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珩很無所謂地說:「你認為呢?」
「我當然希望你贏,可是我的想法一點都不重要……」
「只要你希望我贏,我就絕對不會輸。」
蘇禾張了張嘴:「你就不怕,張成棟和周培安相談甚歡,甚至周培安的合作方式更有誠意,令張成棟把你供出去嗎?」
周承珩搖頭:「不會。」
「人心隔肚皮,你憑什麼那麼肯定?」
「因為我對張成棟足夠了解,不僅了解他重情重義的為人,更及時幫他解決了他初戀的離婚官司。我也足夠誠意且恰到好處的和他提過我與周家不和的事,所以他會把握好度的。」
蘇禾這下是真的驚訝了:「你連他初戀離婚的事兒都清楚?」
「不止。」
「我連周家每個人的動向,都了如指掌,你信不信?」
蘇禾聞言,突然有些慌張。
周承珩的這番話語,是不是在說他對她與周培安、周培朗之間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蘇禾心裡一咯噔,面上則故作鎮定:「我不怎麼信,你或許對周家的人與事有一定的關注,但不至於了如指掌,畢竟人心隔肚皮,朝夕相處的人都不一定了解彼此,何況你與周家一直保持著若遠若近的距離。」
蘇禾說話時,一直看著周承珩的眼睛。
只見周承珩爽朗一笑,似無奈似嘆息:「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這樣說是為了讓你安心,但其實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再怎樣,也是在周家長大,身上也流著周家一半的血液,對他們的套路和招數都很了解,見招拆招肯定沒問題,所以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走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
唯有留在國內發展、以及決定與張成棟合作這兩點除外。
而這兩點,都與蘇禾息息相關。
當然這些事情,不必讓她知曉。
周承珩說著甩了甩頭上的水霧,身子借著水的浮力往後仰著,沖蘇禾張開手臂:「不過,你確定要離我那麼遠,隔空與我說話嗎?」
周承珩維持著不變的姿勢,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蘇禾,好像蘇禾不過去,他就會維持著不變的姿勢一樣。
蘇禾稍作遲疑,到底移到周承珩身邊。
周承珩捏捏蘇禾的下巴:「消氣了?」
蘇禾有些無奈地看他:「我從來沒有生氣,我只是擔心你激進的與他們硬碰硬,怕你吃虧受傷。」
周承珩捏捏她的耳朵:「你這是愛之深,觀之切。」
蘇禾點頭:「這倒是真的。」
周承珩沒想到蘇禾會這般坦蕩承認,一時間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只用手輕輕揉捻蘇禾的耳朵:「讓你主動開口表達你的愛意,還真是難得。」
蘇禾嗯了聲:「不過你也犯不著一直激動地揉我的耳朵。」
「因為不敢親你,又總想與你貼貼,只能選一個中規中矩的行為。」
「切,你還當起老實人了。」
周承珩表情無辜:「我怎麼不老實了?」
蘇禾在周承珩嘴上迅速貼貼,要分開時卻被周承珩攬住腰、扶住頭,蘇禾伸出手擋在兩人的唇之間:「老實人被女孩偷親,可是害羞回味,而不是主動進攻。」
周承珩輕曬:「再老實的人,面對喜歡的女人也會主動進攻,這是本能。」
周承珩說完,拉開蘇禾的手,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依,直到完全缺氧至呼吸困難,周承珩才依依不捨地鬆開。
蘇禾有些害羞的把腦袋搭在周承珩的肩膀上,平息著呼吸的同時,蘇禾感覺天空中好像有東西在往下飄。
她抬起胳膊,手心朝上伸出去,起初以為是雨,湊近一看才發現是固體的東西。
「周承珩,下雪了。」
南方的海城,一年四季很少下雪,上一次看到雪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蘇禾有些激動,說話時連推帶拽的。
周承珩在A國時,冬天經常看到雪,倒是挺習以為常的,他立馬上岸拿浴袍給蘇禾披上:「披著回屋。」
回到房間,兩人用熱水洗了澡,等換好衣服,外面的雪已經變得很大了。
周承珩拿著吹風機示意蘇禾過去吹頭髮,撲在窗戶前的蘇禾頭也不回地說:「我在看雪呢,不吹了,反正屋裡有暖氣,不冷。」
此時的蘇禾,完全就是個貪玩的小女孩。
周承珩走過去:「很喜歡雪?」
「恩,海城難得一見嘛。」
「吹乾頭髮,我陪你出去。」
「真的?」
「犯不著在這點小事上騙你。」
蘇禾連忙跑到床邊打開吹風機,周承珩走過來:「我來。」
蘇禾:「把熱風開到最大,這樣幹得快。」
周承珩無奈又包容:「不差這幾分鐘。」
「萬一雪停了。」
「不會,這場雪應該會比較大且持久。」
頭髮一干,蘇禾就要往外跑,周承珩把她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