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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他們一家人簡直是瘋了
老爺子現在對沈暮是百依百順的，他立刻點點頭：「哎，爺爺不哭了。」
沈暮安撫好了老爺子，才問管家：「醫生怎麼說？」
管家嘆了口氣：「大小姐，這......」
老爺子說道：「你說，不用瞞著小暮。」
管家點點頭，這才說道：「那天大小姐去拍賣會，前腳剛走，老爺子後腳就暈倒了，根本不是像外界說的那樣因為你失蹤才急火攻心。」
「我們火急火燎的把老爺子送到醫院，可這邊的醫生都是先生的人，也不大說實話，只說老爺子是年紀大了。」
沈暮理了理老爺子有些亂的白髮，說：「爺爺，我帶你去安盛醫院找歐瑾，他醫術好，我放心。」
老爺子遲疑了一下：「小暮，門口有保鏢守著，不許我離開醫院。」
沈暮眸色一冷：「他們敢！」
沈暮和管家將老爺子安頓在輪椅上，推著他走出了病房。
一出門，外面原本守著的保鏢早就不見了，老爺子愣了：「人都去哪了？」
沈暮笑了笑，說：「被我嚇跑了。」
想來是霍雲驍知道了這件事，提前把人清理了。
沈暮帶著老爺子去了安盛醫院，歐瑾給老爺子做了全面檢查，直接拎著檢查報告去了病房。
病房裡，沈暮正陪著老爺子說話，手裡還給他剝著橘子。
一瓣一瓣的餵到老爺子嘴裡，老爺子笑的眼角的皺紋都堆在一起。
歐瑾笑著打招呼：「沈爺爺。」
老爺子連連點頭：「麻煩你了。」
歐瑾將檢查報告遞給沈暮，說：「沈暮在這裡，那我就直說了。」
「老爺子第一次暈倒並非急火攻心，而是那天喝得茶被人動過手腳，軟骨水這東西本來是下在茶水中，為了讓沈暮失去戰鬥力的。」
「沈暮年輕力壯，因此在遊輪上藥效發作時還能挨上一段時間，可老爺子年紀大，身子骨本就不好，藥力衝擊下才會昏迷。」
老爺子聽得雲裡霧裡：「什麼軟骨水？」
歐瑾笑著說：「老爺子不知道嗎？沈清柔給沈暮使得手段，再把沈暮騙上遊輪拍賣會，設計讓她中槍落海，要不是沈暮命大，沈家現在就真的該辦葬禮了。」
老爺子反應了半天，想起那天沈清柔拿著邀請函來找他，百般哭訴求饒，請他幫幫忙和沈暮緩和關係。
他信了沈清柔這個孫女，險些害死了另一個孫女。
老爺子氣的連連咳嗽：「她......她真的讓你去死！她......」
歐瑾努努嘴，說：「沈暮肩膀的槍傷現在還沒好呢，這種事還能有假？」
沈暮幫老爺子順著氣：「爺爺，你別著急，我現在這不是沒事嗎？」
老爺子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歐瑾才繼續說：「後面老爺子暈倒確實是因為沈暮的死訊急火攻心，但是檢查下來......」
沈暮緊張的問：「怎麼說？」
歐瑾嘆了口氣，說：「軟骨水本身是毒藥的一種，你年輕力壯可以自行消解，可老爺子昏迷後並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所以傷了根本，以後的身體也會大不如前。」
沈暮臉色一變：「他們一家人簡直是瘋了！」
歐瑾又指了指檢查報告，說：「老爺子最近的心臟也不大好，上次我就叮囑過了，切莫大喜大悲，很容易發病。」
他微微嘆氣，說：「眼下對這種慢性症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藥治療，只能慢慢調養，聽沈暮說老爺子打算回老家去住，這樣也好，修身養性對身體好。」
老爺子一一記下，說：「辛苦你了，我心裡有數。」
歐瑾和沈暮點點頭，才轉身離開了病房。
沈暮氣的頭疼，說道：「管家給爺爺收拾行李吧，今天就回老家。」
老爺子抬手：「不，不回去。」
沈暮一怔：「為什麼？」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小暮，你聽見了，歐瑾那孩子說的隱晦，可我的身體早就不行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回老家做什麼？一個人孤零零的。」
他說：「我就住在這裡，天天看見你也是好的。」
沈暮皺眉：「爺爺，你......」
老爺子擺擺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沈清柔對你下死手，沈家的人害你到這個地步，你要報復，人之常情。」
沈暮一怔，老爺子從前可是極力維護沈清柔的。
老爺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苦笑著說：「所謂家和萬事興，可他們不願意和和氣氣的，難不成讓你委曲求全一輩子嗎？」
他慢悠悠的剝著橘子，蒼老的聲音響起：「小暮，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攔你。」
他頓了頓，又說：「如果你願意顧慮一點，趕出家門，拿回公司就是了，別傷了性命，免得你被人抓著把柄。」
他苦笑著搖搖頭，說：「我老了，可也不糊塗，我維護了太多次，你也放過了他們太多次，已經夠了。」
沈暮開口：「爺爺......」
老爺子將剝好的橘子遞給沈暮，說：「嘗嘗，爺爺剝的甜。」
沈暮將橘子接過來，掰了一瓣房間嘴裡，橘汁在唇齒間炸開，甜的讓人心頭一顫。
老爺子笑著說：「前面二十年沒好好疼你，我也沒幾年了，後面只疼你。」
沈暮的眼眶微酸，她想，原來她的心也沒那麼硬。
不知道重生會不會多少繼承一絲原主的脾性，她只覺得在心裡的某一處，讓她越來越渴望一絲溫暖。
親情，愛情，友情，都絲絲縷縷的蔓延到她的心房，悄悄的纏繞著，讓她的心軟一些。
如此刻，她仍保留著從前的記憶中，沈家人的冷漠與生疏。
可老頭子這樣蒼老而慈祥的微笑，就讓沈暮原諒了他從前的所有。
老爺子笑著拍了拍沈暮的手，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知道你現在跟我的股份一樣，你可以代我去開會，代我去投票。」
沈暮輕笑：「投票罷免父親的總裁之位也行嗎？」
老爺子點了點她的腦門，說：「你這胃口不小！」
「不是不行，小暮，沈氏有你母親的功勞，若你覺得拉下你父親，你能頂替上去，那就去做，你長大了，可以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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