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這女人成了他最虛幻的追求
沈暮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她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想要起身坐起來,可眼前黑了黑,又往下倒去。
這個動作扯到了肩膀的傷口,本能的輕哼一聲。
「嘶——」
有人的手扶著她的後背,動作緩慢的將她撐住,讓她靠坐在床頭。
沈暮感覺背後塞了個軟軟的靠墊,讓她舒服了許多。
「現在知道疼了?本事大的敢擋子彈了!」
南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暮扯著嘴角笑了笑,勉強睜開眼睛。
「還好意思笑?老子魂都要被你嚇沒了,萬一我沒準備這邊這個落腳點,你命都沒了!」
沈暮看著南柯怒氣沖沖的模樣,輕聲說:「這不是活著嗎?」
南柯急了:「廢話!那要是沒有落腳點呢?你還能重生一次?」
沈暮被他吼得腦袋疼,微微蹙起眉頭:「別嚷了。」
南柯看著沈暮一張小臉蒼白如紙,心裡泛起痛意。
他冷哼了一聲,問:「餓不餓?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
沈暮立刻點頭:「餓了。」
南柯又白了她一眼:「等著!」
他去廚房給沈暮端了雞湯,又帶了幾盤小菜,配了一盤水晶餃拿過來。
「吃吧。」
沈暮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腳一站地就頭暈,眼瞧著就往床上栽過去。
南柯立刻扶住她,緊張的問:「怎麼了?還是頭暈?」
沈暮點頭,皺眉說道:「這回怎麼這麼虛?」
南柯說道:「你失血過多,這邊的藥物又不齊,撈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他扶著沈暮回到床上坐好:「行了行了,你坐著吧,我給你端過來吃。」
沈暮再次靠坐回床頭,南柯將大盤小盤的都端到了床頭柜上。
這床不同於病床,上面並沒有小桌子可以支起來吃飯,沈暮手裡捧了雞湯,就再夠不著別的了。
於是南柯一隻手端著裝菜的盤子,一隻手端著那盤水晶餃,撐在沈暮面前。
「吃吧。」
沈暮愣了愣,說:「你還能當桌子使喚呢?」
南柯沒好氣的說:「你再說,誰都別吃了!」
沈暮端著雞湯小口小口的喝著,又拿著筷子去夾菜,吃的津津有味。
南柯的肚子裡傳來明顯的「咕嚕」一聲,沈暮一愣:「你沒吃飯啊?」
南柯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沒來得及。」
沈暮看了看面前的吃的,說:「那你放桌上,我們倆一起吃唄,別端著了。」
南柯沒動彈,只說:「就這樣吧,省得你傷口崩了又要再處理,等會我自己找點東西吃。」
「哦。」沈暮也不強求,但明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南柯看著她大口吃菜,又大口喝雞湯的模樣,突然心裡一動。
「丫頭。」
「啊?」
「水晶餃好吃嗎?」
沈暮點頭:「好吃啊,我最喜歡吃這個了,比米飯好吃。」
南柯笑了笑,說:「你餵我一個,我嘗嘗。」
沈暮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沒吃過。」
南柯急了:「我餓了,你餵我一個我墊墊肚子!」
沈暮猶豫了一下,將筷子轉了個方向,夾了個水晶餃遞到南柯嘴邊。
「張嘴。」
南柯也不在意她換了筷子頭,張嘴接過了水晶餃。
沈暮問:「還吃別的嗎?」
南柯立刻點頭:「炒肉給我夾一口。」
沈暮又給他餵了一口,才將筷子頭轉回來。
南柯美滋滋的嚼著嘴裡的食物,看著沈暮把面前的東西吃光了,端著盤子走出了房間。
羅剎在外面等著,關切的問:「少主要吃點東西嗎?從秦小姐昏迷您就沒吃過飯,身體會扛不住的。」
南柯心情極好,笑著說:「吃過了。」
羅剎一愣:「啊?」
南柯把盤子丟給羅剎,說:「吃過了,吃的挺飽,你不用管我。」
「好吧」羅剎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回k洲?這裡的安保太差,要是被天啟基地的人摸到了行蹤,恐怕對我們不利。」
南柯看了看緊閉的房間門,說:「等兩天,等她身體好一些我們再走,否則回k洲那麼遠的路,她扛不住。」
「是。」
房間裡。
沈暮靠在床上,看著外面的好天氣,有些出神。
霍天霖是寒城假扮的,也就是說現在霍雲驍幾人都知道她這個啞巴是裝的。
那霍雲驍會懷疑她的身份嗎?會不會追過來?
沈暮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次的遊輪談判情況她還沒來得及問南柯,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答。
濱海市,海濱別墅。
霍雲驍和歐瑾已經在書房熬了兩天了,現在連歐隨都被拉過來查資料了。
歐隨倒是不推辭,關於腦電波分離的信息,他有他自己的執著,否則當初也不會研究那樣的藥物用在了沈暮的身上。
入夜,寒城推開書房的門,將晚飯送了進來。
褚酒酒算是幫忙,也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來,放在了桌上。
霍雲驍一杯,歐隨一杯,偏偏歐瑾沒有。
歐隨接過咖啡,笑著說:「謝嫂子!」
褚酒酒剜了他一眼:「鬼才要做你嫂子!」
歐隨樂呵呵的喝咖啡,也不惱。
歐瑾抬眼,委屈巴巴的看著她:「我的呢?」
褚酒酒翻著白眼:「我們很熟?」
歐瑾急了:「我們怎麼不熟?你哪個地方我不熟?我可以再探」
探索的索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褚酒酒捂住了嘴。
「歐瑾!你閉嘴!」
歐瑾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向她,含糊不清的說:「我要咖啡。」
褚酒酒磨著牙:「知道了!」
褚酒酒憤恨的走出書房,歐隨笑著說:「哥你可以啊,這不是挺聽話的嗎?」
歐瑾哼了哼:「聽話有什麼用?聽話是一碼事,喜歡是另一碼事,你看她有半點喜歡我的意思嗎?」
歐隨聳聳肩:「你不是說感情都是虛無縹緲的嗎?人已經在你身邊了,你還要她喜歡?」
歐瑾苦笑著搖搖頭,沒有應聲。
是啊,以前信奉一切感情皆虛幻,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不開心就散夥。
他這樣行走情場多年,從不深陷,可褚酒酒成了唯一的例外。
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他要和她時時刻刻在一起,開心要在一起,不開心也要在一起。
這女人成了他最虛幻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