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耍流、氓(一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晴兒你這是要對我耍流、氓?」

  駱風棠盯著她的眼,含笑問道。→

  楊若晴愣了下。

  哎呀,這小子在搶台詞?

  「嘿嘿,你說錯了,這可是月黑風高夜。」

  她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

  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挑了起來。

  「來,給姐笑一個。」她道。

  駱風棠滿頭黑線,長臂一伸將她抱住。

  一個翻滾,她在下,他在上。

  「晴兒!」他低喚了她一聲。

  熱氣夾雜著淡淡的酒氣兒拂在她的臉上。

  她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嗯?」

  她應了聲。

  「幹啥啊?」她又問。

  「不幹啥,就想叫叫你。」他道。

  目光如水,落在她的臉上。

  一寸寸的看著,看得她面紅耳赤,很是不好意思。

  「叫就叫唄,名字取來就是給人叫的。」她故作輕鬆的道。

  「只是你這樣壓著我,不怕把我壓扁嘛?」她打趣道。

  他手臂撐在她身側,身體抬起了幾分。

  「晴兒!」他又喚了她一聲。

  這回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種迫切,急躁。

  空氣中,像是有什麼火星在點燃,四下的溫度,都跟著陡然升高了幾分。

  「又叫我幹啥呀?」她很無奈的問。→

  「我、好想親你一下!」

  「呃……」

  「那就來吧,就一下哦。」

  說完這話,她羞澀的閉上眼,並側過臉去。

  他則是按捺著激動,緩緩埋下頭。

  灼熱的唇,輕輕印在少女嬌嫩的臉頰上,輕輕輾轉……

  片刻後……

  她不和諧的聲音再次響起。

  「咦,不是說好就親一下的嗎?」

  「嘿嘿,我說的一下,不是數量,而是時辰……」

  「啊,你耍賴……」

  「噓,晴兒乖,別鬧……」

  他再次埋下頭,用自己灼熱的唇,堵住她的口。

  以吻封緘。

  今夜花前月下。

  今夜喝了小酒助了興。

  兩個人在河邊的草地里,抱在一起,親密的擁吻著。

  河水嘩嘩,秋蟲鳴唱。

  湛藍的天幕,一輪明月高懸。

  俗世間的一切繁瑣雜事,在這一刻都淡然遠去。

  天被被,地為床,相愛的男女親密相擁,兩顆愛慕的靈魂依緊緊偎在一起。

  明月為誓,河水為證。

  一生一世一雙人,天不老,情不絕。

  ……

  對於周氏來說,今夜是一個躁動的夜晚。

  夜裡吃飯的時候,多喝了幾盅酒,渾身燥熱難受。→

  鮑素雲帶著綿綿和大寶在大床上睡著了,還發出均勻的呼聲。

  周氏躡手躡腳下了床,穿著睡覺的褻衣出了屋子。

  她摸黑,來到隔壁楊華洲睡的那屋子門口。

  屋子裡,漢子的鼾聲如雷。

  周氏遲疑了下。

  最後她決定推門進去。

  想要長久留在這裡,跟鮑素雲那做低伏小可不長久。

  只有勾住了楊華洲,才能鳩占鵲巢,接著過這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自己能生,到時候也給楊華洲生個兒子,再想法子把鮑素雲攆出去。

  這個家,不就是自己說了算嘛!

  富貴險中求,周氏豁出去了。

  她推開了楊華洲的屋門。

  漢子為了夜裡照看鮑素雲母女更方便,睡覺都不插門栓的。

  周氏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她溜了進去。

  溜進去後隨即就把門給關上,屋子裡頓時很黑。

  她輕車熟路的摸到了楊華洲的床邊。

  漢子仰躺在床上,穿著一條鼻犢褲,腰上蓋著一條薄薄的被子。

  周氏爬上了楊華洲的床,施展出她的手段來,去撩撥熟睡中的楊華洲。

  漢子正當壯年,各方面需求都很旺盛。

  鮑素雲自打懷了身孕到生孩子過月子,這將近一年裡,都沒讓他碰過。

  他早就憋壞了。

  有時候夢裡面都在跟鮑素雲做那些事兒。

  今夜多喝了些酒,這會子醉醺醺的睡著。

  夢裡面,像是看到鮑素雲來了,要跟他做那事。

  漢子激動起來,伸出手去一把就摟住了懷裡的人,翻了個身閉著眼就去親她。

  「素雲……素雲……」

  他口裡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周氏被他圈在臂彎里,本來還很得意。

  聽到這喚聲,惱了。

  忍不住往他胸口揪了一把。

  「嘶……」

  他痛得倒吸了口涼氣,額頭撞到了前面的床檔。

  「砰!」

  楊華忠醒了。

  睜開眼的剎那,頭還是昏昏沉沉的痛。

  身下傳來肌膚相貼的熱浪,讓他感覺不對勁兒。

  突然想到了啥,他打了個哆嗦從床上翻了下來,酒意頓時去了四分。

  「酒鬼,這也能摔?」

  床上,傳來婦人捂嘴的笑聲。

  然後,一個赤條條白花花的身子從床上下來,來到他跟前。

  「嫂子?」

  楊華洲認出來了面前的婦人。

  腦袋裡轟一聲巨響,頓時空白一片。

  「老五,快莫愣著了,來,上床來咱睡覺!」

  周氏笑吟吟過來拽楊華洲。

  女人這種時候喊男人『睡覺』,可是動詞而非名詞。

  楊華洲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一把就將周氏推開。

  周氏沒提防,腦袋磕在後面的床身上。

  「哎喲!」

  她痛得眼冒金星,張口就要罵。

  就在這時,屋門砰一聲開了。

  鮑素雲手裡端著盞豆油燈站在屋門口。

  看到屋裡這一幕,鮑素雲愣了下。

  豆油燈映照下的那張臉,慘白無血。

  手裡的燈,也啪嗒一聲打翻在地。

  她沒有哭,也沒有鬧。

  而是捂著臉扭身跑了,消失在屋外的夜色里。

  「素雲!」

  楊華洲吼了一聲,顧不上穿衣服,僅著一條鼻竇褲就追了出去。

  屋裡,周氏也慌了。

  婦人抓過床前地上的衣服,慌忙給自己套上。

  ……

  鮑素雲邊哭邊跑,跑得跌跌撞撞。

  這樣的夜裡,她竟然不知該跑到哪裡去。

  天下之大,沒有她立身之地。

  但她又不能停下來。

  只要停下來,腦子裡就是之前看到的一幕。

  就這樣,她一路哭著跑著,不曉得跌倒了多少回,臉上,手上,膝蓋上,全都破了傷口。

  渾然不覺痛。

  幾乎驚動了大半個村子的土狗,在一片此起彼伏的狗吠聲中,鮑素雲跑出了村。

  拍響了楊若晴家的院門。

  那會子楊若晴也才剛洗完澡躺下。

  夜裡跟棠伢子去村後河邊約會約到將近凌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