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笑著點點頭,又看了眼謝副將,「謝將軍,你不愧是本將軍最得力的心腹屬下,軍師啊,這番分析,破有道理。記住本站域名」
謝副將抱拳,一臉的恭敬:「屬下能有今日也全憑將軍您提攜,屬下必將為將軍肝腦塗地,盡忠盡職。」
駱風棠滿意一笑,「好,你的忠心本將軍明白就是了,醒酒湯留下,你且退下吧!」
謝副將看了一眼那帖子,欲言又止。
「將軍……」
駱風棠擺擺手:「今夜不勝酒力,有點頭暈目眩,帖子的事明日再說,你且退下吧!」
謝副將道了聲『遵命』,躬身退出了屋子。
謝副將前腳離開,駱風棠便朝斜側暗影里掃了一眼。
暗影里一陣波動,閃現出一個黑影,追著謝副將離開的方向去了。
謝副將從駱風棠下榻的別院離開後,徑直往外走。
他的警惕性很高,邊走邊回頭,時刻防備著後面是否有跟蹤者。
出了別院的大門來到大街上,他故意繞了兩條街道,最後來到一家茶樓的後門處。
兩長三短,拍了五下門後,後院的門開了,一個駝背的老者開的門。
「主家等您多時了。」駝背的老者用嘶啞的聲音道,側身讓開一條道。
謝副將朝駝背老者點了點頭,閃身進了院子。
駝背老者又探出個腦袋來朝外面張望了幾眼,此時已是入夜時分,街上已沒了行人,空曠的大街上只有幾縷夜風捲起落葉飛過。
駝背老者縮回了身子,隨即關緊了院門。
茶樓二樓的一間雅室內,茶香四溢,珠簾後面坐著一個美人,手裡抱著一把琵琶正埋頭撥弄,輕吟淺唱。
帘子這邊一坐一站兩個男人,坐著的男人約莫四十開外的年紀,濃眉大眼,顴骨高凸,眉宇間擰出一個淡淡的『川』字。
他輕啜著碗中的香茗,視線越過珠玉帘子投向簾後的美人,美色當前,他的眼中卻是一片清明。
顯然,這是一個喜歡思考,鑽營,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門外傳來響動,站在他身後的做管家打扮的另一男子腳下動了,朝門口走去。
不一會兒,管家男子便回來了,身後帶著謝副將。
「老爺,謝將軍過來了。」管家男子俯身道。
坐在那裡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來,看到跟在管家身後,一臉侷促的謝副將,中年男子放下手裡的茶碗,朝謝副將這友善一笑,並抬了下手,做了一個『坐』的手勢。
謝副將看了眼這屋裡低調卻奢華的裝飾,以及簾幕後面那若隱若現的美人和靡靡之音,謝副將渾身不自在。
他站在原地,對中年男子道:「杭大人,您讓我交給駱將軍的帖子,我已交到將軍的手裡了。」
「該說的話,我也已經說了,我盡力了,接下來這事兒我就不摻和了,這裡的茶不錯,杭大人請慢用,謝某便先告辭了!」
「謝將軍,來都來了,何必這般匆忙離去?不如坐下喝口香茗,聽一曲小調兒再走也不遲嘛。」杭大人笑眯眯道,並站起了身。
謝副將一臉為難,道:「杭大人,你是官,我是兵,眼下又是特殊時期,我們還是儘量少接觸為妙,恐生流言蜚語。」
杭大人站在那裡,手裡拿著茶壺,正在斟茶。
聞言,動作微微一頓。
「流言蜚語?」他撩起眼皮子看了謝副將一眼,隨即低笑了聲,並搖了搖頭。
絲竹管弦之音未斷,邊上,官家道:「謝將軍,請恕小的冒昧一句,您此言差矣。」
「謝將軍您是兵,我們大人是官,官兵自古一家,都是為皇上效命的。」
「謝將軍您威風凜凜,剛正不阿,潔身自好,保家衛國,我們大人呢,身為一地父母官,造福百姓鄉里,你們這一官一兵聚首,乃是天海郡百姓的福祉啊!」官家道。
謝副將尷尬的笑了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杭大人已經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盞香茗。
「謝將軍,賞個面子,坐下來一起品茶吧,杭某人從前就久聞將軍的威名,老早就想要結交將軍這樣的英雄了,請坐,請坐啊!」
香茗被塞到了手裡,杭大人親自攬著肩膀,言語間都是討好,堂堂的一郡郡守,姿態放到如此低,謝副將也不好再拒絕。
就這樣,半推半就的,謝副將坐了下來……
別苑。
暗衛夜一跟駱風棠這俯耳低語了幾句,隨後便站到一旁,靜候下一步指示。
駱風棠聽完,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微眯起,幽暗冰冷的瞳孔中一片蕭殺!
「我突然想起了我媳婦說過的一句話。」
良久後,駱風棠自言自語道。
夜一看著駱風棠。
駱風棠道:「這世上,極少有不背板的人,只看背叛的籌碼夠不夠。」
「謝副將跟在我身邊,將近十年了,跟周副將一起,都是我一手栽培,沒想到他到底還是做出了賣主求榮的事。」
夜一也是皺眉,對此表示不解。
「主子您對謝副將如此信任並委以重任,這兩年裡軍中糧餉的收納和調度,都是交給謝副將去一手打理,屬下也著實想不通謝副將為何要如此跟杭振興這個狗官勾結在一起!」
駱風棠眉峰挑了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人都有欲望,謝副將也是如此。杭振興不過是看準了謝副將缺什麼,然後把他缺的送到他面前。」
「這就很好解釋,為什麼這兩年來,糧餉的事情我被會瞞得嚴嚴實實,原來,竟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出了差池!」
夜一點點頭,眼中掠過一抹殺氣:「主子,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顯然,杭振興今夜約了謝副將去茶樓談話,是想要通過謝副將再將主子您拉下水,那封帖子就是誘餌……」
駱風棠抬手打斷了夜一的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這些人這麼『有誠意』的想要拉攏我,若真的只是為了區區一個天海郡的民脂民膏,那這胃口實在太小。」
「我倒要看看,他們大費周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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