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至少她親自給我送了

  心裡記掛著九表哥的事情,滿滿回家後就立馬寫了封信送去麟州。

  柳嬛得知後心裡酸酸的,這才分開多久,前一封信估計都還沒到姜無難手裡呢,第二封信就送出去了。

  第二天休沐結束,晨起的天亮得很早,沛沛滿滿起得也比平時早,回國子監上課的時候都沒遇上沈鈺,顯然是今日他比她們晚了,不然總會等著的。

  沛沛搖著扇子給兩人扇風。

  「今年怎麼熱得格外早些,估計再要不了幾天便能去皇家別苑避暑了。」

  「咱們也去嗎?」滿滿問。

  「自然,我們王府每年都會伴駕,今年滿滿可算能一塊兒了。」

  「嗯嗯。」滿滿也有些激動地點頭。

  這時,兩個打鬧著的小男孩兒跑動時不小心撞到了滿滿。

  「對不起……」他們下意識地道歉,結果剛抬頭發現是滿滿,頓時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邊喊著對不起邊撒腿就跑。

  滿滿一臉懵,「他們跑什麼?我都還沒說沒關係呢。」

  沛沛皺眉,搖搖頭,卻發現四周好像有不少人都在偷偷地看她們,只是那眼神中除了帶著不喜還有忌憚?

  「滿滿、滿滿~」崔恆的聲音忽然傳來。

  他小跑過來,身後還跟著氣喘吁吁的蕭燁。

  「崔恆,你跑這麼快做什麼?滿滿就在這裡,她又不會飛。」

  滿滿疑惑地看過去:「怎麼啦?」

  崔恆紅著臉結結巴巴地答:「沒、沒事。」

  沛沛滿滿蕭燁:「……」

  「沛沛、滿滿。」終於來了個真有事兒的人。

  管繁星小跑著過來,「可算等到你們了。」

  「管姐姐,怎麼啦?」

  「借一步說話。」管繁星朝沛沛示意,然後把滿滿拉到一邊,小聲問道,「聽說你昨日去東宮,給我姐姐把脈了?我姐姐怎麼樣?」

  滿滿有些奇怪,既然管姐姐都能知道自己去東宮,還給管良娣把脈了,怎麼還會問她這個問題呢?

  她便中規中矩地答:「管良娣和小外甥看上去都很好。」

  「真的嗎?滿滿。」管繁星卻是聽了不見喜色,「我並不能像你一般時常進宮,只能從旁人口中得知消息。自從姐姐懷孕,我在家總是做噩夢,覺得這可能是有所預示,所以一有風吹草動便緊張壞了。」

  滿滿微微沉思,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更是覺得自己還沒學到師父十分之一的本事,只想著把自己發現的可能不對勁的地方都和管姐姐說了:

  「管姐姐,我學藝不精,真沒察出什麼;不過,我也見過不少孕婦,管良娣的肚子太大了,不像四個月,我把脈時也只聽出一個孩子的脈搏。」

  這是她覺得唯一疑惑的地方,而且估計太醫也說過不是雙生子。

  可是滿滿又沒親眼見過生孩子,只覺得或許真是管良娣養得太好了呢?

  管繁星就更沒這方面的見識了,私想著回去同母親說說。

  「好,謝謝滿滿,我只是身為妹妹擔心姐姐,這件事,還請你不要告訴別人。」

  免得有人說她私自打探儲君之事。

  「我知道了。」滿滿立馬承諾道。

  兩人聊完,管繁星露出尋常的笑容,和她們打了聲招呼便快步去往錦繡院大班。

  崔恆試了點勁兒扯回被蕭燁瘋狂尋找食物的書袋,揚起笑臉朝滿滿迎過去,結果又被一個人捷足先登了。

  蘇貌站在滿滿面前,他如今十四歲,之前穠麗的樣貌不僅絲毫沒有長殘,反而愈髮長開了,好看得猶如畫中妖;微微垂眸看著滿滿的眼神欲說還休,鼻翼的那一顆小痣仿佛點在人的心上一般,挪不開視線。

  可滿滿只是單純的欣賞。

  「滿滿,怎麼一直不找我玩兒了?」他語氣中露出些委屈,「是三年不見都忘了我麼?」

  「沒有哇~難道之前我叫人送去的禮物,蘇貌哥哥你沒有收到嗎?」

  蘇貌嘆了口氣,「收到了,我很喜歡,只可惜不是滿滿親手給我的。」

  滿滿僵住了,心想敲鈴的人今日是睡遲了嗎?求救的小眼神望向姐姐。

  沛沛還沒反應過來。

  崔恆挪過來,不太高興地癟著嘴,「滿滿,快上課了。」

  「對對……」滿滿點頭,「我……」

  蘇貌咬唇:「哦,果然還是崔公子這樣可愛的人才能和滿滿做朋友吧,不像我,連話都不敢說。」

  「我看你話挺多。」

  步琚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吊兒郎當的:「人家跟她童養夫走得近,干你什麼事?」

  「童養夫?!」

  兩聲低呼同時響起,滿滿整個臉上都寫滿了吃驚,崔恆的臉跟脖子紅得跟要滴血似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都聽,是沒長自己的腦子麼?」沛沛第一時間呵斥道。

  步琚回嘴道:「你這張嘴說話還是這麼難聽!」

  「不是你先說我的麼?」滿滿也立馬幫腔。

  「呵呵~」步琚陰陽怪氣道,「外面到處都在傳,你倒是讓別人閉嘴啊;哦~咱們小郡主年紀不大,但是身邊——崔恆、蘇貌、裴肆……」

  他還在掰著手指數呢,旁邊的學子們有的也支起耳朵聽戲。

  「砰」的一聲。

  「殷滿滿!」步琚捂著剛剛被滿滿踹了一腳的肚子,緩了好一會兒,才指著她吼道,「不要以為你是個小姑娘我就不打你!」

  旁邊的蘇貌冷笑著退出這個混亂的地方,恰好看見了角落裡站著的黑衣少年。

  「三年前,滿滿可是很黏著你的,現在怎麼回京好幾日了,就連休沐也沒有找你?」

  裴肆目不斜視,藏下心中想法,「她給我送了硯台。」

  「哦,我也有。」

  「至少她親自給我送了硯台。」這次,「親自」兩個字咬得很清晰。

  說完,他轉身就走。

  滿滿收回踢出去的腳,哼了一聲,「你打我呀?我踢你還沒有那天踢崔恪使的勁兒大呢。」

  沛沛在旁邊聽見了一些人的議論,全是在說滿滿太過暴力,連男孩子都打得過……

  眾口鑠金,喉舌之上的殺人是最讓人無力的。

  「滿滿,學院不許打架的,還有,你可不能養成動不動就出手的壞習慣啊。」她擔憂地道。

  看見姐姐的表情,滿滿意識到自己太魯莽了:「好叭,我錯了,姐姐。」

  步琚在一旁血都要嘔出來了,正說要去告狀。

  沛沛:「先不說你被滿滿一個小姑娘踢了有什麼好宣揚的,便是你不修口德,到時候也是一處過錯。」

  「哼!」步琚重重地哼了一聲走了。

  「姐姐說的果然沒錯,不能和這種人玩兒,虧我之前還幫他拿燒雞。」滿滿嘟囔道。

  「燒雞?」一直隱身的蕭燁重複了一聲。

  崔恆大驚道:「九皇子,您怎麼偷偷把今天一天的份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