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那位張老師看了看顧成宇,又看看葦慶凡,還沒做出反應,另一位老師唐晨就已經從座位上起身走過來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來到了公交車門口,表情語氣十分嚴肅的問話,隨後從公交車上下來。
「他打我!」
顧成宇見舅舅下來了,心裡更有底氣,沒好意思展示屁股上的塵土,將剛剛撐著地面的兩隻手掌展示出來,其中一隻手掌被地面的砂石硌出了痕跡,雖然沒破,但還是很疼,「我手都破皮了。」
唐晨看了眼外甥,然後又盯住葦慶凡,「都是同學,有話不能好好說嘛?怎麼能動手打人?」
葦慶凡跟他對視著,很無辜地道:「我沒打他啊!」
顧成宇見他居然還敢玩文字遊戲,憤怒地道:「你把我推倒的!」
葦慶凡無奈道:「你在我前面,我要是推你,怎麼會把你推到我後面去?」
「你從後面把我拽倒的!」
顧成宇沒想到葦慶凡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撒謊,憤怒的臉龐愈發漲紅,然後又指著旁邊的人道:「所有人都看到了!」
說話的時候,他情緒激動的盯著旁邊那個高三的男生,「舅舅不信你問問他,是不是葦慶凡把我拽倒的?」
唐晨眉頭為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然後看向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看了眼葦慶凡,似乎有點為難,不過猶豫之下還是道:「我也沒太看清楚,不過好像確實是拽的……」
唐晨又把目光轉向葦慶凡,神態嚴肅冷峻,像是在審判,很有威嚴的樣子,「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沒打他。」
葦慶凡搖頭道:「這個學長說了沒看清楚,而且他們倆認識,也有可能是故意誣陷我。」
顧成宇怒道:「你放屁!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就是你把我拽倒的。」
唐晨沒想到葦慶凡明明在撒謊,居然也這樣理直氣壯,他雖然沒看到事情經過,但看到外甥那樣子,也知道肯定是吃虧了。
旁邊那位張老師剛想勸解,唐晨不等她開口,瞪著葦慶凡道:「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以為你死不承認就行了嗎?」
葦慶凡後退了一步,望著他認真道:「唐老師,你是學校派過來帶領我們一起來參加比賽的,不能因為顧成宇是你的外甥,你就這樣幫著他誣陷我,當老師得有師德。」
唐晨差點吐血,臉龐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漲紅起來,怒道:「我幫誰誣陷你了?你沒有動手打人,我怎麼會誣陷你?」
張老師勸道:「唐老師,你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講,葦慶凡也不是故意的。」
「謝謝張老師幫我說話。」
葦慶凡向張老師笑了笑,然後又向唐晨搖了搖頭,語氣依舊不疾不徐地道:「不過我沒打你外甥。」
唐晨胸中怒氣勃發,幾乎難以控制住,忍不住上前一步,「把人推倒就不是打人了嗎?」
葦慶凡繼續搖頭道:「我也沒推你外甥。」
兩個領隊老師是唐晨為首,且張老師性格隨和,什麼事情基本都是唐晨說了算。
這裡不是講道理的地方,自己承認動手後,顧成宇和唐晨絕不會承認是他們有錯在先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唐晨沒親眼看見,就算是看到了,葦慶凡也會咬死了不承認。
真要講道理,回到學校不遲,到時候就說唐晨是顧成宇的舅舅,自己害怕他當場報復,不敢承認。
唐晨沒想到這個學生會這樣難纏,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的對峙讓他覺得十分丟臉,卻又不甘心這樣放過他,恨不得能一巴掌把他拍死,指著葦慶凡怒道:「你不推他他怎麼會摔倒?」
葦慶凡笑了起來,道:「你外甥不推我,我怎麼會推他?你外甥沒推我,我也沒推他,他是自己摔倒的。」
「你……」
唐晨怒火幾乎沖昏理智,忍不住又上前一步。
葦慶凡站定不動,迎著唐晨的目光道:「唐老師,你打不過我,加你外甥一起也打不過我。」
唐晨雖然是成人,但身高不過一米七五左右,體格也並不健壯,真要是動起手來,葦慶凡可以讓他兩隻手。
「你還敢打我?」
唐晨習慣了在老師面前唯唯諾諾的學生,但看葦慶凡的樣子,肯定不是,聽他這樣說,心裡一個激靈,還真不敢動手,但卻更怒了,提高了嗓門,大聲吼起來,「來!我讓你打!我看看你是怎麼打老師的?」
葦慶凡又後退一步,露出笑容道:「唐老師,你不要碰瓷,你不先動手,我怎麼敢打你?」
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附近許多人的駐足圍觀,葦慶凡說完之後,轉頭看了看,見黎妙語和李婉儀都在公交車上看著自己,朝她們笑了一下,示意不用擔心。
他隨後又看了一眼公交車上的司機,對唐晨道:「唐老師,我們是來省城比賽的,就別再這裡吵了,影響不好,也耽誤別人,對不對?」
唐晨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要被憋死,作為一個體面人,他當然不想像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一個學生對峙爭吵,但如果這樣繞過葦慶凡,他又怎麼能甘心?
