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平時吃什麼」
「吃……嗯……」祁山想了想,他的小零食很久沒吃了,名字又不太記得清,想了想,看到樹上的果子,眼睛一亮。
貝內沒反應過來,祁山竄到樹上,熟練的摘了個果子,呲溜一下滑到地面。
舉起手裡的果子,「吃吧,老甜了」
【哈哈哈哈哈崽崽,閣下都呆了】
【閣下:啥,他怎麼一下子飛上去,一下子飛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說做就做的崽崽】
【不不不,是不說先做】
【嚇到了嗎,沒錯,給你的驚喜】
【噗,不得不說巨型猿猴都沒崽崽爬得溜】
【但是換位思考下,崽崽為什麼爬樹那麼厲害,是流浪的時候躲避別的蟲練出來的吧】
【忍著飢餓爬到樹上,摘取酸澀難吃的果子,狼吞虎咽的吃掉,有時候還會因為果子不乾淨,蜷縮在樹枝間,痛苦的等待天明】
【臥*,猝不及防一口刀】
【你想殺了我嗎朋友】
「你你」貝內指著樹上張大嘴,「剛摘的?」
「對啊」祁山奇怪,不是剛在他面前跳上去摘的嗎。
「從上面?」
「嗯吶」
「好高!」貝內比了一下很高的動作,眼睛閃閃發光「你好厲害」
「是嗎?」祁山遞給他果子,「其他蟲也做得到啊」
【哈哈哈哈哈哈把閣下忽悠懵了,這小臉茫然的】
【閣下:是嗎?原來只有我不會飛啊,那沒事了】
【什麼忽悠,我們崽崽是喜歡說大實話,誰知道一個星期前,崽崽還分不清雌雄性別呢】
【崽崽:我會飛,你不會嗎】
【哈哈哈快捂住閣下的耳朵,別聽,是差評】
「你比我見到所有蟲都厲害」貝內崇拜的看著他,接過果子,「這個……可以吃嗎」
「要先洗乾淨」
找到小溪流,洗乾淨後,貝內拿著果子無從下口,果子比他的兩巴掌都要大,有點抓不穩。
「是有點大」
【閣下的手真小,果子太大了,不過很甜,水分又多哦,哧溜~】
【你說的最好是果子】
【來蟲,拖下去,流放起步(微笑)】
「分開吧」
貝內:「啊?」
祁山拿過大果子,用力一掰,果子分成兩半,遞給他一半,「吃吧」
說完,咬了手裡的另一半,清脆香甜,有點像硬柿,甜而不膩,中心微軟。
貝內試著掰了掰,很好,完全掰不動,學著咬了一大口,沒咬下來,牙齒卡住了,他張開嘴,又咬了一小塊,這次咬下來了。
甜甜的,不澀口,雖然有點硬,不過能咬得動,他專心的啃著手裡的果子。
祁山看了他一眼。
系統(怎麼,被可愛到啦)
(昂,好像耗子哦)
(……不應該更像松鼠嗎)
(松鼠是棕色的)
系統(老鼠還是灰色的呢,棕色更像金色一點吧)
(有道理)
祁山兩三口吃完果子,在水裡洗洗手,躺在草坪上。
(人工草坪最好的一點就是沒有小蟲子,想躺哪就躺哪)祁山愜意閉上眼。
(都變成蟲族了,感嘆沒蟲子真好,好像哪裡怪怪的)
祁山糾結(小蟲子和蟲族只能算相似吧,就像黑猩猩和人類?)
(他還沒吃完啊,我有點困了)
系統看了眼(嗯,吃到一半的三分之一了)
祁山捂住眼睛,(失策,沒想到他要啃那麼久,下次不能給太硬的)
(嗯吶,高估雄蟲牙齒的堅硬程度了,還以為和雌蟲差不多,航母都能整兩口)
【呀~小閣下不鬧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這麼漂亮的小蟲崽,脾氣大點怎麼了!讓他大!】
【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每次閣下生氣要哄很久的,哄得我手臂都累了】
【看似抱怨,實則炫耀】
【菜蟲,幹不了就下來,給後來蟲騰位置】
【行啊,今年要求降低了,C級以上,保育高級就有機會入職】
【嗯?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入職也好呀,沒錢和雄蟲約會,近距離看看也好】
【別被他騙了,這個要求是門口掃大街的,不屬於薔薇館編制人員,連閣下的頭髮絲都看不到】
【護衛最低要求B+,無犯罪歷史,高級以上學校(不限制專業,保育專業加分)畢業,至少有五次與閣下交往的記錄,內部蟲員要求更高】
【瘋了吧,我能申請五次交往,還需要去薔薇館當護衛?】
【算了,我明天畢業考,現在還在玩手機,複習是半點沒複習,哦等等,我畢設好像還沒動筆】
【謝謝,我們只是網友,你越矩了】
【複習?複習個屁,勇敢雌蟲不怕困難,沒有困難就要製造困難】
【沒錯,今夜熬他個通宵,來年再見!】
【啊?你們不複習嗎,那我也不複習】
果然,直到醫生來接蟲,貝內還抱著沒啃完的小半個果子,警惕的護在懷裡。
醫生好笑的裝作沒看見。
「藍藍,明天見」
「昂」
護衛向祁山道謝,抱著貝內回到房間,一路上他還在和手裡的果子抗爭。
「閣下喜歡這種果子嗎?明天我給你摘一些」
貝內想了想,誠實道:「不喜歡,好硬,嘴巴疼,但是是藍藍送我的」
護衛怔了一下,笑道:「那在下給您削小一點吃好嗎」
「嗯」貝內點頭。
「閣下喜歡藍閣下嗎」
「喜歡」貝內咧開嘴角笑道,「和藍藍在一起很舒服,藍藍不會笑話我,還會給我果子,你知道嗎,藍藍好厲害,他咻——的一下飛到樹上,然後……」
護衛耐心聽著,貝內很久沒有說那麼多話,面對除了他以外的雌蟲充滿敵意,症狀越發嚴重,在去年測試結束後,貝內甚至被同班雄蟲崽排斥。
礙於身份,他不能進入雄蟲幼學,說實話,如果不是貝內對他沒有那麼排斥,他是沒資格競選貼身護衛的。
其他雄蟲有護衛陪同,唯獨貝內,他嚴重排斥其他護衛,學校不可能為了一隻註定破繭失敗的雄蟲破例。
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但他知道,貝內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直到最近,貝內甚至連他靠近都會暴躁。
雄蟲的情緒會影響雌蟲的精神狀態,貝內的情況糟糕,他的情況也好不了,最近一次去醫院檢查,精神力出現嚴重波動。
儘管沒有申請調崗,但他也清楚,或許他陪不了貝內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