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儀想了一下,「到時候等我拿到工資了,請你吃飯?」
葦慶凡點頭道:「好,我等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李婉儀露出個笑容,然後起身站了起來,覺得心裡一松,似乎放下了什麼重擔,又像是迷茫當中忽然找到了一條道路,只是短暫輕鬆之後,心情迅速又沉重了下來。
在城市,在縣城,終究不是在校園……
葦慶凡將在看的書放進單肩包裡面,拎著跟李婉儀一起出了書房。
李婉儀又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啊。」
「客氣。」
葦慶凡很瀟灑的擺擺手,「我先走了,你出去的話記得關門。」
李婉儀奇道:「你還去圖書館嗎?」
「那是,我這麼愛學習的人。」
葦慶凡來到樓下,將那袋槐花拿上,一路聞著花香來到了圖書館。
黎妙語已經在了,葦慶寒坐在她對面,都在低頭看書。
葦慶凡走過去,將那袋槐花放到了黎妙語面前。
黎妙語嗅嗅鼻子,抬起頭來,看看他,又看看那那一袋東西,疑惑地看著他眨了眨眼。
還會賣萌了……
葦慶凡暗暗欣慰和享受,解釋道:「洋槐花,我剛從樹上摘下來的。」
怕她不懂,又補充道:「可以蒸著吃。」
「我知道可以吃。」
黎妙語白了他一眼,覺得他把自己想的太傻了,自己只是長得好看,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
她又嗅了嗅槐花的香氣,眼睛忽閃忽閃地眨啊眨,很好奇地問:「你會爬樹啊?」
葦慶凡笑道:「這不是是人都會嗎?右手就行。」
黎妙語察覺到了他的調侃,兇巴巴地瞪他一眼,然後又扁了扁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葦慶寒學的,有點氣鼓鼓地道:「我就學不會,總爬不上去。」
「你還爬過樹?」葦慶凡很驚奇。
「我爺爺奶奶家就在農村啊,我以前小時候去就很想爬樹,但是爬不上去,有一次還把手劃破了。」
她伸出左手,手掌白嫩纖美,肌膚如玉,看不到一點瑕疵,「就是這裡破了,一直在流血,可疼了,我哭了好久。」
葦慶凡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很關切地問:「現在還疼嗎?」
黎妙語跟他對視了兩秒,忽然醒悟過來他是在打趣,握著拳頭打了他一下,又忍不住被逗笑,嗔道:「都多少年啦,還疼你個大頭鬼!」
對面的葦慶寒低頭專注看書,好似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葦慶凡收回目光,繼續看黎妙語,笑著問:「你怕疼嗎?」
黎妙語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說實話會不會有點丟臉,不過最終還是不大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嗯!」
葦慶凡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顯得有點古怪,黎妙語以為他在笑話自己,小聲咕噥道:「其實也沒那麼怕疼……」
見葦慶凡表情愈發古怪,她有點迷惑地眨了眨眼。
葦慶凡咳嗽一聲,「我也怕疼,不會笑話你的。」
黎妙語很驚奇地睜大眼睛,壓低了聲音道:「男生也怕疼嗎?」
「男生不是人啊?」
葦慶凡沒好氣道,「是人哪有不怕疼的?」
黎妙語鼓了鼓腮幫,白了他一眼,「怕疼就怕疼唄,你凶什麼啊?」
「我凶了嗎?」
葦慶凡茫然地反思起來,然後又笑起來,「這樣看起來我還是很有威嚴的嘛。」
「無聊!幼稚!」
黎妙語又白他一眼,然後專心做題,不再理他了。
葦慶凡也不在意,拿出書來開始看。
黎妙語沒提他在簡訊裡面說有題目要問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會提。
說不定下周還可以繼續問呢。
因為還要上晚自習,兩人沒在圖書館裡面待太久,四點出頭,葦慶凡就提議回家,黎妙語也沒意見。
葦慶寒也要上晚自習,但並沒有跟他們一起走。
等兩人都走了,葦慶寒像是憋了很久似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伸了個懶腰,拿著書又來到了書架旁邊,往地板上一頓,靠著書架,開開心心地繼續看書,享受著自己的獨處時光。
葦慶凡回到家門前,正見老爸從巷子對面走過來,他也沒等,自顧先進了家。
