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之後,葦慶凡沒再外出,在房間裡面看書,不知不覺暮色降臨,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喊了馮永安,又去叫李婉儀一同去吃晚飯。記住本站域名
李婉儀開門出來之後,將房門關上,道:「別看了,沒回來。」
葦慶凡撇嘴道:「我也沒看啊,學姐你不要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的……」
李婉儀沒好氣道:「你就想被擰耳朵了是不是?」
葦慶凡立即住嘴,並露出個笑臉。
三人這次換了個地方,到沙縣隔壁的蘭州拉麵各吃了一碗麵,然後各自回來。
因為在南方,這裡的氣溫要更高一些,不像家裡那麼冷,葦慶凡洗了個澡,然後用不太好用的小吹風機吹乾了頭髮。
剛從衛生間出來,忽然聽見有人敲門,葦慶凡去打開房門,就見李婉儀和消失了一下午的黎妙語都在門外。
黎妙語手裡拎著個袋子,見他出來,伸手遞給他。
葦慶凡接過打開,發現裡面是兩盒甜品,一盒裡面是泡芙,另一盒裡面是兩塊小蛋糕,認不出是什麼蛋糕。
他嗅了嗅香氣,抬頭沖黎妙語笑道:「這麼好,還給我們帶吃的來?表姐讓帶的?」
黎妙語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我表姐,她原本想請你們去吃飯,不過你們不願意去,她就讓我給你們帶了點吃的。」
葦慶凡奇道:「你什麼時候問我了?」
李婉儀道:「問我的,怎麼了?」
葦慶凡看了她一眼,然後對黎妙語道:「問我啊,我願意去啊,表姐回去沒?沒回去的話我們現在也可以一起去吃飯啊?」
「我表姐已經回去了。」
黎妙語氣鼓鼓的瞪他,再次在「我表姐」三個字上加了重音,表示對他一口一個「表姐」的不滿。
葦慶凡撇撇嘴,然後看向兩手空空的李婉儀,「學姐你也給我送東西嗎?」
「你想得美!」
李婉儀白了他一眼,「我是來護送的。」
葦慶凡又撇撇嘴。
黎妙語道:「那我走了。」
「嗯,早點睡,替我謝謝表姐。」
葦慶凡擺擺手,看著昏暗的燈光之下,兩個女孩子並肩轉身,回到了她們的房間,這才關上了房門。
他回到房間,將蛋糕與泡芙分著吃了,馮永安吃了兩口,忽然問:「這東西能放多久啊?」
葦慶凡道:「不大清楚,但應該不能放……怎麼了?」
馮永安道:「現在天比較冷,一天應該不會壞?我們明天考完試就回去了,我想留兩個帶給我爺爺奶奶吃……很好吃。」
葦慶凡頓了一下,從裝泡芙的盒子裡面又拿出四顆,裡面還剩下四顆,他又分了兩顆給馮永安。
馮永安沒接,有點疑惑的看看他。
葦慶凡道:「蛋糕不能放,泡芙估計放一天沒那麼好吃了,不過應該不會壞,咱倆一人一半。」
馮永安道:「不用,我要兩顆就行了。」
葦慶凡道:「我像是那種會貪污我媳婦送的東西的人嗎?」
馮永安愣了一下,似乎在琢磨他這句話的意思,隨後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黎妙語還不是你媳婦呢。」
「早晚的事。」
葦慶凡將一顆泡芙放進口中,示意他也嘗嘗,「挺好吃的。」
馮永安道:「我的四顆拿回去,你自己吃吧。」
「那兩顆是你的,盒子裡面四顆有我一半,算我一份心意。」
葦慶凡用沒拿東西的那隻手拍拍馮永安的肩膀,「咱們兄弟倆,不要見外……不過說好了,黎妙語是你嫂子,你不准再惦記了啊。」
「我本來就沒惦記……」
馮永安有點委屈的嘀咕兩聲,沒再拒絕,將葦慶凡分的兩顆泡芙拿著咬了一口,慢慢的吃。
「這玩意剛出鍋更好吃,現在已經有點冷了。」
葦慶凡邊吃邊道,「好吃的東西還有很多,有錢都可以買到,知道這年頭什麼最值錢不?」
馮永安想了一下道:「錢最值錢。」
葦慶凡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人才最值錢。」
馮永安搖頭道:「不是,有知識的人也很窮。」
「也有這樣的可能,不過這可能是君子固窮,跟你說的,還有我想說的都不是一個概念。」
葦慶凡解釋道,「咱們身處的這個時代,是矯枉過正的時代,一切都向經濟看,向錢看,這也許也是發展的必經階段,也是代價,這玩意我也不大能搞懂。
「不過一個事實是,在我們這個時代,知識高低,能力強弱,就是用工資水平來衡量的,你有錢就是有本事,否則你有本事怎麼會賺不到錢,你有錢當然就有本事,這就是邏輯。
「這合理也不合理,但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哪怕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是一個向上的台階。好好學習,只要你的知識有用,你的知識足夠多,就不會缺錢,會有大把大把的人爭著把錢送給你,當然還有一個前提,是你也要爭取,不然有些人可能認識不到你和你的知識有多重要。」
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葦慶凡忽然想到了一個叫《大國工匠》的紀錄片,某些人把它,把裡面的人的精力當作驕傲和榮耀來宣傳,這當然也是驕傲和榮耀,但換個角度,也不乏諷刺意味。
人都要有立場,也都有立場,沒有對錯,但有利益和代價。
重生之後,葦慶凡一直在踟躕,想的越多,看的書越多,就越糾結和迷茫,但最近這幾天,他覺得自己慢慢找到了方向。
立場就是方向。
想要什麼,決定要做什麼。
私心自然難免,但幾千年文化潤養,誰沒點大的情懷呢?
