且是從校園到婚紗的愛情,蘇禾看得極為羨慕。
老闆娘笑言:「你們也會有的,我能看出來你們倆也十分相愛,不過我有個建議,一定要趁著年輕要孩子。別想我們倆一樣,年輕的時候想要自由、想要創業,等到了想讓人生進入到下一階段的時候,卻因為不再年輕的身體,成為遺憾。」
老闆娘的話,令蘇禾再度想起月事還是不見來的事情。
不孕不育在社會上確實普遍存在,加上前些年為了省錢她竟然挨餓,她不由擔心節食可以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周承珩注意到蘇禾情緒不對,在桌下握握蘇禾的手:「沒事,我們順其自然。」
老闆也握住老闆娘的手:「沒錯,順其自然就行,想多了只會自尋苦惱。而且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日子清淨,沒有育兒煩惱,也不用擔心孩子分走甚至影響到相處的模式和感情。」
老闆娘笑笑沒說話,但眼神中還是露出了傷感。
吃好飯,蘇禾想幫老闆娘收拾餐桌,但老闆說今天客人少,他自己來就行,讓他們先去喝茶,等他收拾完打幾局麻將。
「我幫你吧,早點收拾好,就能早點玩麻將。」
老闆:「這不妥。」
「不存在,不是這場大雪,我們不會額外留宿,也不會認識你這個朋友。」
老闆本就是隨意灑脫之人,聞言也不再拒絕,笑著說:「行,既然你當我是朋友,那我也當你是兄弟。兄弟間就不必那麼客氣,我洗碗,你掃地,分工合作。」
收拾好,一行四人玩兒麻將。
蘇禾和周承珩一方,老闆和老闆娘一對兒。
蘇禾幾乎沒怎麼碰過麻將,最開始連連給老闆和老闆娘放炮,雖然只是娛樂,但蘇禾的好勝心還是起來了,很快就反敗為勝,連贏幾局。
打累了,老闆又去給他們做自己包的羊肉餃子當宵夜。
此時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地面的積雪也開始融化,蘇禾查了下交通信息,預計明天所有的交通都可以恢復。
吃過宵夜又聊了一會兒,也就各回各房去休息了,第二天醒來地面的雪竟然已經化得差不多了。
臨走時,周承珩去結算費用,老闆說什麼都不收,老闆娘還送了他們幾盒A市和老家的特產。
周承珩:「一碼歸一碼,你開門做生意,總不能做虧本買賣。」
老闆拍拍周承珩的肩:「交朋友更重要啦,錢不錢的無所謂。」
「那也不行,這次你收了,下次我們還來,不然我們不好再來的。」
老闆見周承珩堅持,稍作妥協:「成,但特產你們得收下。」
周承珩的車是租的,先去車行換了車,又打車直奔機場。
飛機開始起飛的時候,蘇禾看著越來越小的城市,不由有些哀傷。
周承珩捉著她的手握在手心:「怎麼了?」
蘇禾搖頭:「不知道,只是突然有點難過,感覺心臟某處空落落的。」
「沒事兒,以後我們還能去很多地方,A市也隨時可以來。」
蘇禾靠著周承珩的肩膀:「恩,我先睡一覺。」
她閉著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
一回海城,她又得變成八面玲瓏的在男人堆里周旋的人,一種壓抑的情緒就會侵吞自己。
只能加快步伐,讓一切儘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