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泉在17號下午離開京城,返回了省城,這天已經是臘月十四,學校也已經放假,她本想要黎妙語跟著自己一塊回去,奈何黎妙語想要留在京城陪同學玩幾天,只好由她。→
公司放假時間也已經通知下來,於2月1號,也就是臘月二十九正式放假,二十八其實已經基本沒有多少事情了,不乏有人請假。
葦慶凡作為老闆,自然當仁不讓,自己先提前購買了二十八傍晚的機票,飛到省城。
因為是要跟李婉儀一塊回去,因此雖然買票的時候還沒有跟黎妙語假分手,他也沒有準備留在省城過夜,又買了省城前往縣城的火車票,將近凌晨一點到家。
李婉儀有點糾結,想要早點結婚,又怕早點結婚,葦慶凡索性不管她,由她來決定
——當然,這個「不管她」意思是他內心對李婉儀作出任何決定都答允,而不是字面意義上的不管,否則她肯定又要抓狂。
不僅如此,他還得表現出一副「你趕緊嫁給我吧,我等不及了」「你不早點嫁給我,我的人生就沒有意義和幸福」的姿態來,以此讓學姐感到她於自己的重要性。
這一招對付學姐好使,但以後對付妙妙就難了,因為對黎妙語說「你趕緊嫁給我吧」「我等不及要娶你了」,同時就意味著「我要跟學姐離婚」「我迫不及待要和李婉儀離婚」。
他倒不擔心黎妙語會告密,關鍵是在漫長的人生道路里,對於黎妙語來說,他對待李婉儀的態度就是日後對待她本人的態度。
今天可以嫌棄李婉儀,明天為何不能嫌棄黎妙語?
說到底,還是要繼續一碗水端平!
可放在生活裡面,這又不可能做到,比如同樣是回家過年,他就只能送黎妙語到機場,而李婉儀則可以跟他一塊回家,晚上還睡在他家裡。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葦慶凡也沒一味唯唯諾諾,理直氣壯的回覆道:「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跟我一塊回家啊。」
「我爸媽最多罵我一頓,大不了打斷腿,肯定不會對你有任何冷落的。」
黎妙語:「你以為我不敢去?」
葦慶凡:「不是,我期待你去。」
黎妙語:「我去了的話,叔叔姨姨真的會打你嗎?」
葦慶凡:「剛開始肯定很生氣,之後慢慢哄唄。」
黎妙語:「就算不生氣也會裝很生氣,不然置學姐於何地,對吧?」
葦慶凡:「我可沒這麼說啊,我爸媽觀念還是很正的。」
黎妙語:「那就是你太不肖了,居然變成一個玩弄無知少女的渣男。」
葦慶凡:「??」
葦慶凡:「你最好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黎妙語:「我沒說錯啊!」
黎妙語:「你勾搭學姐的時候,學姐才高二,我更是還沒到十五歲,不是無知少女嗎?」
葦慶凡:「瞎說!」
葦慶凡:「你怎可如此污人清白?」
葦慶凡:「明明是你見我玉樹臨風,在圖書館裡面對我一見傾心,被我的風采、淵博、幽默折服,然後不擇手段來接近我。」
黎妙語:「!!!」
黎妙語:「你要不要臉?」
黎妙語:「你給我過來,我要打死你!」
葦慶凡:「你又想騙我?是想見我了,想親我抱我,對我圖謀不軌,故意假裝生氣,對吧?」
葦慶凡:「我一眼就看穿了!」
黎妙語:「[抓狂][抓狂][抓狂]」
黎妙語:「你臉皮太厚了,原子彈都炸不爛」
葦慶凡:「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葦慶凡:「可惜,你的圖謀註定要落空了,喜歡我的人實在太多了」
葦慶凡:「沒辦法,這是帥哥的煩惱,你這種普通人是體會不到的」
黎妙語:「喜歡你的人很多嗎?」
黎妙語:「還有誰?」
黎妙語:「你說一個我聽聽?」
葦慶凡:「你想謀害人家,是不是?」
葦慶凡:「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葦慶凡:「放心吧,我不會紅杏出牆的,我的心裡只有妙妙一個太陽!」
黎妙語:「你說說嘛,還有誰喜歡你?」
黎妙語:「學姐不在你身邊嗎?」
葦慶凡:「你看到網上的春晚節目單沒?」
黎妙語:「沒有。→」
黎妙語:「你不要轉移話題」
……
坐在旁邊閉目聽歌的李婉儀湊了過來,看了一下聊天內容,然後也問道:「還有誰喜歡你啊?」
「聽你的歌!」
葦慶凡沒好氣用腦袋撞了她一下,李婉儀輕輕矮了矮身,也用腦袋撞他的臉。
倆人很無聊的互相撞了一會兒,總算顧忌著軟臥車廂裡面還有別人,沒有更進一步的交流。
葦慶凡收拾了想要上房揭瓦的學姐,然後又陪李婉儀聽歌、玩遊戲,強撐著沒有再睡覺。
他們在飛機上都已經睡過了,此時再睡的話晚上就真的睡不著了。
外面夜色越發深重,偶爾會有點點燈火在車窗外飄過,李婉儀往外面看了看,低聲對葦慶凡道:「看著都冷。」
葦慶凡笑道:「你是怎麼做到看冷的?」