孟子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可窮與達的界限是什麼?在哪?
葦慶凡吃完了甜品,又去洗了手,回來沒再看書,站在窗前發了很久的呆,回過神來的時候,馮永安都已經躺下睡覺了。
葦慶凡去洗漱一番,然後脫衣關燈,躺在自己的床上,仍在不由自主的思考那個問題。
自己想要什麼?
想要的有很多,錢肯定是要賺的,有了物質基礎,更多想要的東西才能滿足:
沒有了經濟上的壓力,父母可以減少很多煩惱;
充足的營養保證,不必為了節儉而去吃壞的過期的東西,定期檢查身體,才可以保證健康;
有喜歡的女孩子,有物質基礎,可以保證她跟自己在一起之後生活水平不會下降,才有底氣去追求她;
……
還有嗎?
葦慶凡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開門,於是掀開被子,穿著秋衣秋褲起身去開門。
然後就看到黎妙語俏生生地站在外面,走廊燈光照耀著她精緻無暇的面容,美得讓人心醉。
大概因為半夜敲門,她顯得有些羞澀,清澈純淨的眸子望著他,波光流動,咬著嘴唇,低聲嗔道:「不讓我進去嗎?」
葦慶凡趕緊讓她進去,隨後又醒悟,低聲道:「馮永安在呢。」
黎妙語回頭橫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傻啦?這都是第二天了,馮永安他們中午就回縣城去了啊。」
「哦哦。」
葦慶凡這才記起來,關上房門,果然看到另一張床上是空的……
他忽然醒悟過來,房間裡面只有自己和黎妙語兩個人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再看黎妙語,她臉蛋更紅了,侷促地站在房間裡面,手指不安的捏著衣角。
「緊張什麼啊?」
葦慶凡笑著走了過去,本想要安慰一下,但黎妙語抬起頭看過來,那張仍顯稚嫩的臉蛋白皙晶瑩,在燈光下好似燦然生光,精緻脫俗,美麗動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蘊著羞澀和歡喜,波光盈盈,說不出的誘人。
他的心跳蒙地加快,呼吸急促起來,走過去卻沒說出話來,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黎妙語掙了掙,沒能掙開,於是便讓他抱著了,嬌軟的身子又緊繃而慢慢放鬆下來,隨後又被他低頭吻住,「唔唔」兩聲,也沒能掙扎開,便乖乖的讓他親了。
他很快將黎妙語推倒在床上,在粗重斷續的喘息中、在細細婉轉的嬌吟中,從未如此真實和放肆地感受著她的溫柔,分享著她的愉悅……
纏綿許久,兩人相擁而眠,然後就在將要睡著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黎妙語是跟學姐一個房間的!
黎妙語上來了,那豈不是說學姐現在是一個在房間?
身體的疲憊和精神的懶散像是忽然一掃而空,他輕手輕腳的從黎妙語的肢體糾纏中脫身,出了房間,穿過寂靜無人的走廊,來到了黎妙語和李婉儀的房門外。
黎妙語似乎忘了關門,他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反手將門關上,悄悄走進去,就見學姐正躺在床上閉幕安睡,秀髮散落在枕上,胸前的被子高高挺起。
他湊了過去,吻了吻學姐,李婉儀很快睜開眼睛,眼神水汪汪的,格外嫵媚撩人,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微喘著嗔道:「怎麼才來呀?人家都睡著了。」
「妙妙過去了,我也沒辦法啊……她剛睡著……」
他隨口回答,隨後不再說話,專心地感受和享受著學姐的溫柔嫵媚。
良久之後,李婉儀的聲音停了下來,帶著些嫌棄和不滿地嗔道:「早就說了你是個小屁孩,你還不服氣……真沒用!」
「不怪我啊,我剛剛跟妙妙已經半天了……而且誰讓學姐你這麼誘人得……」
「那明天晚上你先來找我,好不好嘛~」
「好,不過你得先把妙妙支開。」
她湊了過來親了親他,嗓音嬌柔嫵媚地道:「那明晚妙妙睡著了我去找你……」
「好。」
「那我趕緊睡,這樣明天一下子就到了……」
兩人商量著,葦慶凡擁著學姐光滑嬌嫩的身子,疲憊地進入了夢鄉,並在下一刻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躺在黑暗之中的床上,喘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摸了摸旁邊,只有被褥和衣服,並沒有光滑嬌嫩的觸感,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會做這種夢……太離譜了……」
「媽蛋,不行,明天我得早起跑步……以後經常長跑,鍛鍊耐力……」
馮永安仍在旁邊的床上呼呼大睡,葦慶凡躡手躡腳的起床,然後溜到衛生間裡面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很小心的豎著耳朵,生怕房門真的響起來。
遺憾的是並沒有。
水聲之後,又過了好大會,葦慶凡才從衛生間裡面鬼鬼祟祟的出來,然後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在黑暗當中發愁。
來的時候,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之外,他只多帶了一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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