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是山珍海味,人參燕窩擺在我面前,我都懶得看一眼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楊若晴開玩笑道。
駱風棠也笑。,「我也是,這一頓吃的過癮,實在!」
徐莽道:「咱人活著,那麼辛苦的賺錢是圖個什麼?還不就是吃飯嘛!」
「好好吃飯,吃好飯,其他的都是虛的!」
下晝,兩個孩子丟下飯碗就跑出去耍去了,也不曉得他們是去哪裡耍,反正大人們是不干涉這一塊的,大過年的,難得聚聚,只要他們開心就好。
徐莽媳婦把堂屋裡的兩隻火盆子都挑旺了火勢,一隻給了兩個男人,兩個男人都不要,於是,徐莽媳婦和楊若晴一人守著一隻。
暖呼呼的,真的很舒服。
徐莽跟駱風棠這說著話,說著說著,話題一轉就轉到瞭望海縣城的那些趣事上。
「對了,這最近望海縣城不知從哪裡又冒出來很多的乞丐,這些乞丐都是操著外地口音,有的還拖家帶口,這讓我想起了那一年。」徐莽道。
「哪一年?是湖光縣龐大善人收養小乞丐和流浪兒的那一回?」駱風棠問。
徐莽點頭。
駱風棠便看向楊若晴。
楊若晴看向徐莽,道:「徐大哥,這個情況是從啥時候起?以前望海縣城的乞丐多不?」
徐莽道:「大概從臘月初頭的時候起吧,從前望海縣城也有乞丐,但不怎麼多,現在是越來越多,拖家帶口的,老弱病殘都有。」
「我找他們中的人問過,你猜,他們從哪裡來的?」
「從哪來的?」楊若晴好奇的問。
「東面,天海郡附近!」徐莽道。
「也是從那邊來的?」楊若晴詫異,隨即看向駱風棠:「我們跟徐大哥遇到的,不會是同一伙人吧?」
駱風棠搖搖頭,「不確定。」
楊若晴便收回視線,繼續詢問徐莽:「徐大哥,你問的那伙人是啥樣的?有沒有帶小孩,小女孩?」
徐莽搖頭:「我問的,是一對老夫婦,並沒有帶孩子。」
「怎麼,你們也遇到了從東面過來的乞丐?」徐莽又問。
楊若晴點頭,「是的,我們遇到的是一對母女,他們說他們是一家人來這邊的,我問原因,那個母親說他們那邊鬧饑荒,吃不飽飯。」
「可我這邊那對老夫婦說的原因卻不是鬧饑荒啊!」徐莽道。
「那是啥?」楊若晴問。
徐莽看了眼駱風棠,面露難色。
「徐大哥,你想說啥就直說,咱兄弟之間沒有那些顧及!」駱風棠道。
徐莽便接著道:「我問他們是為何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背井離鄉到這邊來乞討?家中難道沒有子女贍養天年麼?」
「他們說,天海郡那一片這兩年來,各種苛捐雜稅一日比一日高,田地里的產出,作坊里的收成,鋪子裡的經營,全都要納稅,稅率高,名頭多,」
「甚至到了後來,誰家要娶媳婦,官府都要從中抽取一定數額的喜錢,害得好多村莊裡的男丁到了適婚年紀都不敢娶妻。」
「然後當地的衙門又出了新規定,到了適婚年紀還不成親添丁的,罰款!」
「老百姓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好多人實在逼得沒法子,不得不賣而賣女來維持生計,像這些拖家帶口遠走他鄉的,都是因為在當地實在過不下去了!」
聽完徐莽的話,駱風棠的臉色黑沉了下來。
「我的護國大軍駐守天海郡附近兩年多,竟然都不知曉天海郡下的百姓竟然在遭受這樣的剝削?我這個護國大將軍真是瞎了眼,聾了耳!」他沉聲道,每一個字都透出震驚和憤怒,還有對自己的自責。
楊若晴道:「不能這麼說,這不是你的責任。」
「你的駐軍是駐紮在天海郡外幾十里地的山林里,通天河邊,你們的軍隊都是在山林里進行操練,完全軍事化的管理,根本就是與世隔絕的,而且你治軍森嚴,屬下從沒有去擾民的!」
「苛捐雜稅那塊,是天海郡的郡守以及其他的地方官員來一手管理,調控,出現這樣的事情,責任也應該從他們身上去找,你們軍方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對抗敵軍和叛軍,若是管理地方這種瑣碎事兒也要讓你這個護國大將軍去操心,那朝廷還舉行什麼科考選拔人才做啥?」楊若晴跌聲勸慰著駱風棠。
「晴兒弟妹說的在理,風棠,這事兒不是你的錯,是天海郡地方官員的問題!」徐莽也隨即道。
駱風棠道:「徐大哥,晴兒,有些事情你們並不清楚,這事兒,跟我脫不開干係的。」
「此話怎說?」徐莽又問。
駱風棠道:「我們護國大軍駐紮在天海郡的這兩年多時間裡,全軍上下的糧草物資,一半是朝廷直接撥付,還有一半是從駐紮地抽調的。」
「所以,天海郡老百姓們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各種苛捐雜稅壓得他們喘不過氣,逼不得已遠走他鄉乞討為生,我們護國軍也逃不開干係!」
聽到駱風棠這番話,徐莽和楊若晴都詫然了。
徐莽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大齊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和平盛世,百姓能安居樂意,不用保守戰火的洗禮,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有你們這些軍人士兵鎮守家園,抵抗外敵。」
「若不是你們拿命去拼,去搏,又拿來的這份安居樂業?所以,百姓交稅來供養兵士,這是天經地義的,有付出才有回報,總不能讓兵士們從家裡自備乾糧去上陣打仗吧?」
「徐大哥,你說的固然在理,但是眼下,有一件事卻是我所擔憂的。」楊若晴攬過話茬,道。
「你擔憂啥?」徐莽問。
駱風棠也抬頭看向楊若晴,等待她後面的話。
楊若晴接著道:「明明是當地的地方官員搞鬼,巧立名目去壓榨和剝削老百姓,讓老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到最後說不定把黑鍋都推到護國軍頭上,推到棠伢子身上,這就不好了!」
徐莽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道:「晴兒弟妹擔憂的在理啊,確實如此,到時候他們自己搜刮民脂民膏,對外宣稱是為了給護國軍籌集糧草,老百姓過不下去,這筆糊塗帳肯定全都算在風棠的身上,這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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