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期的時候,她曾以靈雨術為基礎改良得到了靈露。
眼下學了更高深的化雨決,想來用同樣的方法改良,應當不難。
許春娘心中一動,在小世界中找了一塊地勢較低的地方,直接施展起化雨決來。
化雨決的範圍極大,可以輕易覆蓋十塊靈田。
然而此時,她神識不斷往內收縮,很快將施術範圍壓縮到了極致,隨後周身靈氣運轉,引來風起雲湧。
沒多時,便有烏雲匯聚,生出暴雨如注。
她身前的窪地,很快蓄起了雨水。
而這方雨水越來越多,隱隱有著向小池塘發展的趨勢。
許春娘取出一隻罈子,很快便接了慢慢一罈子的雨水。
她感受了一下雨水中的靈氣含量,發現和平時的化雨決沒什麼區別。
化雨決的施術範圍被壓縮,雨水滴落的速度增快了,但是其內的靈氣含量並沒有增加。
不過對於這一結果,許春娘卻是不急不惱,眼下才剛剛開始,多試幾次總是能成功的。
就這樣練習了四五日,她終於能將化雨決施放自如,讓其內雨水中的靈氣增加。
此時她身前的小窪地,已徹底變成了一方池塘。
池塘上方的烏雲中,大片大片的雨水爭先恐後的落入一隻大壇之中。
足足接滿了四五隻罈子,這朵烏雲才緩緩消散,重新化作一片灰霧。
許春娘微微一笑,施展一次化雨決就能得這麼多的「靈泉」,確實比靈露術要省時省力多了。
為與靈露術做區分,這個便喚作靈泉術吧。
她取出瓢,自其中一隻罈子中舀了些靈泉水飲下。
靈泉水入肚,相對於築基修為的許春娘而言,其內的靈氣極其微弱,如九牛一毛。
果然無效。
許春娘也不失望,她心中早有猜測,眼下不過是證實罷了。
取部分靈米按照不同比例泡入之後,她將所有罈子封存。
四五壇靈泉水足足泡了十罈子靈米,一字排開,三日後便可取用。
隨後她便離開了小世界,在練功房中開始打坐。
這些日子以來,許春娘感受到,那股神識相融之勢越發明顯了。
恐怕便是這一兩日,那些曾經被分裂的神識,就會徹底相融。
她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閉上眼睛開始淨心打坐。
許春娘的洞府之外,便是她當場開墾出的那些靈田和弟子的居所了。
這群練氣弟子所住之處,雖然不算寬敞,但有陣法相隔,倒也相安無事。
因著委託任務較為輕鬆,平時又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們之間相處得倒是不錯。
「陳飛師兄照看的靈田,靈氣越發濃郁了,恐怕要不了幾個月,就能提升品質。」
「陳飛師兄是練氣六層的修為,比我們快些自是應當。原以為接了許師叔的委託後,能偶爾得到指點呢,誰知許師叔這半年來,竟是很少出來。」
「許師叔真是太勤勉了……我們也要更努力才行!」
幾人還待說些什麼,卻忽然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瞬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唯一一名練氣四層的修士則是更加不堪,在這威壓之下,竟是臉色一白,直接暈了過去。
好在那道威壓來得快,去得更快,不過短短一二息之間,便悄然消退,只餘眾弟子驚惶未定的對視張望。
「方才,是有金丹長老路過,在此處投下神識嗎?」
「應該是的。」
修為最高的陳飛輕舒口氣,「想來是門中哪位長老經過此處,隨意掃過了神識吧。」
幾人皆面露駭然、後怕之色。
金丹長老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單單只是無意間露出的神識威壓,便能將他們所有人定住。
距離幾人不遠處的洞府之中,許春娘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明亮之色。
十六道分裂的神識融為一體,隨後與元神相依相生,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強大之感。
在此之前,她的神識雖然強,但對外顯露出的神識威壓,與修為相當。
而融為一體後,能明顯感覺到,神識威壓強了許多,甚至不亞於金丹期修士。
「或許,這才是煉神決的第三重。」
許春娘深吸口氣,取出厚厚一沓陣法演算手稿,開始推衍。
不過短短半炷香時間,一道困擾她數日的難題便迎刃而解。
往日一些晦澀之處,如今看來卻是十分淺顯,一看就會。
她沒有停止,而是取出筆墨,在紙上不斷寫出步驟。
在極度的專注下,她甚至忘記了時間,眼中只剩下那些字符和線條。
一道道靈氣的走向,經過演算之後,在她手下被完美勾勒,最終匯聚成一座精妙的陣法。
至此,二級陣法的大門,正式向她打開!
許春娘微微一笑,正準備繼續推衍出陣法的變化,忽而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一絲懊惱。
糟了,一時太投入了,竟然把那些泡在罈子里的靈米給忘了。
靈米只能泡三天的,眼下已經是第五日了,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後續的釀酒。
而且五日過去,也該去看看杏如花和靈稻的生長情況了。
許春娘將散落一地的手稿收起,直接進了小世界。
小世界中的罈子,還保留著五日前的樣子,她走上前將其中一個打開。
五日過去,靈泉水中的靈氣早已消失,化作尋常之水。
而那些珍珠米,卻是飽滿晶瑩,看上去比之前更甚一籌。
多泡了兩日,好像沒什麼影響?
許春娘眨了眨眼睛,將靈米舀出來置於罈子之上。
隨後將罈子架起,在每個罈子下方放置數枚炊火珠,準備將靈米蒸熟。
壇中水溫升高,漸漸有米香傳出。
小世界本也不大,這香味很快將小白吸引過來。
它看向快熟的靈米,眼神十分期待。
許春娘不禁失笑,「再等等。」
沒多會,靈米徹底熟了。她取出碗,盛出靈米飯後交給小白。
小白身子還沒碗大,吃靈米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小橘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表情有些不屑。
不過一些低等的食物而已,也就這鑽地鼠愛吃。
它站著等了一會,便見小白吃了一碗又一碗,而它的面前,始終空空如也。
莫名的,就有些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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