李婉儀輕輕依偎在他身上,低聲道:「因為是冬天啊,臘月晚上肯定很冷……我從小的時候,就很冷……」
他們買的軟臥是四鋪,原本有另外兩人,不過剛剛下車了,因此李婉儀說話隨意了不少。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聽比人說羽絨服很暖和,就很好奇,後來偷偷去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居然這麼貴……
「那時候一到冬天,我就偷偷觀察,看誰穿的是羽絨服,誰穿的是棉襖,或者是絲綿的棉服……」
她說著,仰頭看了看葦慶凡,然後輕輕扯了扯身上的黑色羽絨服,火車裡應該有暖氣,但也並不很暖和,兩人都穿著羽絨服。
「這件還是你送我的……我穿四年了。」
這是她大一時,葦慶凡國慶節去廈門看她時買的,為了耐髒考慮,她選了黑色而不是更鮮艷的樣色。
葦慶凡隔著衣物伸手摟住她,低頭親了親她額頭,笑道:「現在暖和吧?」
「嗯。」
李婉儀伏在他懷裡面,伸出手臂摟住他,嗓音甜美、歡喜的輕輕應了一聲,「認識你之後,一直都很暖和。」
「那不一定。」
葦慶凡笑道,「剛認識的時候,你整天都不正眼看我的,驕傲的像一隻鳳凰。」
李婉儀聽他提起那時候的事情,沒好氣嗔道:「那時候跟你又不熟?你很希望我對每個陌生男人都很親熱嗎?」
「你敢!」
葦慶凡哼了一聲,又低笑道:「別人眼裡的鳳凰……我面前的小狗……」
李婉儀愣了一下,隨後臉蛋一熱,又羞又氣的用力掐他,葦慶凡趕緊求饒,糾正道:「小鳥!小鳥……小鳥依人的小鳥……」
李婉儀撒了手,他又笑道:「還是修煉成人的那種……女妖精……」
「沒個正形!」
李婉儀打了他一下,又輕輕嘆了口氣,道:「好快啊,一轉眼,你也要大學畢業了。」
「對啊。」
葦慶凡也點頭,「確實好快,一轉眼學姐都要嫁給我了。」
李婉儀橫了他一眼,隨後想到了什麼,眼珠轉了轉,看著他低聲問:「我問你一件事情。」
葦慶凡很有姿態的吐出一個字:「說。」
「你幹嘛總喊我學姐啊?」
李婉儀微微咬著嘴唇,有些委屈和氣呼呼的模樣,嫵媚眸子盯著他,「你是不是嫌……覺得我……比你大?」
「想什麼呢。」
葦慶凡有點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臉蛋,「認識這麼久,你對我的了解居然還這麼膚淺?只要長得好看,別說年齡了,種族我都不在乎……」
李婉儀又好笑又好氣,用力打他兩下。
葦慶凡握住她的手,柔聲笑道:「我家婉婉是鳳凰,不是小鳥……御姐?知道不?喊學姐更有這種感覺,符合你的人設……」
他湊到學姐臉蛋親了親,賊兮兮地道:「尤其是你學小狗的時候,賊刺激……嘶!」
他被惱羞成怒的學姐掐得呲牙咧嘴,趕緊求饒,「疼……我錯了錯了……」
李婉儀羞狠了,卻不肯鬆手,又去揪他耳朵,咬牙切齒地道:「現在是不是更有學姐的感覺?啊?御姐……我讓你見識一下御姐是什麼樣子的……」
她也經常上網,自然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只不過下意識認為不是什么正經的形容……
就算原本是,從這個混蛋嘴裡面說出來也不是了!
兩人打鬧一陣,都沒了睡意,看看還有一個小時才到站,於是拿出手機,聯機下象棋。
得益於古詞手機的熱銷,如今國內安卓生態系統增長飛快,尤其是洛神系統的應用市場推出之後,如今每天都有新的應用、遊戲上線,光棋牌類都有三家了,只不過體驗還不太好。
下了會棋,王淑華打來電話,確認了下車時間,隨後終於等到火車減速靠站,兩人各自拎著一個行李箱下車。
走出車廂,寒風立即呼嘯而來,好在倆人都是在這裡長大的,提前緊了衣服,李婉儀還戴上了手套,拖著行李箱腳步輕快的往外走去,羽絨服衣擺下兩條長腿邁動,高挑婀娜的身影在深夜車站裡更添了幾分綽約颯爽的美感。
「叔叔!姨姨~」
出了車站,葦鵬和王淑華都在車外等著,李婉儀立即露出燦爛笑容招呼了一聲,並丟下葦慶凡,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葦鵬和王淑華也已經看到兩人,臉上同樣露出燦爛笑容,腳步不快的往這邊走了幾步。
「比看到我還親……」
葦慶凡暗暗撇嘴,覺得學姐這邊的婆媳關係不用自己操心了,就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妙妙能不能融入進來,別再學姐這裡是「婆媳大喜」,到妙妙反而成了「婆媳大戲」,那就比較難受了。
他隨即想到了黎妙語的性子,覺得不用自己操心,在討好長輩這方面,兩個女孩子都比自己要擅長。
自己的優勢只在臉上,長得帥,且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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