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武大說不退定金,春桃當場急了。
先不說為了這一趟,自己挨的這頓毒打。
單單是小姐因此失去行蹤,再加上宋落落那個賤人現在還好好的!
甚至聽說和世子爺的關係更加親近了,春桃就恨得牙痒痒。
她掙扎著將手邊所有夠得著的東西全都朝著武大砸了過去。
「你們辦事沒辦好,還有臉要定金?」
「我警告你,趕緊把定金還給我,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一群廢物,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活著跟飯桶有什麼區別?死了就死了!」
武大肩膀的傷口早已好的七七八八,然而兄弟們的死去還是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無論如何,也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哪怕也有幾個讓他頭疼的存在。
床上的金主畢竟受了傷,本身也是個小姑娘,東西砸過來對練家子的武大而言,倒是無傷大雅。
只是……
這也不是她詆毀自己兄弟的原因!
武大看著春桃喋喋不休,出口成髒的樣子,眼神逐漸陰鷙起來。
春桃見武大愣住,還以為他打算賴帳,越發憤怒起來。
她用最惡毒的話詛咒武大死去的兄弟們,還指責武大沒用,任務做不成,也照顧不好他的兄弟,說他不配當他們的大哥,也不配拿著定金不還。
武大忍不住了,幾步上前。
罵的上頭的春桃根本沒發現武大的表情變得不對勁,依然罵個不停。
直到武大走到面前,春桃才發現不對勁。
無論如何,武大也是虎背熊腰,眼神恐怖的存在。
春桃之所以如此高高在上,也只是因為她是僱主。
可歸根究底,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而已,何況還險些被板子打得丟了命,現在根本動不了。
眼看武大越走越近,春桃聲音越發尖銳起來。
「怎麼,你自己廢物,還想要銀子,還聽不得人說你?」
「識相的趕緊退了定金,再有多遠滾多遠!」
「靠這麼近幹什麼,你瘋了?」
武大周身氣息漸漸變冷,大手好似鐵鉗一般,死死掐住了春桃的脖子。
春桃渾身癱軟無力,軟綿綿的被他提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讓春桃看清楚了面前男人的面容。
雖然蒙著臉,春桃還是看清楚了武大眼底恐怖的殺意。
脖頸處的窒息感越發強烈,眼淚也不受控制涌了出來。
春桃本就沒力氣掙扎,又被打得丟了半條命。
現在只覺得頭暈目眩,甚至沒來得及害怕,當即昏死過去。
武大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變戲法似的出現在右手處。
待春桃沒了呼吸,武大才冷冷的把她丟在了地上。
寒光閃爍,武大眼神冰冷,手起刀落,將春桃折磨的沒了人形。
直到粘稠的血液沾到了鞋底,武大才停下了動作。
這會,剛巧是其他丫鬟起夜巡邏換班的時候。
路過的小青剛巧看到一團黑影閃過,還以為是黑貓,便沒有太在意。
她本來因為伶牙俐齒,成功哄騙著南寒溪出了淮安王府,陪著小姐逛廟會,在回來的時候該領取豐厚的賞賜。
平日裡只有春桃是林清靈的貼身婢女,去淮安王府通知南寒溪的美差,本該由春桃拿下。
只是不知為何,春桃惹怒了老爺,被罰了許久,如此美事便輪到了小青頭上。
回府準備等著領賞的小青等啊等,等到的不是獎賞,而是小姐失蹤的消息。
老爺震怒,一氣之下把與這件事牽連的所有人軟禁在府中受罰的消息。
雖然挨的罰不算很重,不過十個大板。
但是對身板纖細的女孩子而言,十大板已經是能夠忍耐的極限了。
輪到小青休息,她艱難的揉了揉腰,準備回房間趴一會。
畢竟和小姐失蹤有關聯,所有與此事有關的下人們都被安排在了一起。
她和春桃罪孽最是深重,好在她嘴皮子伶俐,免了一頓苛責。
待小青回了房間時,看到的便是春桃面色青紫,沾了鮮血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摔在地上的樣子。
「啊!」
下一秒,悽厲的尖叫聲刺破了丞相府本來靜謐的夜。
巡邏的侍衛們聽到了動靜,很是不耐煩的趕來。
見小青跌坐在房間門口,表情很是呆滯,侍衛們問她怎麼回事。
小青抬眼,淚水無聲落下,指了指房間,示意侍衛們自己進去看。
春桃的樣子太過慘烈,令眾多侍衛不約而同臉色一白。
侍衛長作為管理層,沒有像其餘侍衛那般驚恐,他冷靜的上前探了探春桃的鼻息。
雖然微弱,卻還算有規律。
郭鵬先是安排手下,迅速去傳喚府中的大夫,又迅速疏散了侍衛,不可以破壞現場。
接著月光,郭鵬發現血跡蔓延的方向不太對勁。
且鮮血還未凝固,邊緣也有被破壞的跡象。
他剛剛看到了小青的附近,沒有任何血腳印,說明她根本沒有進房間。
那這被破壞的血跡邊緣,只能是刺客做的!
郭鵬當機立斷,安排一個中隊去追擊刺客,又安排一個中隊負責保護現場,自己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丞相院子準備告訴林青山此事。
這會,林青山還在等消息。
平日裡這個時候,該是醉仙樓上頭的人送消息了。
可是林青山左右踱步,左等右等,始終等不到消息。
倒是等來了郭鵬。
「老爺!別院出事了!」
郭鵬很謹慎,並沒有很大聲,而是壓低身子,以侍衛隊隊長的身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林青山院落。
待林青山打開門,看到的便是郭鵬一臉緊張的模樣。
郭鵬作為林青山的心腹,對於他的突然到來,當即心中一緊。
「什麼事?」
……
南寒溪此時,已經到了太師府。
他隱匿身形,躲在了高處,俯瞰著整個太師府邸。
一片寂靜,相安無事,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和平。
而秦煜琮這邊。
他看到肖峰醒了以後,看到了樓中的手下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乾涸的血液,似乎很是憤怒。
將全部的桌椅砸了一通,發泄了怒火之後,才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