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金寶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記住本站域名
「金寶,你可算是醒了,嚇死我了!」
眼前,是楊若荷一張放大了的臉,還有臉上的焦急。
余金寶坐了起來,有點茫然的看了眼四下,昨夜的記憶突然就涌到了腦子裡。
他『啊』了一聲,一頭扎進楊若荷的懷裡。
「荷兒,有鬼,有鬼,這養豬場有鬼,我要回村去住!」他大叫著。
楊若荷扶住余金寶,「你到底咋回事啊?抽啥風啊?我今個早上醒來,瞅見你半件衣裳都沒穿就那麼躺在地上,你到底搞啥名堂啊?」
「啥?沒穿衣裳?」余金寶的臉都白了,整個人頓時顫抖起來,如同過米的篩子似的,怎麼都停不下來。
「金寶,你咋啦?你倒是說話呀!」楊若荷又道。
余金寶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抓住楊若荷的手道:「荷兒,咱搬回村里去住吧,這養豬場不乾淨,我不敢在這裡過夜了!」
楊若荷一把甩開余金寶的手,「你瞎扯啥呢?這可是咱花了三十兩銀子好不容易新蓋的養豬場,」
「你跑回去過夜了,那夜裡這些豬崽子被人偷了咋整?咱還不得虧死!」她道。
余金寶雙手抱著腦袋,整個人都不好了。
楊若荷見狀,又安撫道:「這樣吧,你先別急,或許是前幾日我那個該死的晴兒堂姐把你扔到糞坑裡讓你受了驚嚇,這兩日你啥都甭做,就躺在床上歇息,我來餵豬。」
「等過幾日你好一些了,咱再去請兩個人過來幫忙養豬,到時候這院子裡人多了,熱鬧了,你就不怕了。」
……
楊若荷去後院餵豬去了,留了余金寶一個人在屋子裡睡覺。
余金寶睡的昏昏沉沉的,睡夢裡,感覺自己好像被大山給壓著似的,好重好重,重到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迷迷糊糊間他眼睛睜開一條眼睛縫隙,發現自己身上竟然躺了個人。
那人好長的頭髮,頭髮打了結,上面還粘著一些水草之類的東西,河裡泥沙的腥味兒刺激著余金寶的鼻子。
頭髮太長,遮住了那人的面頰,看不到是男是女,多大年紀。
余金寶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出不了聲。
那人就這麼一直壓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
鬼壓床!
這一定是鬼壓床!
余金寶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余金寶只覺眼前一黑,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壓在身上的東西不見了,他終於能大口的喘氣了。
「金寶,你醒了沒?」楊若荷的聲音傳進屋裡的同時,人也隨即進了屋子。
「荷兒,有鬼,有鬼壓我!」余金寶直接從床上翻了下來。
楊若荷趕緊過來扶住余金寶,並環視著屋裡,「你瞎說啥啊?這青天白日的,巴掌大的屋子裡哪裡有鬼啊?」
余金寶一臉緊張的道:「真的荷兒,我不會騙你的,方才真的有鬼壓床,壓在我身上我都踹不過氣來,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鬼頭上的河泥的氣味。」
「水鬼,肯定是水鬼……」
余金寶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楊若荷正瞪著一雙眼睛望著床上面。
余金寶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不望不打緊,這一望,余金寶差點又暈過去。
他的被子上,赫然一圈水印子,地上也有。
「這下你相信了吧?我沒有瞎說吧?」余金寶顫抖著聲音道。
楊若荷的臉也白了幾分,她有些驚恐的看了眼四下,然後狠狠吞了口口水退回到余金寶身旁。
「確實有些邪門啊!」她道。
余金寶道:「荷兒,咱回村吧,這地兒實在是沒法住了兩夜都鬧鬼,白天也鬼壓床,我實在受不了了!」
楊若荷硬著頭皮道:「不行,咱回去了,你就不怕我那個母夜叉的堂姐過來找茬嘛?到時候又要把你扔到糞坑裡去!」
提到糞坑,余金寶的陰影就又上來了。
但是……
「這不行了,荷兒,咱還是去給你爹,給你三伯賠禮道歉吧,」
「這地兒當真不能待了,再待下去我真的要瘋掉了!」余金寶道。
楊若荷道:「不行,打死也不能去給他們賠禮道歉做低伏小,我一直就不服她,憑啥要去給她認錯讓她笑話?」
余金寶從地上爬起來,也有些惱怒的瞪著楊若荷:「那你的意思就是說,要麼讓我被她一天扔一回糞坑?」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楊若荷趕緊搖頭。
余金寶道:「那你就是想要我留在這裡被鬼折磨到瘋掉?」
楊若荷再次搖頭道:「也不是……」
「我不管你到底是哪樣,總之,今夜我必須回村去,哪怕楊若晴把我打死我也要回村去!」
余金寶拉開門往外走,楊若荷追上來抱住他。
「這樣吧金寶,今個夜裡咱再在這裡住一宿,我不睡覺,你也別睡覺,我們兩個就這樣熬個通宵坐一宿。」
「等會我們把殺豬刀啥的全拿過來,把屋子裡亮著火,看到底是哪路惡鬼,人家都說鬼怕惡人,」
「只要咱今夜鎮住了,它下回就不敢再來了!」
……
夜裡,兩口子果真全副武裝,全身戒備起來。
上半夜,相安無事,外面也沒腳步聲和拍門聲。
也沒有人叫他們名字。
楊若荷道:「咋樣?我就說鬼怕惡人吧?咱連鬼都能鎮住,還會去怕我堂姐他們?」
余金寶在那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壯膽。
聞言也點點頭道:「有道理,我突然也不怕了!」
……
余金寶是凍醒的。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穿了一條褲子子,趴在灶房的水缸里。
水淹沒到了他的腰間,他雙臂枕在水缸的缸沿邊睡大覺呢。
此情此景讓余金寶嚇得叫出了聲,趕緊哆嗦著從水缸里爬出來,屁滾尿流朝屋裡跑去,邊跑邊叫。
屋子裡,楊若荷躺在床上,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頭上梳了整齊光亮的婦人髻。
描了眉,打了粉,嘴上塗著猩紅的口紅。
躺在那裡雙手交叉著放在自己的身前。
儼然一個熟睡的新嫁娘。
要是僅僅是這樣那還稍微好一點,詭異的是,她交叉在身前的雙手裡,還捧著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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