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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變成頭腦清醒的植物人
霍雲驍十分自然的牽著沈暮的手，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剛才你沒坐纜車。」
沈暮愣了一下，說：「坐了，我坐過來找你們的。」
霍雲驍拉著她往站點走，說：「那個不算，沒跟我一起坐，不算。」
兩人等著纜車進站，鑽進了車廂，小小的車廂輕輕的晃蕩了兩下，沿著索道離開了地面。
沈暮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風景，近處樹林鬱鬱蔥蔥，遠處市區車水馬龍。
山河遠闊，人間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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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心中不覺有些酸楚，她輕聲說：「霍雲驍，謝謝。」
霍雲驍的手一刻都不肯鬆開她，輕輕的摸索著她的指尖，問：「謝什麼？」
沈暮笑著說：「一切。」
兩人坐著纜車遊覽了一圈才返程，沈暮大約是前面折騰的太累了，所以回去的路上在車上就睡著了。
她睡得搖搖晃晃的，頭栽在霍雲驍的肩頭，霍雲驍勾唇淺笑，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汽車開到公寓，霍雲驍沒有叫醒她，直接抱著人下車上樓。
他剛把人抱進臥室蓋好被子，看著沈暮熟睡的臉龐，又想起血刃說的那句話。
「沈暮的身手在a級以上，可與s級媲美，又或者......她遠在s級以上。」
他甚至無需在驗證了，今天兩個蘭納教會的人襲擊沈暮，一死一傷，沈暮毫髮無損。
她不是像霍雲驍以為的那樣，只是跟什麼人學了格鬥和防身術，她簡直像個受過特訓的士兵一樣強大。
可問題是，他苦苦追查的真相，背後到底是什麼？沈暮......又是什麼人？
霍雲驍抬手捏了捏眉心，還沒走出臥室，手機就響了起來。
鈴聲吵醒了沈暮，沈暮皺眉睜開眼睛，有點迷茫的揉著眼坐起來。
霍雲驍有點懊惱，一隻手摸著沈暮的發心安撫，一隻手接起電話：「歐瑾，什麼事？」
歐瑾那邊的聲音著急又慌亂：「雲驍，雲宸出事了！」
霍雲驍的眉心猛地一跳：「你說什麼？」
「你到醫院來！快點！」
霍雲驍掛了電話，立刻轉身就出門，沈暮跟著跑出來，問：「雲宸怎麼了？」
霍雲驍說：「電話里說不清楚，要去醫院看看。」
沈暮趕緊穿鞋，隨手抓了一件外套跟著霍雲驍出門，說：「我也去。」
兩人幾乎是飆車到了安盛醫院，直奔急救室而去，急救室門口守著的，竟然是歐瑾。
歐瑾起身說：「我喝了酒不能進去，歐隨和另外兩個醫生在裡面。」
霍雲驍看著急救室門口亮著的血紅的燈，問：「怎麼回事？」
歐瑾抓了抓頭髮，說：「本來是一起喝酒的，結果喝著喝著雲宸就吐血了，救護車從酒吧送到醫院的這段距離，他的體溫從正常升到39.8，血壓飆升。」
歐瑾跌坐在長椅上，懊惱的搓著頭髮，說：「是蔣安寧，一定是她，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病毒，沒有什麼能把人害成這樣。」
霍雲驍緊緊地捏著拳頭，沈暮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她輕聲說：「霍雲驍，我們會找到解藥的。」
雖然霍雲驍嘴上不說什麼，可歐瑾知道他有多在意這個弟弟，那些稍微有些危險的事情，他都不許霍雲宸參與。
這麼多年，他一直用自己的羽翼將霍雲宸保護的很好。
濱海市出了名的吃喝玩樂二世祖，無憂無慮，而此刻，命懸一線。
急救室的燈熄滅，歐隨快步走了出來。
歐瑾立刻上前，問：「怎麼樣了？」
歐隨摘了口罩，表情是難得的嚴肅：「實話實說，我沒見過這種症狀。」
沈暮問道：「可高燒吐血這些症狀，跟當初伊芙的情況不是一樣嗎？會不會也是rv病毒？」
歐隨點點頭：「有可能啊，但是rv病毒的型號有兩百多種，而且伊芙的情況是病毒會破壞她的免疫系統，霍雲宸這個不一樣。」
歐瑾抬腳想踹他：「你痛快點把話說完了！雲宸是什麼情況！」
歐隨撇撇嘴：「神經系統，病毒會灼燒他的神經末梢，同時對他體內的細胞進行無差別的攻擊破壞，他在昏迷中都會痛到發抖，也很有可能隨機喪失機能。」
沈暮張了張嘴，聲音乾澀：「什麼意思？」
霍雲驍終於開口，聲音卻如同破舊的風箱，嘶啞而痛苦：「意思是，也許他醒來會走不了路，會看不見東西，會聽不到聲音。」
歐隨點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破壞五感都是輕的，要是影響身體活動，他會變成頭腦清醒的植物人。」
沈暮只覺得眼前一黑，那樣跳脫歡樂的人，變成植物人？
她突然間想起蔣安寧白天被帶走時說的那句話，她說，你們會後悔的。
可當時沒有人在意蔣安寧那些廢話，所謂後悔，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們。
沈暮看向霍雲驍，霍雲驍沉聲說：「你們全力救治，儘量穩住病情，雲宸......會撐到我回來的。」
他頓了頓，說：「一定會。」
霍雲驍轉身離開，甚至都沒來得及牽著沈暮的手。
他的背影孤寂而強大，這樣爭分奪秒的時刻，他在跟死神爭奪自己的親弟弟。
沈暮快步跟上去，一直跟著霍雲驍到車庫。
霍雲驍快步在前面走著，沈暮小跑兩步追上他，拉住了他的手。
「霍雲驍......」沈暮叫他：「你跟我說說話。」
霍雲驍的腳步一頓，將沈暮一把拉進了懷裡。
他抱得那樣緊，似乎唯有眼前的女孩能夠稍稍撫慰他心中的悲痛與恐慌。
這世上絕大多數事情他都可以做到，可是跟死神搶人？那是他所不敢賭的事情。
賭輸了，霍雲宸就沒了。
沈暮抬手擁著他，輕輕的摩挲他的後背，說：「霍雲驍，我們會救他的，他不會有事。」
她又說：「我們已經摸到蘭納教會的據點了，把人抓起來，所有東西都搜一遍，再不行，我們去他們的老巢，總會有辦法的。」
霍雲驍遲遲不語，沈暮勾著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下來一些，她踮起腳尖，勉強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無比：「霍雲驍，刀山火海，我都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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