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知道,周承珩是在開玩笑。
但世間很多的真心話,往往都是通過玩笑的方式表達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周承珩此番話有幾份真心,但她想清晰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想用玩笑或敷衍的態度糊弄過去,萬一周承珩當了真,將會在未來埋下雷點。
「生孩子意味著人生進入新階段,也意味著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和業務,眼下你的創世從A國轉到國內發展,需要從市場、政策、環境多個方面重新適應,而我也有一些願望要達成,所以別說生孩子,連結婚都是很遙遠的事。」
周承珩確實有和蘇禾結婚的衝動,但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句玩笑話惹得蘇禾這般嚴肅的回應,他也是屬實沒想到。
周承珩更緊實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只是憧憬一下而已,眼下你能讓我在咱媽哪兒,把我轉正我就滿足了。」
「等手術後吧,免得術前告訴了她,引起情緒的奔波。」說著拍拍他的手,「路很蜿蜒,把手拿回去,兩隻手開車更安全。」
周承珩抬起手,寵溺的在蘇禾腦袋上揉了揉:「好。」
到家已經是凌晨,蘇禾全無睡意,但還是躺進周承珩懷裡,和周承珩一起入睡。
等周承珩的呼吸變得平穩,她慢慢拿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剛掀開被子想挪下床,周承珩的胳膊再次摟住她的腰。
「去哪兒?」周承珩問。
「口渴,吵醒你了?」
「沒有,我沒睡著。」周承珩把蘇禾抱回床上,「睡著,我去給你弄。」
周承珩知道蘇禾是因為蘇素英生病的事而失眠,他從冰箱拿出牛奶加熱,倒進玻璃杯端進臥室給蘇禾:「我熱了牛奶,喝點有利於睡眠。」
喝水只是藉口,蘇禾一點都不想喝,但為了不讓周承珩擔心,勉強喝了幾口。
「再喝點。」周承珩哄她,把杯子餵到她的嘴邊。
蘇禾又喝了兩口,但很快反胃想吐,周承珩連忙拿走杯子,把剩下的牛奶喝完後,抱著她趟回床上:「睡不著?」
「有點。」
「那聊聊。」
「聊什麼?」蘇禾抬頭看他。
「聊聊你失眠的原因,是怕手術風險,還是經濟壓力?」
「都有,肝移植是大手術,對病人和家屬而言,都是很大的考驗。」蘇禾頓了頓,「七年前我媽移植後,排斥反應很大,她痛不欲生,我幫不上忙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偶爾她被折磨得受不了,也動過輕生的念頭,我一邊安撫一邊也想,如果她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蘇禾沉沉嘆氣一聲:「這些痛苦的記憶都被壓縮在腦海深處,如今因為又要重新來過,又都鮮活了起來。我真的很怕,怕我媽承受不住,怕手術過程中的風險,更怕漫長的恢復過程中那些不可控的風險。」
周承珩摩挲著蘇禾的背,親親她的額頭:「沒事,這次有我在,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真的嗎?」
「恩,不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與咱媽的病魔一起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