黃花仍在葡萄架下趴著,老媽也在旁邊坐著刺繡,見兒子回來,瞥了他一眼。
葦慶凡瞅著不大對勁,於是露出燦爛而乖巧的笑容,招呼道:「媽,忙著呢?」
「嗯。」
王淑華應了一聲,低著頭繼續刺繡。
葦慶凡不再說話,悄悄地進屋,剛到走廊,王淑華道:「先別走,我有話問你。」
葦慶凡只得停下,很乖巧的走過來,滿臉堆笑,「啥事,您說!」
王淑華問:「我給你發的簡訊看到了嗎?」
葦慶凡道:「看到了啊。」
王淑華抬頭看著他,「看到了你不給我回一下?」
葦慶凡鬆了一口氣,這點小事,「回簡訊不是要花錢嗎?」
王淑華愣了一下,點點頭道:「也有道理……那下次有事我給你留紙條。」
「那不至於。」
葦慶凡乾笑了一聲,「要不我把簡訊費給您報銷了?」
王淑華瞪了他一眼,又道:「我問你,你哪來的本事能在縣城找到一個月八九百的工作?」
葦慶凡一下子明白過來,小心地問:「李婉儀跟您說的?」
「人家心裡沒底,可不得找我來打聽打聽?」
王淑華心裡有氣,不過隨後還是放緩了語氣,道:「也不是專門問的,我找她說了會話,說起來的……你大爺,你叔,有這個本事,我怎麼不知道?」
正說著,葦鵬走進院子裡面,見母子倆都在,奇怪地問兒子:「你奶奶說你拿了帶洋槐花到家裡來,你放哪了?我剛剛怎麼沒看到……中午弄的還沒吃完呢,怎麼又弄一袋?」
「我給同學了。」
葦慶凡先向老爹解釋,然後再向老媽解釋,「大爺跟小叔能不能找到我不知道,不過有人能找到啊,所以我才拿了袋洋槐花去賄賂嘛。」
王淑華一下子反應過來:「黎妙語?」
「嗯嗯!」葦慶凡用力點頭。
王淑華的表情放鬆下來,琢磨了一下,黎妙語家肯定很有錢,那麼貴的相機也能借給兒子,而且這麼久了都沒要回去,找份總做應該不難,但李婉儀有難,找黎妙語幫忙……
她總覺得糟心,於是看兒子又不順眼起來,「還賄賂,有拿一袋子槐花去賄賂的嗎?」
「人家喜歡不就行了嗎?」
葦慶凡笑道,「您別跟學姐說啊,我怕她知道了心裡不舒服。」
「我知道!」
王淑華大概覺得自己居然要跟著兒子說瞎話,瞅著他愈發不順眼,不過還是提醒道:「那你得跟你姐也串通好,不然回頭又說漏了。」
「嗯嗯!」
葦慶凡用力點頭,表示受教,「還是媽您想的周全。」
王淑華已經習慣了兒子偶爾的死皮賴臉,懶得搭理,想了一下,又斜睨著他道:「那這樣的話,她在縣城上班,還住我們家?」
不等葦慶凡回答,她又看向葦鵬,道:「那這樣的話,房租就不好退了,不然成趕人走了……」
葦慶凡道:「可以給我啊,我……」
他還沒說完,見老媽瞪過來,趕緊打住話頭,露出個乖巧笑臉。
王淑華看得愈發來氣,板著臉道:「你整天一會兒黎妙語,一會兒李婉儀,到底咋想的?你別整么蛾子啊,敢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你爸打斷你的腿!」
「哎呀您想太多了。」
葦慶凡撇撇嘴,「我跟黎妙語是互相促進學習的關係,跟學姐是互相幫助的關係,哪條法律規定不能同時認識兩個女孩子了?」
王淑華還要訓他,葦慶凡趕緊道:「我給我姐打電話去了,你跟我爸聊吧。」
說完,他撒腿就跑,王淑華喊他不應,只得訓斥道:「趕緊把人家的東西還了!」
「知道知道。」
葦慶凡迎著,一溜煙的跑了。
王淑華嘆一口氣,然後又瞪葦鵬:「看看你兒子!什麼德行!」
葦鵬鬱悶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兒子,你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
黎妙語拿著一袋子洋槐花回到家裡,剛進屋,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趙雅泉就回過頭來,奇道:「妙妙,你拿的什麼?」
「洋槐花。」
黎妙語晃了晃袋子,走過來放在茶几上。
趙雅泉看了看,失笑道:「你爸中午還念叨呢,說路上都聞到香味了,你哪弄來的?」
「我同學家的。」
黎妙語放下書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順手撈起在旁邊舔爪子的白貓,將它抱懷裡面抓了抓它腦袋,低著頭道:「我爸不是愛吃嘛,我就去拿了一點。」
正說著,黎樹青從衛生間出來,奇道:「哪來的洋槐花?」
黎妙語抬起頭,帶著些邀功的意味,甜甜笑道:「我從同學家拿的。」
黎樹青看看放茶几上的那袋洋槐花,又瞅瞅喜笑顏開的閨女,想了一下,問道:「男同學女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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