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孔歡所說,眼前的聖山是一件至寶的話,那曾經坐擁此寶的超級勢力,是何等龐然大物,簡直不可想像。
「可惜聖山早已和這小澤境煉化成一體,若是能將聖山帶出小澤境,說不定能破解聖山之秘。」
孔歡說著, 搖頭一笑。
「不過這是不可能之事。隨著時間的推移,小澤境只會越來越不穩定,到最後更是會徹底崩潰,其中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弭於虛空之中,化作湮粉。」
許春娘若有所思, 孔歡說的這些都是她此前不曾了解過的,對於內門弟子而言的常識, 卻是很多外門弟子一生都不得而知的東西。
休息夠了,孔歡眼中重新露出堅定,不顧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準備再次登山。
「許道友,我要繼續登臨聖山了,你要不要一起?」
許春娘想了想,「我可以先看一看你登山嗎?」
「這自然可以。不過就這麼看,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孔歡笑著說完,開始朝著聖山上走去。
剛開始的時候,他速度很快,一下邁出了六七步,可越往後走,他的速度越發慢了,幾乎許久才能邁出一步。
等邁出十四五步之後,孔歡的腳就像釘在了山上一般, 半天挪不動。
過了許久,他才嘗試著想要踏出一步, 可腳下卻踩了個空, 身子失去平衡, 從山上栽倒下來。
好在孔歡所處的位置並不高,他在空中及時調整了姿勢,摔下來後並沒有受傷。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有些懊惱的道,「居然又失敗了,唉。在這裡失敗了五六次了,原以為這次會成功的,讓許道友看笑話了。」
許春娘搖了搖頭,「孔道友能踏出十五步之遠,屬實不易,說不定我還不如你呢。」
孔歡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些自得之色。
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連三步都無法踏出,眼下能有如此驚人的進步,他已經很滿足了。
按照這種趨勢下去,說不定在離開小澤境之前,當真能獲得聖山的認可,得到寶物。
夜色漸深,兩人不再言語, 隔著一些距離,各自打坐休息起來。
第二日一早,孔歡與許春娘打過招呼之後,再次開始登山。
與昨日一樣,他一開始速度很快,待走到昨日摔倒的地方後,孔歡的身子停了下來,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
許春娘收回視線,不再耽誤時間,從另一個方向準備上山。
她深吸口氣,抬起右腳踏出了第一步。
頓時,一股強烈的抗拒之意自腳下傳來,似乎隨時會將她掀翻下去。
隨著時間推移,這抗拒之力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愈發增強了。
許春娘微微蹙眉,盯著壓力踏出了第二步。
就在她左腳踩在了聖山上的那一刻,來自聖山的抗拒之力直接翻倍。
與此同時,眼前平平無奇的聖山氣勢大變,瞬間變得高大巍峨,讓人心生不可攀登之感。
許春娘抬頭望去,是無窮無盡、高聳入雲的山巒。
而她置身於此山之中,就如這巨山上的一株草木、一隻螻蟻一般,微末渺小。
往下看去,倒是沒有什麼不同,只要後退一兩步,就能離開聖山。
她總算明白,為什麼人人都說聖山難上了。
單單是保持著身形穩固,不被這抗拒之力逼出去,就已經十分艱難,更別說想登頂聖山了。
許春娘感覺身子有種搖搖欲墜之感,恐怕她再踏出一步,會立刻被這抗拒之力推下山去。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孔歡每踏出一步,都要停留很長時間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似乎慢慢適應了這抗拒之力,不再有那種隨時會被推下山去之感。
許春娘嘗試著再次邁步,向前踏出。
重新踏出一步的瞬間,施加於她身上的那股抗拒之力,再次增加。
她身子一晃,險些摔下山去,勉強站穩了身子,不敢妄動。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這次用了更多的時間,身體才適應了抗拒之力。
許春娘微微蹙眉,沒有再踏出第四步,而是抬頭看向聖山之巔。
想要登臨頂峰,不知要踏出幾萬步,照這樣的速度,恐怕窮極一生也無法登頂。
怪不得人人都說聖山難行,親身體驗過了,才知道難度有多大。
許春娘最終還是踏出了第四步,只是這次她身形還未站穩,便被那股抗拒之力直接推了出來。
好在她不過踏出了數步,這點高度並不足以讓她摔傷。
許春娘站在聖山腳下,心底升起些許挫敗之感。
眼前看似不高的聖山,實在令人仰而止步。
在她摔下來之後沒多久,孔歡踏出了十六步,在嘗試第十七步之時,摔了山來。
孔歡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這次終於成功了,又前進了一步!」
「恭喜孔道友,能踏出這麼多步,當真不易。」許春娘真心實意的道。
「哈哈,只要練習得多了,就能越爬越高。」孔歡心情很是不錯,「對了,方才我見許道友似乎也上聖山了,如何?」
許春娘如實開口,「一共踏出了三步,在踏出第四步的時候,摔了下來。」
「第一次上聖山,就能踏出三步,比我要強多了。」孔歡臉上露出驚容,「假以時日,許道友說不定有超越我,拿到聖山之寶的那一日。」
「聖山之寶?」許春娘神色一動。
「對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孔歡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許春娘遲疑著開口,「我此前曾聽說,聖山有數之不盡的寶物,只是到了聖山之後,似乎什麼都沒見著。」
孔歡一拍腦袋,「忘了你是外門弟子了,不知道這些也情有可原。昨天我說過,聖山乃是至寶,因此在山上,自然不會有靈物靈草之類的了。
所謂聖山之寶,只要得到聖山之魂認可,就能得到它所賜予的寶物。這些寶物有好有壞,不過聖山出品,向來都是精品,差不到哪裡去。」
「聖山之魂?」
孔歡思索片刻,換了個說法。
「相當於靈器中的器靈吧,不過這個要高級一些。」
許春娘面上露出驚容,便是金丹長老們的靈器都不曾擁有器靈,可眼前這聖山之中,竟有著比器靈級別更高的存在。
她回過神,望向眼前的聖山,「那要怎樣,才能夠獲得聖山之魂的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