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目光從三人面上掃過,知道他們不識此物,沒有賣關子。
「這是陽魂珠。」
「陽魂珠……是何物?」
「陽雀鳥吞噬大量陰物之後,在體內會形成陽魂珠,對修士而言是大補之物。」
諸葛雲淡淡解釋著,將三顆魂珠彈向三人,「直接服下可增強神魂,受傷後服下可治療傷勢。」
三人覺得這陽魂珠有些燙手,這實在是太珍貴了,而且一共就三顆,諸葛雲竟全給了他們,自己都沒留。
諸葛雲掃過幾人神情,大概能猜到他們的想法。
「我有陽雀鳥在手,以後還有機會得到此物,只是需要等上一段時日而已。還是說你們想要陽雀鳥,看不起這點東西?」
傅雲珊第一個將陽魂珠的收起,神情無比自然。
「我為你配置靈液,花費了許多珍貴藥材,這合該是你給我的。」
她一邊說一邊朝另外兩人使眼色,諸葛師兄可是大戶,不拿白不拿。
反正他有陽雀鳥在手,以後不會缺陽魂珠。
許春娘和孔歡遲疑少許,終是接過了陽魂珠。
孔歡撓撓頭,怎麼感覺他在占師兄師姐的便宜啊!
他咬牙之下,從儲物戒指中抱出來一隻大盒子,將之揭開。
「這是我師父煉製本命劍的時候用剩的材料,我正好不缺劍,就送給師兄師姐們了。」
「庚精石?」
瞧了匣子內的物品一眼,諸葛雲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此物可提煉出極為銳利堅硬的庚精,稍微摻雜一點到法寶裡面,就能大大提高法寶的堅硬程度。莫師叔運氣倒是不錯,能得到這麼一大塊庚精石。」
許春娘好奇的看了一眼這傳言中的四級靈礦,它外表灰撲撲的,看上去平平無奇。
原本對靈礦毫無興趣的傅雲珊,一聽說這是庚精石,頓時也來了精神,神識在上面來回掃了幾遍。
「至少要金丹期的修為,才能煉化庚精石,淬取庚精吧。可惜我們現在根本用不了。」
「用不了就先收著,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孔歡大大咧咧的一擺手,出劍將庚精石整齊的切割成了四份,正好一人一份。
傅雲珊收了庚精石便走了,她這些天日夜不分的提純靈藥、煉製靈液,累得不輕。
孔歡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青黑的眼圈,跟著就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師兄我先回去睡一覺,睡醒了再來看你。」
許春娘正要跟著孔歡一同離去,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
「許師妹且留步。」
她腳步一頓,「師兄還有事?」
「方才你戰鬥時用的那條鎖鏈,我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許春娘回過神來,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說這個啊?」
一條細小鎖鏈隨她心意而動,從袖口攀岩而出,繞上了她的手指。
諸葛雲凝眉,當場他差點被這玩意弄死,怎麼可能不認識。
眼下鎖鏈在這裡,那它曾經的主人……
「謝長淵死你手裡了?」
「嗯。」
許春娘沒否認。
拿出鎖鏈用的時候,她就知道諸葛雲會猜出來。
「可處理乾淨了?他應該點過魂燈,臨死之前的畫面會被傳回去。謝長淵身後站著的是元嬰真君,要是處理不好,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明白。」
諸葛雲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有些遺憾,「可惜了,竟然不是死在我手裡,便宜他了。」
許春娘有些無語,「沒事的話我走了,我還趕著去打架。」
要不是擔心諸葛雲,她一早就去戰堂了。
諸葛雲瞪眼,「你的傷這麼快養好了?」
「小傷,早養好了。」
許春娘不在意的捏了捏手腕,「你去不去,一會跟我打的是那個劍修。」
「去!」
諸葛雲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又比了個「閉嘴」的手勢,「別讓那兩個知道了,一個咋呼呼,另一個喜歡擔心,麻煩。」
許春娘正有此意,兩人悄摸摸的離開了院子,特意先走的反方向,繞了一大圈才去了戰堂。
等傅雲珊和孔歡養足精神,重新踏入諸葛雲的房間,便發現他人不見了。
孔歡嘀嘀咕咕,「師兄還是個傷患呢,還有沒有點傷患的自覺了,上哪去了?」
傅雲珊皺起眉,「許師妹也不見了。這兩人該不會一起出門了吧?」
「他們兩個能去哪裡?這城中可無趣的很,他們平時根本就不愛出門。」
孔歡隨口說完,卻是愣了,心裡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與傅雲珊對視一眼,傅雲珊臉色黑了,罵了一句「亂來!」後,怒氣沖沖的往外跑。
孔歡急急忙忙去追趕她,正好在門口看到兩道回來的身影。
是許師姐和師兄沒錯了。
師兄看上去倒和之前沒什麼不同,還是那副面色蒼白的樣子,臉上帶著滿意的笑。
許師姐卻是腳步虛浮,四肢綿軟,連頭髮都散亂了許多。
只她的眼睛亮得驚人,身上還殘留著驚人的劍道氣息。
果然,這一會工夫,師姐又跑去戰堂挑戰了!
兩人望著突然衝出來的傅雲珊和孔歡,對視一眼,莫名有種背著他們在做惡事的錯覺。
傅雲珊先是感知了諸葛雲的情況,發現他氣息穩定,不像是與人戰鬥過的樣子才鬆了口氣。
方才她當真以為,這個不要命的師兄又跑去找虐了。
但轉而看到了許師妹,松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這滿身的劍痕,到底是經歷了幾場戰鬥啊。
許春娘衝著傅雲珊感激一笑,「師姐贈我的藥效果很不錯。」
甲一休戰三場,她便與乙二和丙三各戰了三場。
加上之前勝的五場,她已贏了十一場,拿到了第一份獎勵。
傅雲珊看著許師妹蒼白的面色,卻始終堅定的眼神,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藥道天賦極好,自小便進入內門被張若虛收為弟子,從此專心研習藥性、煉製丹藥。
加上她所學功法特殊之故,甚少與人相鬥。
所以傅雲珊理解不了別人對戰鬥的狂熱,但是看著許師妹這雙眼睛,她忽然就說不出話來。
或許她這種藥修,才是修真界中的異類。
畢竟修真與天爭,與人斗,她往日種種,確實太過風平浪靜、順風順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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