尤其是,現在還是葦慶凡占據道德制高點說出這樣的話,儼然好似真的是他這個當老師的沒有大局觀,在找茬欺負學生一樣。
明明從頭到尾都是這個混蛋在找事好不好?
「你這種目無尊長的學生還有什麼資格參加省賽?」
唐晨終於冷靜下來,開始利用起自己座位老師的優勢了,望著葦慶凡冷笑道,「從哪來的滾哪去吧!比賽你不用參加了?」
這句話一說,周圍不少學生都覺得心裡一驚,醒悟起來唐晨作為老師的權力和威嚴。
連不少吃瓜群眾也莫名的覺得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似乎又有了面對老師天然矮一頭的感覺。
黎妙語和李婉儀更是擔憂,李婉儀忍不住去看張老師,希望她能幫忙打圓場。
葦慶凡跟唐晨對視了一眼,隨即嗤笑了一聲,「唐老師,我就不說你配不配讓我尊重的事情了,咱們說說比賽。」
唐晨差點被他這句話給噎死,你特麼有本事你就不說啊?要麼就好好說,特麼的先扣一個「不配」帽子過來,然後不提這事了,這特麼還要臉嗎?
葦慶凡已經繼續說道:「比賽是省教育局舉辦的,我的比賽資格是市賽獲獎,市教育局給的,你在學校是什麼職位?哪來的權力取消我的比賽資格?」
這是赤裸裸的當眾打臉了,唐晨這次是真的恨不得要把面前這個混蛋一巴掌拍死,怒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權力?啊?我是領隊老師!我就是有這個權力!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去。」
葦慶凡跟他對視了兩秒,然後毫無預兆的露出牙齒的露出個燦爛的笑臉,「我就不走!我就是要去參加比賽!」
唐晨只覺胸口一悶,一口氣喘不上來,要被氣死似的。
隨後,他聽見車裡面似乎有人「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這笑聲聽在唐晨的耳中就是赤裸裸的嘲諷,像是一把利劍插進他胸口,覺得自己差點真的吐出血來。
唐晨怒到極點,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另一邊的顧成宇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更沒想到自己舅舅都出馬了,葦慶凡居然一點都沒慫,還敢這樣跟自己舅舅對罵。
他頭腦懵懵的站在旁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差點忘了這事是自己引起的。
葦慶凡不再理睬唐晨,抬腳上了公交車,在走上去之後,又回過頭來,問道:「張老師,那我要自己買票嗎?」
張老師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瞪了他一眼,揮了揮手,沒好氣道:「你買什麼票,趕緊上去。」
「哦。」
葦慶凡很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上車,見司機正盯著自己看,笑了笑道:「師傅,不好意思啊,讓您看笑話了,我們是一個學校的,等下我們老師一起買票。」
「我知道,你們老師說過了。」司機師傅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回後面坐下去。
葦慶凡這才往後走,車上人不多,黎妙語和李婉儀原本都已經坐下,但見吵起來了,又都走到了前面來。
此時見他上來,李婉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黎妙語則抿了抿嘴唇,眼神里也有些嗔怪的意味。
葦慶凡露出個笑臉,倆人都沒理他,轉身到後排坐下來了。
「給他買什麼票!這樣的學生成績再好有什麼用?」
外面傳來唐晨仍然怒氣沖沖的聲音。
「哎呀,唐老師,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張老師心裡也有點不舒服,心道你治不了學生,找我撒什麼氣,不過她性子溫和,並未表現出來,仍然試圖勸解,道:
「有啥事回學校再說,還是比賽為重,為大局著想……」
唐晨一想也對,在外面自己有手段也施展不開,回到學校裡面,自己一個老師還收拾不了學生?
這樣一想,他勉強壓下怒氣,轉頭沖顧成宇等人道:「還愣著幹嘛?趕緊上車。」
他上車之後,就看到葦慶凡已經坐在那兩個漂亮女生後面了,冷笑了一聲,自己在前面坐了下來,離葦慶凡遠遠的,免得看著糟心,同時在心裏面暗暗的琢磨,該怎麼收拾葦慶凡。
回到學校再收拾葦慶凡當然沒啥問題,但如果能現在就報復回來,豈不是更舒坦?
最好能讓這混小子主動過來給自己認錯……
比賽是省教育局舉辦的沒錯,但跟教育局那邊接洽的可是自己這個帶隊老師,這裡面有的是空間。
「你幹嘛去?」
后座,葦慶凡忽然站了起來,黎妙語立即察覺到,忙轉頭問了一聲。
「打個電話。」
葦慶凡拿著小靈通起身,在整車人的注視之下,走到了前面車廂,恰好停在了唐晨面前。
「餵……大爺,你是在教育局上班吧?」
「哦,那就好,我還怕我記錯了呢……」
「沒事沒事,我就想問您一下,您知道省教育局在哪嗎?」
「沒事沒事……是啊,我就在省城參加比賽呢,剛下火車。」
「您放心吧,我們領隊的老師叫唐晨,可靠譜了,對我也挺好的,有他領著我們,我能有啥事,還能參加不了比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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