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嗯了一聲：「我心裡有數。」
顧心怡的朋友叢飛把協議從頭至尾地看了一遍，並標註了有歧義和漏洞的地方，顧心怡讓朋友順便修改一下。
叢飛戲謔道：「我可是很貴的。」
「改天請你吃飯。」
「三頓。」
「你確保萬無一失，十頓都行。」
叢飛笑：「你可以開始預約餐廳了，我最近不出差不加班，可以連續吃十天。」
顧心怡：……
不到半小時，顧心怡把修改好的協議發給蘇禾，蘇禾讓顧心怡詢問費用，顧心怡說不用，她請對方吃飯。
蘇禾：「對方修改的地方挺多的，請一頓飯不合適，還是付費給他吧，免得讓你因我背上人情債。」
顧心怡：「沒事，已經答應請他吃十頓。」
「那費用我出。」
「不用，他是家裡新介紹的相親對象。」
蘇禾了解顧心怡，如果她對男方沒感覺，是萬萬不會找他幫忙的。
蘇禾詢問：「有感覺？」
「至少不討厭，等把十頓飯吃完再綜合評價。」
蘇禾點頭：「行，有進度記得向我匯報。」
短暫的聊天結束，蘇禾把協議轉發給陳勁松，說以她修改的為準，否則免談。
陳勁松故意在協議里挖了很多有利於自己的漏洞，現在再看，都已經被修改，且新加上的條款對自己不利。
看來不是蘇禾懂法，就是身後有高人指點。
通過這幾次的接觸，陳勁松也意識到蘇禾是個不會吃虧的主，但凡討價還價，她就會得寸進尺，最終還是自己吃大虧。
陳勁松決定先打碎牙齒往嘴裡咽，之後再找機會討回來。
陳勁松給蘇禾發消息：我簽好字找跑腿的給你送過去。
蘇禾回：晚上六點當面簽，不然誰知道你的簽名和手印是不是找人冒充的。
陳勁松：……
陳勁松：父女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蘇禾：一丁點都沒有。
蘇禾發完最後一條消息，抱起整理出來的需要周培安簽字的文件上樓。
總裁辦秘書室的人還是之前那幾個，蘇禾給周培安做助理的時候與她們相處一般，但沒有發生過口角衝突，甚至紅臉都不曾有過。
可自她升職後，總裁辦秘書室的人對她也變了態度，明面上是尊重，但神態里卻透著不滿和奚落。
她走到秘書室，秘書們看她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忙活，只有一人叫了她一聲蘇總監。
笑你窮、怕你富的人性，放在每個地方都適用，蘇禾看得很通透，心情也不會受影響：「周總在裡面嗎？」
對方點頭，她就敲開門，才看到馮倩也在裡面。
除了開會，周培安一般都是單獨見人，秘書們沒提醒她有別的人在辦公室，其目的顯而易見，大概看她吃癟，能令她們的心態平衡一些。
「抱歉周總，我過會兒再來。」蘇禾說著就要關門出去，卻被周培安叫住：「進來吧，恰好有事要找你。」
蘇禾關門走進去，把文件放到周培安辦公桌上，微笑點頭和馮倩打了招呼。
馮倩拍拍旁邊的椅子，示意蘇禾坐。
待蘇禾坐下，周培安示意馮倩繼續。
馮倩嘴角噙著抹笑：「關於創世的老闆，我目前還沒有查到，但知道創世的法人叫何興。我前天以何興同學的身份，去何興老家看望了他的父母，得知何興十年前去A國留學，研究生時期就開始創業，後來和幾個興趣相投的夥伴成立了創世公司，所以不排除何興正是創世的第一發言人。」
「所以你有什麼打算？」
「據我了解，何興打算在A國定居，想把他父母接過去，但他父母習慣了國內的生活，沒有出國的想法。所以我想去趟A國，以能說服他父母去A國為契機，讓何興能與永晟合作。」
「方法是可行的，可你能說服固執的老人嗎？」
馮倩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周總放心，我有的是辦法。」
周培安思慮少許，點頭：「成，去財務部預支二十萬的差旅費。」
馮倩起身：「謝謝周總。」
「注意安全。」
「好的。」
蘇禾也說：「一路順風。」
「謝謝蘇總監。」
馮倩離開辦公室，周培安拿起蘇禾送來的文件：「這些都是需要我簽的？」
「是的，周總。」
周培安掀眉看他一眼，邊簽字邊問：「周培朗最近如何？」
「他說要去外地出差，已經去好幾天了。」
周培安眉頭皺起：「可我聽說他最近幾晚，都在附近的夜店跳舞喝酒。」
蘇禾抿唇：「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雖然是外貿部的總監，他作為副總監應該聽我安排，但他的身份擺在這兒，很多事我不好強來。」
周培安挺失望地抬起頭看她：「蘇總監，在其位謀其職，他既然是你的下屬，在上班時間你就該支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