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等他們倆病死了也好,病死一個也成,何家越是走投無路那閨女就容易搞到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結果這夫婦倆病著病著竟然挺過來了,這倆狗曰的。
於是有一天他讓婆娘在池塘那漿洗的時候跟何母這裡探口風,結果人家立馬就察覺到什麼,拒絕得明白又乾脆。
他娘、的,給臉不要臉的貨色,真當自個養了個公主?
老子給你走明路,明媒正娶的結姻親你們不答應,那就別怪老子翻臉。
所以前夜何父拎著酒肉登門拜訪,提出想讓他幫忙購置田地的事兒的時候,他滿口就應下了,而且帶著幾個兒子把何父灌醉。
灌醉之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份買賣契據,上面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何家以三兩銀子將閨女何蓮兒賣給老王家做兒媳婦的事兒,三兩銀子塞到何父的口兜里,抓起何父的手指沾了印泥在契據的底下按下了手印!
有了契據,就不怕何家鬧去官府,這是他們老王家事先準備好的後手。
根據以往在村里欺男霸女的經驗……也許何家都沒那個魄力鬧到那一步呢!
於是昨天他就打發小兒子登門來認親,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竟然鬧出這麼大的事兒,還把二兒子的性命給搭進去!
早知道……早知道就應該趁著上回何家夫婦生病的時候把何蓮兒強了就好了!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王霸的思緒,大兒子已經出來了,還沒到跟前就興沖沖舉起手裡的籮筐把裡面的東西骨碌碌往地上倒:「爹快看,這是我們在屋裡找到的,全擱這兒了!」
王霸看著腳下這零零散散幾截跟燒糊的焦炭還冒著熱氣的東西,用腳踹了踹,滿臉嫌惡,眼中卻掀起一絲疑惑:「這都是些啥?」
「爹,這就是那幾人的骸骨啊,都燒成焦炭啦!」王家老大抹了把額頭的熱汗,一臉認真的道。
「啊?這就是?咋瞅著不像呢?」王霸蹲下身,撿了跟小棍子在那一堆東西里劃拉著。
「爹,那皮肉早就燒焦啦,這是燒不爛的骨頭,我們在堂屋找到兩副,在隔壁的廂房裡又找到兩副,都是湊在一塊兒,根據我的推測,廂房裡這兩截短一些細一些的應該就是那倆臭娘們的!」
王霸還是半信半疑。
這時王耗子急吼吼跑來了,「爹,娘讓我來喊你回去呢,二嫂娘家來人了……」
二媳婦娘家是鄰村的,在村里勢力也大,不好得罪,王霸也沒多少心思去琢磨地上這幾根焦炭似的玩意兒到底是不是何家人的,又踹了幾腳站起身吩咐王家老大:「我先回去應付,你留在這兒再在附近找找,尤其是那片竹林,千萬別讓人給鑽了空子!」
王家老大拍著胸脯保證:「爹放心,肯定是燒死了的,不過我還會接著搜。」
王霸帶著一部分離去,王家老大也帶著幾個人留下接著打掃現場,在廢墟之間接著找。
附近又圍攏了一撥前來看熱鬧的村民。
這些村民們從昨天到今天都在現場,除了昨夜灑酒點火的時候不在,其他時候幾乎都沒缺席。
這會子親眼目睹一個好生生的院子和幾口活生生人全被燒成焦炭,他們嘴上不敢說,怕得罪王家,心裡卻都嚇得心驚肉跳。
殺人放火的事兒,王霸是真的做得出來啊!
可惜了何家這一家三口,哦,還有那個匆匆趕來的外鄉小伙子,哎,也不曉得是誰家的兒子,好不容易拉扯那麼大就這麼跑來這田壩村送了命,送了命怕是家裡爹媽都蒙在鼓裡……可惜了可惜了。
王家老大帶人在廢墟上再次搜尋了好幾遍,一個個通宵都沒合下眼皮子,兩頓沒吃,到了這會子都餓得精疲力盡。
尤其是王家老大自己,打從昨日上晝開始就一直沒吃東西,之前是被老二的死給撐住了一口氣,滿心想的就是報仇。
這會子一把火把何家人燒成了幾根焦炭,仇報了,之前蓄著的那口氣也瞬間泄了,整個人反累到不行,只覺眼前一黑,陣陣天旋地轉。
「這不行了,趕緊的,快些扶我回去!」
王家老大被幾個人扶回家去,何家的廢墟這邊就剩下外圍幾個看熱鬧的村民在。
大傢伙兒搖搖頭,都不忍再看了,尤其是這裡剛死了人,晦氣,更是不能待,所以看熱鬧的人唏噓了幾句也都各自散去。
獨獨留下這一片廢墟冒著裊裊黑煙,幾條活生生的性命存在過的痕跡,就這麼被一把火輕易抹掉了……
野狗來到廢墟上刨食……
野貓從坍塌的矮牆上躍過……
幾隻烏鴉落在院子裡那棵同樣被燒焦的樹杈上,歪著腦袋嘎嘎叫了幾聲,再振翅飛走……
暮色漸漸落下,風從竹林里吹過,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這戛然而止的一家人嗚咽悲鳴……
何家院子後面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被一塊大石頭蓋住的縫隙底下傳來異樣的聲響。
夜色的掩護中,大石頭被底下的一雙大手推開,一個人影從裡面爬上來,他環顧四下,確定周圍沒有其他盯梢,轉身將手探進枯井裡,再次拉上來一個人。
「何叔,你的傷還好吧?」
「小安,我沒事兒,快些把她們母女拉上來。」
「誒!」
何母和何蓮兒也相繼被拉上來。
「爹,娘好像昏過去了,這可咋整啊?」何蓮兒的聲音在夜幕里被壓到最低,但那凌亂的氣息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她此刻的焦急和擔憂。
「啊?蓮兒娘?蓮兒娘?」
「何叔不要擔心,枯井長時間不通風憋悶的,到了外面吹會冷風就會醒了。」
小安沉穩的聲音,讓這父女倆仿若找到了主心骨。
「當務之急是我們趕緊離開這裡,等會王家來人了咱一個都走不掉。」他緊接著又道。
「可是我娘還沒醒……」
「不影響,幫忙把嬸子扶到我背上來。」
就這樣,小安馱著昏迷的何母走在前面,何蓮兒扶著受傷的何父跟在後面,四人在夜色的掩護下鑽進了鬱鬱蔥蔥的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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