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坪村,老楊家老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楊若晴母女倆跟著金氏來到老宅後院,楊華梅扶著譚氏已經守在門口了。
在她們身後,屋門是開著的,可是屋裡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老三媳婦和胖丫過來了?」
譚氏聽到腳步聲,揚聲問。
楊若晴沒空搭理譚氏,孫氏忙地應了聲,「是的呢,我們剛從鎮上回來。」
譚氏點點頭,指著屋子的方向:「你們快些幫著找找吧,莫氏那個瘋婆娘跑啦!」
楊若晴跟在金氏身後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髒亂,自然不必說了,說了反胃。
環視了一圈後楊若晴退到門口深吸了幾口院子裡的新鮮空氣,這才跟楊華梅她們說話。
「大媽比劃了半天都說不清楚,姑姑,你和奶可曉得是咋回事不?」
楊華梅望了眼這屋子,憂心忡忡的道:「說起來真是慚愧,我們哪都沒去都待在這後院,莫氏不見了我們竟然半點兒都不曉得咋回事,還是先前大嫂從鎮上回來發現這屋門是開的,才跑去東屋跟我們比劃,我和娘趕過來才發現這事兒。」
譚氏在旁邊補充,「從昨夜到今個這會子,我們倆都沒來後院上茅廁,屋裡有尿桶。」
「那永青小堂哥哪去了?會不會是他帶著莫氏一塊兒上哪去了?」
「不曉得啊……」譚氏和楊華梅兩個一問三不知,邊上,金氏急得拍腿,腳邊的小丫頭這下了馬車就被她夾在腋下跑來跑去,曬得小臉通紅,微微泛黃的自然捲髮里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大媽,你先帶孩子進屋涼快去吧,給孩子擦把臉,喝口水,我們來幫忙想法子。」
楊若晴邊比劃邊金氏那大聲說。
金氏低頭看了眼身旁被曬得不像話的小孫女,焦急中又有些心疼,她感激又期待的朝楊若晴這點點頭,帶著小丫頭回了屋。
孫氏也跟了進去,幫著照顧孩子。
屋外院子裡,楊華梅焦急又內疚,她對楊若晴道:「晴兒,你看我能幫忙做點啥不?」
楊若晴想了下,「姑姑,你去前院喊下三哥,幫忙先把永青小堂哥給找回來。指不定他壓根就沒跟莫氏在一塊兒,而是躲去誰家吃酒打牌去了呢!」
「誒,我這就去!」楊華梅掉頭跑去了前院。
「昨夜是鬼節,不像鎮上人喜歡熱鬧,咱村子裡人家天擦黑就睡了,他咋會跑去喝酒打牌呢?不可能!」譚氏沒去攔楊華梅,卻擺擺手,提前給這個猜測方向給予了否定。
楊若晴也懶得跟她辯解,林子大了啥鳥都有,長坪村將近兩百戶人家,上千口人,啥樣的人沒有呢?
譚氏抽出帕子來擦了把腦門上的熱汗,「胖丫你過來了那就留下幫忙找找人吧,熱死了,我就先回屋啦,回頭找到沒找到跟我那說聲!」
「奶,我送你回屋。」
「不用送,這路我閉著眼都能走千百回。」
楊若晴看了眼譚氏的眼睛,雖然開著的,但跟閉著也沒啥兩樣。
「家有一老是一寶,我不放心,走走走,先送你回東屋。」
楊若晴揚聲跟屋裡的孫氏交待了一聲,得到孫氏的回應後她掉頭就往前院東屋走。
譚氏抬起手,等了片刻不僅沒等到楊若晴過來攙扶自己,反倒還聽到她已經走到前面去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死胖丫,不是說送我回東屋嗎?咋一個人跑了?」
「奶,你不是說閉上眼睛能走千百來回嘛?先不說啦,我去東屋裡給您老開門。」
聽到楊若晴蹬蹬蹬跑開的腳步聲,譚氏氣得渾身的熱氣都從鼻孔里冒出來。
她跺了跺腳,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個死胖丫,口頭上的便宜都不能讓我占一下嘛,啥玩意兒!」
罵歸罵,譚氏還是垂下手一個人摸索著回了東屋。
東屋裡,楊若晴拿了把帶靠背的竹椅坐在門口,手裡抓著一把大蒲扇扇得劉海都飄起來了。
譚氏在路上是罵罵咧咧,進了東屋就換成了嘀嘀咕咕,脫了鞋子盤著腿坐在鋪著涼蓆的床上,眼角耷拉哪哪都不得勁兒。
楊若晴坐在門口眼睛隨時留意著外面的動靜,懶得搭理譚氏。
十幾年的過招,這老太太的招數套路楊若晴門兒清。
做人的底線,老太太比老漢要強那麼一丟丟。
但任性,霸道,胡攪蠻纏中都建立在欺軟怕硬的基礎上。
你越慫她,她越喜歡針對你,你跟她扯開膀子干一場,你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會更加一落千丈,她逢人就會跟別人那指責你數落你,各種埋汰各種不順眼,但與此同時,你帶給她的壞印象也為你在她心裡豎起了一道防火牆。
至少下回她要發難,一群人裡面她不到萬不得已,不把所有人都懟光了是不會輕易來挑釁你的。
在這心理學上叫做『權衡利弊』,所以做人有時候要適當的『豪橫』一點。
好一陣後,院子裡有了動靜,楊華梅和楊永智聯手把楊永青給帶回來了。
為啥叫聯手呢?
因為楊永青不是自個走回來的,是被楊永智馱回來的,楊華梅在旁邊扶著,唯恐楊永青從楊永智背上滑下來。
楊若晴起身拎起凳子給他們讓出路來,看著楊永智把楊永青馱進屋後重重的丟在床邊的涼床上,站在旁邊大口喘著氣,還在罵:「大早上的就喝酒,家都不顧,婆娘都跑了,咋不喝死你!」
光罵還不能解氣,楊永智又俯身拍了楊永青兩巴掌。
楊永青醉成了一灘爛泥,躺在涼床上跟一頭死豬似的,別說兩巴掌了,你就算把他丟到豬圈裡估計都不帶吭聲的。
楊永智氣得還要再打,被楊華梅攔住。
「永智算了算了,你就算打死他也沒用啊,當務之急是先讓他醒酒,這樣吧,你們在這裡守著,我去借四房的灶台煮醒酒湯。」
東屋裡,譚氏盤膝坐在床上跟菩薩似的穩如泰山。
不過,嘴卻不饒人:「我最見不得男人喝酒了,醉得爛死,啥都不管不顧,就這樣兒怪不得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子,撿一個瘋婆娘回來都看不住,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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