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張蘇禾看過無數遍、早已印刻在腦海中的側臉。
她苦尋幾年無果的人，竟然會在街邊碰到，她震撼一瞬，回過神後推開周承珩，迅速朝車子走去。
眼看即將看清男人的全貌，男人卻把車窗關上，啟動車子離開。
她下意識去追，跑了幾步被跟上來的周承珩攔住：「怎麼了？」
看到周承珩，蘇禾冷靜一瞬，意識到自己不可能追上汽車，好在她已經在心裡記下了車牌號的後四位：5566。
她早就猜到對方身份不簡單，這個特殊的車牌號更是驗證了她的猜測。
但她不想和周承珩說太多，只道：「看到認識的人，本來想打招呼，對方就走了。」
周承珩能感覺到蘇禾在撒謊，但他沒有揭穿。
蘇禾剛才走近和目光追隨的車子，是他堂哥周培朗的車。
周培朗是他大伯周成的兒子，據說三年前在國內惹出亂子，被周成送去國外避風頭，應該是近期回國的。
看到蘇禾心事重重的樣子，再聯想到三年前蘇禾突然毫無徵兆地退出學習軟體、與他斷聯的事情，周承珩意識到二者間可能有某種關聯。
「朋友？」周承珩摟著蘇禾的腰，漫不經心地問。
蘇禾心頭甚亂，思想開小差到根本沒聽清周承珩說了什麼，亂讀亂回地點點頭：「我有點累了，我們打車回去，好不好？」
周承珩摸摸她的後腦勺：「打車而已，有啥好不好的？」
「怕你習慣了豪車，無法適應出租。」
「沒那麼矯情。」周承珩笑笑，去A國的第一年，他沒少乘坐公共運輸，甚至於有時候連坐車的錢都沒有，只能依靠雙腿步行。
回家的路上，蘇禾打起精神和周承珩說話，努力掩飾心頭的激動慌亂。
周承珩看破沒說破，拍拍肩膀：「看你挺累的，睡會吧，到了叫你。」
蘇禾靠著周承珩的肩頭，內心深處獲得了短暫的平靜。
進電梯時，周承珩的手機響了，是A國的來電。
電梯裡很安靜，周承珩接通後，對方的聲音清晰傳過來。
是女聲，應該是Ellen，聊的都是智能相關的東西，蘇禾沒心思聽，主動關閉耳朵。
到達樓層，周承珩指指蘇禾，又指指門，示意蘇禾先進屋。
蘇禾點頭，打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臥室，從書架上抽出最厚的英文小說打開，一張模糊的側臉照呈現在眼前。
她拿起來，與剛才在廣場看到的男人的側臉一一比對。
照片上的男人，臉部輪廓模糊，但能辨出對方很瘦。
今晚見到的男人明顯胖了些，但側臉的五官、尤其是陰鷙的眼睛，讓她確信是同一個人。
蘇禾把照片放進書里，又放回書架，把記下的車牌號發給顧心怡。
顧心怡人脈廣，很快就回復給她：「查到了，車子登記在周承珩的堂哥周培朗名下，周培朗這幾年出國了，好像這周才回國，怎麼突然要查他？」
蘇禾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那麼複雜，眉頭緊蹙：「確定？」
顧心怡直接把相關信息的截圖發過來。
所有的信息都對上了。
永晟高層人員，與周家關係匪淺，這幾年在國外……
難怪這幾年了無蹤跡，原來是躲到國外去了。
蘇禾避重就輕，回復顧心怡一句改天請她吃飯，就去廚房拿冰水喝。
剛擰開瓶蓋要喝，周承珩從身後拿走她的瓶子：「少喝冰的，會很刺激腸胃，我給你做鮮榨橙汁。」
「可我就想喝冰水。」
周承珩從櫥櫃裡取出玻璃杯，倒了五分之一給她：「先喝這點解渴，我現在就做橙汁。」
「你好霸道。」
「討厭嗎？」
蘇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只能說不喜歡。」
「那還行，下次給你五分之二，你會更喜歡我。」
蘇禾被逗笑了，站在一旁看周承珩切橙子，周承珩把切好的果肉餵給蘇禾：「填嗎？」
蘇禾點頭，周承珩又說：「三年前，你為什麼突然不用學習軟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