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頓了頓,繼續道,「其餘沒有上榜的修士,必須依照修為,繳納相應的功勳或靈石以資戰!」
許春娘點了點頭,「征戰將於何時開始?」
張老微微搖頭,「眼下還沒有確切消息,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不會超過十日。」
十日看似漫長,實際上對於此等大戰而言,要做的準備很多,這點時間很是緊迫。
由此可以看出,九大世家這次是下定決心,要與海族爭出個高低了。
許春娘目送張老離去,轉身走向了兌換處。
這一次,她沒有再換取極品靈石,而是將身上幾萬功勳,全部換成了各類療傷和恢復類的藥。
蛟皇宮是海族的地界,遠離人族島嶼,多準備一些丹藥,有備無患。
得知所有上了功勳榜的修士,必須隨同出征,否則就要被扣除十萬功勳的消息後,大多數修士對這一舉措表示了支持。
「海族覆滅我人族一洲,簡直欺人太甚,與其坐等他們驅使海妖獸蠶食我人族勢力,不如聯合起來背水一戰!」
「若此戰敗,人族將面臨前所未有之大危機,與其枯守,寧可一戰!」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少數反對者也掀不起什麼浪花,只得捏著鼻子繳納了十萬功勳的罰金。
其餘沒有在上榜的修士,但凡出戰者,都會有相應獎勵。
不願隨同出戰者,則需繳納一大筆靈石,才能免於出戰。
十洲之中,數炎洲與蛟皇宮最為接近,接下來的幾日,每日都有大量修士,從其他八洲趕來炎洲會合。
這些修士,有的出身世家大族,也有的是無門無派的散修。
很多人僅有著築基修為,對於即將來臨的大戰,卻面無懼色。
短短七日,在九大世家的引領下,九洲修士便完成了戰前集結。
第八日的卯時,以九大世家為首的數百名元嬰修士,率數萬金丹以及數十萬築基修士,乘坐戰舟一同朝著蛟皇宮的方向而去。
數十艘戰舟之上,充斥著肅殺緊張的戰前氣氛。
不少海妖獸感受到這股威勢,遠遠就避退了。
戰舟一路暢通無阻,朝著海域深處進發。
許春娘眼下所處的,正是朱雀戰舟。
她推開窗,遙望前方海域。
炎洲距離蛟皇宮不算遠,以戰舟的速度,要不了五六日,便能抵達蛟皇宮地界。
人族聲勢浩大,想必海族早已收到消息了吧,不知他們會如何應對。
略一思索,許春娘催動靈氣,以大衍術開始演算起來。
大衍術三變為一爻,十八變則卦象成之。
哪知,她剛推算出第二變,還未來得及將初爻算出,便勐然間遭到反噬,噴出一口血來,而大衍術也被迫中斷。
許春娘平靜地將嘴角血跡拭去,這些天來,她已經是第三次嘗試,以大衍術推斷此戰結果了。
但三次嘗試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此戰因果乾系牽扯太大,遠不是她眼下修為能夠推斷的。
小白和小橘子感受到她身上靈氣的紊亂,擔憂地看了過來。
「無妨,只需調息一會兒便好。」
因為大衍術剛開始不久就失敗了,是以許春娘受到的反噬之力並不強。
剛調息完,她的海行令便輕顫起來。
她神識探入其中查看完消息,略一思量後,朝著小白和小橘子交代道。
「你們在此等待,我去去便回。」
討伐蛟皇宮的修士數量眾多,為方便管理,九大世家將數萬金丹修士和數十萬築基修士分成了數百隻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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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支隊伍中,都有上百名金丹修士和五千名築基修士。
這些修士,將統一由元嬰真君帶隊。
許春娘收到的消息,便是由領隊的元嬰真君發出的集結令。
她走出房間,朝著朱雀戰舟第五層走去,按照指引,找到了編號為壬寅的房間。
房中已有不少修士到了,見有人進來,他們紛紛朝著門口看去。
見到來人,俱是眼前一亮。
「竟是妙法仙子,想不到我竟然和仙子在同一隻隊伍!」
「妙法仙子大名,小道早有耳聞,今日得見,仙子果真氣度不凡,有元嬰之姿。」
「接下來的戰鬥,還要仰仗仙子良多。」
許春娘微微頷首,算是見禮。
眼前這些修士,都是風雷島中之人,好些修士看上去頗為眼熟,應該是在之前的戰場上見過。
她尋了一處位置坐下後,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其他修士見狀,十分識趣的沒有多言,轉而小聲議論起帶隊的元嬰真君。
「帶隊的是周家的元嬰真君,有著元嬰中期修為。
可我聽聞,她在百年前的一次戰鬥中曾受過重傷,至今未能好全,只怕能發揮出來的實力極為有限。」
「周家老祖雖有舊疾,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著也比元嬰初期的修士要強些吧。」
「我看未必,元嬰領隊的實力至關重要,與我等性命息息相干。
這周家元嬰真君的實力,在一眾元嬰修士中,恐怕只能算是中等偏下。」
在眾人討論之際,卻聽到一聲冷哼,一位看上去不過四十餘歲的紫袍女修走了進來。
她衣著簡單,看上去平平無奇,卻有著某種令人無法忽視的獨特氣質。
這紫袍女修,正是被眾人談論的周家元嬰修士,周若盈。
「看上去,你們對老身的實力很不服氣?」
周若盈目光澹澹,從一眾修士身上掃過,神色看不出喜怒。
被她目光掃到的修士,頓時有種嵴背發涼之感,下意識的挺直了身子,低下頭顱。
尤其是剛剛質疑她實力的幾人,更緊張得汗出如漿,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
哪怕實力最差的元嬰修士,也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不敢,晚輩怎敢懷疑前輩的實力,方才那些話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晚輩知錯,還請前輩莫要與我計較。」
周若盈輕嗤一聲,「我若與你等計較,你們以為現在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嗎?只是若就此放過你們,其他人豈不是以為,元嬰真君是你等能夠隨意妄議的?」
幾人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聽到後半句話,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真君恕罪,晚輩真的知錯了。」
「還請真君原諒則個,晚輩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