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舉?你娶我做什麼?啊啊啊!你不舉!不舉!」
單明玉崩潰的咆哮聲猶如當頭一棒,敲醒了還有些迷糊的衛硯雲。
他不知道哪來的爆發力,噌地站來了就捂住了單明玉的嘴又害怕又羞窘地哀求道:
「拜託了,你別喊了。」
單明玉本也吸入了一點催情香,此時更是被他捂得臉頰漲紅,一下沒掙扎開,只能冷靜地朝他眨了下眼。
他稍稍鬆了口氣,商量道:「我有苦衷的,我鬆開,你、你別嚷。」
她點點頭。
衛硯雲慢慢鬆開了她。
下一秒——
「啊!」單明玉突然暴起推開他,抓起一邊放著的鞭子,揚手就是一鞭。
恰好衛硯雲還沒來得及穿褲子,這一躲,他屁股上就多出了一道醒目的紅痕。
他趴在床邊痛呼一聲,「你別……」
「啊!」結果單明玉看見他光著屁股蛋兒的樣子不知道聯想到什麼,更生氣了,又是一聲大叫,直接把他的話堵住了,「你不舉!不舉!」
又是兩鞭抽下來,衛硯雲被打得如老鼠一般亂竄。
他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大聲呼救:
「救命!救命!」
幸好此時外面的人終於察覺了不對勁,之前為了不影響他們倆圓房,幾個丫鬟和嬤嬤都離得不近。現在聽見二少爺的救命聲後沖了進來,一見這場面,都呆了一瞬,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避避。
二少爺和而少夫人都穿得很少,尤其是二少爺,幾乎是光溜溜的。
而少夫人怎麼像個殺神似的,盯著二少爺抽?難不成他們夫妻間的情趣這般……這般勁爆?
衛硯雲眼疾手快地隨手拽了被子裹住自己,快氣死了。
「你們發什麼呆?!單明玉她瘋了!瘋了!」
聞言,單明玉既憤怒又憋屈,神志已然有些不清醒,就要繼續抽他,「你怎敢娶我?!怎麼敢!」
可她剛揚手,後頸一痛,瞬間眼前一黑,緩緩倒了下去。
「縣主!」她的貼身丫鬟小魚立馬沖了過去抱住了她。
剛剛出手偷襲的嬤嬤雖不會武功,但顯然有經驗,她困惑地問:
「恕奴婢冒犯,敢問二少爺,這是怎麼一回事?」
衛硯雲見單明玉已昏迷,終於脫力地裹著被子坐在了床上。
他僵硬地道:「我怎麼知道?許是縣主有什麼隱疾,突然發病了吧。」
「這……」嬤嬤神情為難。
小魚下意識大聲反駁:「不可能!我家縣主向來康健,什麼病都沒有!」
衛硯雲沉下臉斥道:「目無尊卑!單國公府便是這般教你們規矩的?!把她押下去關著,沒我命令,不許放出來。」
向來待下人寬厚的二少爺第一次發火,其他人互相看看,立馬有兩個人去押小魚。
小魚現在可不放心縣主一個人留下,急忙認錯:「奴婢知錯了,求姑爺饒恕。」
然而衛硯雲沒有理會,只是擺擺手,她便被帶走了。
「二少爺,那二少夫人……」
他的眼神變了變,「你先出去,將她捆起來,我明日親自去與母親說。」
「是。」
人都退下了,他起身想穿衣服,牽動了屁股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
穿好衣服後,他整個人猶如籠罩在暴風雨之中一般,竟然不顧天已經黑了,直接出了門。
*
沛沛坐在旁邊正在做繡活兒,最後一針結束,打了個結後,她用剪刀剪去線頭,再翻個面,一個天藍色的荷包便完成了。
「沈鈺真幸福啊。」旁邊撐著下巴的滿滿酸溜溜地道。
沛沛點點她的額頭,「難道我沒給你做過?還有上次給你做的那個挎包呢?回來就不見了。」
「我送……人了。」滿滿心虛,差點說漏嘴,畢竟裴肆在眾人眼中已經「死」了。
「送誰了?」沛沛卻是眼睛一亮,當即追問,「喜歡的人?」
「沒沒沒。」滿滿連連擺手。
但沛沛是多細心的人啊?一眼就看出她神情中的忸怩了,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
盯得滿滿憋不住了,「姐姐,其實我……」
「小郡主,有您的帖子。」茯神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誰啊?」滿滿接過打開,姐妹倆湊到一起。
看清上面寫的以後,滿滿嘆了口氣。
「早些年的元宵節多熱鬧啊,可今年,卻好多朋友都不在身邊了。」
沛沛也道:「去年管姐姐來信說已有身孕,算起來,應該是今年四月份生產,雪姐姐也不知過得怎麼樣。」
「那有什麼,等我抽時間去找她們玩兒。」滿滿隨手一揮。
沛沛敷衍地笑了一聲,瞟了一眼帖子後打趣道:「你啊,還是先想想晚間出門穿什麼吧。」
「姐姐不同我一起?」
「同你一起做什麼?」沛沛晃了晃手裡的荷包,「鈺哥哥下值了,我定是要與他一塊兒的啊。」
滿滿:「……」
滿滿如約到了街口,五光十色的花燈讓整個上京亮如白晝;街上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們更是靚麗;不少人還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以前一群小夥伴們在一起的日子,這熱鬧的氛圍反而讓她失落。
一小股力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她回頭,就對上了一張畫著鯉魚的面具。
面具下一雙眼睛嵌著水汽的,像對人邀寵的小鹿。
那人伸手遞出了另一張面具,上面畫的也是鯉魚,只是顏色不一樣。
滿滿驚喜地接過來,「送給我的嗎?謝謝~」
「嗯。」
她邊戴邊說著:「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送給我過一張小貓面具,我一直好好的保存著呢。」
「真、真的嗎?」崔恆眼中亮起燦爛的光,手指緊張地捏在一起。
「當然啦~」滿滿點點頭,「走吧,我們開始逛吧!」
「嗯。」
兩人走在人群中,滿滿買了一個花燈提在手上,嘴裡有幾分感慨地說話:
「以前我們好多人一起,多快樂呀,你我、姐姐沈鈺、蘇貌裴肆、管姐姐、雪姐姐……現在就我們兩個了。」
崔恆走在她旁邊,一直側臉偷偷看她,深吸了口氣。
「滿滿,今年春試我會下場,若考中了,我會儘可能地申請外放,反正我父親他並不在意我。」
滿滿聞言抬頭看他,「你不爭取一番嗎?」
「他們……不重要。」
上一世崔家為了討好殷滿滿,把他當做一個貨物一樣送了出去。
其實殷滿滿只是把自己留下了,關著了,從未勉強過他,只是會時不時過來逗逗他。
可他當時膽小怯弱,草木皆兵,只覺得殷滿滿乖戾古怪,是另一個地獄。
最後他中了藥,寧死不屈,臨死前聽見了素妙承認私自下藥。
咽氣的最後一秒,他忽然好後悔,好捨不得。
他即使重生了,也還是個慫包,什麼都不敢,就算面對曾經冷漠的家人,也沒有什麼報復的想法。
可只對於一個人,他不想再像只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窺看,也想光明正大地努力一回,就這麼一回。
「滿滿,若我成功了,你願意、願意與我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