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願意與我同行嗎?

  「你不舉?你娶我做什麼?啊啊啊!你不舉!不舉!」

  單明玉崩潰的咆哮聲猶如當頭一棒,敲醒了還有些迷糊的衛硯雲。

  他不知道哪來的爆發力,噌地站來了就捂住了單明玉的嘴又害怕又羞窘地哀求道:

  「拜託了,你別喊了。」

  單明玉本也吸入了一點催情香,此時更是被他捂得臉頰漲紅,一下沒掙扎開,只能冷靜地朝他眨了下眼。

  他稍稍鬆了口氣,商量道:「我有苦衷的,我鬆開,你、你別嚷。」

  她點點頭。

  衛硯雲慢慢鬆開了她。

  下一秒——

  「啊!」單明玉突然暴起推開他,抓起一邊放著的鞭子,揚手就是一鞭。

  恰好衛硯雲還沒來得及穿褲子,這一躲,他屁股上就多出了一道醒目的紅痕。

  他趴在床邊痛呼一聲,「你別……」

  「啊!」結果單明玉看見他光著屁股蛋兒的樣子不知道聯想到什麼,更生氣了,又是一聲大叫,直接把他的話堵住了,「你不舉!不舉!」

  又是兩鞭抽下來,衛硯雲被打得如老鼠一般亂竄。

  他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大聲呼救:

  「救命!救命!」

  幸好此時外面的人終於察覺了不對勁,之前為了不影響他們倆圓房,幾個丫鬟和嬤嬤都離得不近。現在聽見二少爺的救命聲後沖了進來,一見這場面,都呆了一瞬,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避避。

  二少爺和而少夫人都穿得很少,尤其是二少爺,幾乎是光溜溜的。

  而少夫人怎麼像個殺神似的,盯著二少爺抽?難不成他們夫妻間的情趣這般……這般勁爆?

  衛硯雲眼疾手快地隨手拽了被子裹住自己,快氣死了。

  「你們發什麼呆?!單明玉她瘋了!瘋了!」

  聞言,單明玉既憤怒又憋屈,神志已然有些不清醒,就要繼續抽他,「你怎敢娶我?!怎麼敢!」

  可她剛揚手,後頸一痛,瞬間眼前一黑,緩緩倒了下去。

  「縣主!」她的貼身丫鬟小魚立馬沖了過去抱住了她。

  剛剛出手偷襲的嬤嬤雖不會武功,但顯然有經驗,她困惑地問:

  「恕奴婢冒犯,敢問二少爺,這是怎麼一回事?」

  衛硯雲見單明玉已昏迷,終於脫力地裹著被子坐在了床上。

  他僵硬地道:「我怎麼知道?許是縣主有什麼隱疾,突然發病了吧。」

  「這……」嬤嬤神情為難。

  小魚下意識大聲反駁:「不可能!我家縣主向來康健,什麼病都沒有!」

  衛硯雲沉下臉斥道:「目無尊卑!單國公府便是這般教你們規矩的?!把她押下去關著,沒我命令,不許放出來。」

  向來待下人寬厚的二少爺第一次發火,其他人互相看看,立馬有兩個人去押小魚。

  小魚現在可不放心縣主一個人留下,急忙認錯:「奴婢知錯了,求姑爺饒恕。」

  然而衛硯雲沒有理會,只是擺擺手,她便被帶走了。

  「二少爺,那二少夫人……」

  他的眼神變了變,「你先出去,將她捆起來,我明日親自去與母親說。」

  「是。」

  人都退下了,他起身想穿衣服,牽動了屁股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

  穿好衣服後,他整個人猶如籠罩在暴風雨之中一般,竟然不顧天已經黑了,直接出了門。

  *

  沛沛坐在旁邊正在做繡活兒,最後一針結束,打了個結後,她用剪刀剪去線頭,再翻個面,一個天藍色的荷包便完成了。

  「沈鈺真幸福啊。」旁邊撐著下巴的滿滿酸溜溜地道。

  沛沛點點她的額頭,「難道我沒給你做過?還有上次給你做的那個挎包呢?回來就不見了。」

  「我送……人了。」滿滿心虛,差點說漏嘴,畢竟裴肆在眾人眼中已經「死」了。

  「送誰了?」沛沛卻是眼睛一亮,當即追問,「喜歡的人?」

  「沒沒沒。」滿滿連連擺手。

  但沛沛是多細心的人啊?一眼就看出她神情中的忸怩了,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

  盯得滿滿憋不住了,「姐姐,其實我……」

  「小郡主,有您的帖子。」茯神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誰啊?」滿滿接過打開,姐妹倆湊到一起。

  看清上面寫的以後,滿滿嘆了口氣。

  「早些年的元宵節多熱鬧啊,可今年,卻好多朋友都不在身邊了。」

  沛沛也道:「去年管姐姐來信說已有身孕,算起來,應該是今年四月份生產,雪姐姐也不知過得怎麼樣。」

  「那有什麼,等我抽時間去找她們玩兒。」滿滿隨手一揮。

  沛沛敷衍地笑了一聲,瞟了一眼帖子後打趣道:「你啊,還是先想想晚間出門穿什麼吧。」

  「姐姐不同我一起?」

  「同你一起做什麼?」沛沛晃了晃手裡的荷包,「鈺哥哥下值了,我定是要與他一塊兒的啊。」

  滿滿:「……」

  滿滿如約到了街口,五光十色的花燈讓整個上京亮如白晝;街上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們更是靚麗;不少人還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以前一群小夥伴們在一起的日子,這熱鬧的氛圍反而讓她失落。

  一小股力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她回頭,就對上了一張畫著鯉魚的面具。

  面具下一雙眼睛嵌著水汽的,像對人邀寵的小鹿。

  那人伸手遞出了另一張面具,上面畫的也是鯉魚,只是顏色不一樣。

  滿滿驚喜地接過來,「送給我的嗎?謝謝~」

  「嗯。」

  她邊戴邊說著:「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送給我過一張小貓面具,我一直好好的保存著呢。」

  「真、真的嗎?」崔恆眼中亮起燦爛的光,手指緊張地捏在一起。

  「當然啦~」滿滿點點頭,「走吧,我們開始逛吧!」

  「嗯。」

  兩人走在人群中,滿滿買了一個花燈提在手上,嘴裡有幾分感慨地說話:

  「以前我們好多人一起,多快樂呀,你我、姐姐沈鈺、蘇貌裴肆、管姐姐、雪姐姐……現在就我們兩個了。」

  崔恆走在她旁邊,一直側臉偷偷看她,深吸了口氣。

  「滿滿,今年春試我會下場,若考中了,我會儘可能地申請外放,反正我父親他並不在意我。」

  滿滿聞言抬頭看他,「你不爭取一番嗎?」

  「他們……不重要。」

  上一世崔家為了討好殷滿滿,把他當做一個貨物一樣送了出去。

  其實殷滿滿只是把自己留下了,關著了,從未勉強過他,只是會時不時過來逗逗他。

  可他當時膽小怯弱,草木皆兵,只覺得殷滿滿乖戾古怪,是另一個地獄。

  最後他中了藥,寧死不屈,臨死前聽見了素妙承認私自下藥。

  咽氣的最後一秒,他忽然好後悔,好捨不得。

  他即使重生了,也還是個慫包,什麼都不敢,就算面對曾經冷漠的家人,也沒有什麼報復的想法。

  可只對於一個人,他不想再像只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窺看,也想光明正大地努力一回,就這麼一回。

  「滿滿,若我成功了,你願意、願意與我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