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考場」出來,葦慶凡先去了趟廁所,然後跟著人群來到校門外。Google搜索
學校租的大巴車就等在門外,他上了車,李婉儀和黎妙語都已經在上面了,前后座,各自身旁仍是梁雪和王錦錦,四人似乎正在討論作文題目,坐在前面的王錦錦和黎妙語都轉著身體。
馮永安隔著過道坐在黎妙語旁邊,旁邊的靠窗位置空著,見葦慶凡上來,向他招了招手,然後挪到了裡面靠窗的位置。
葦慶凡走過來坐下,坐在黎妙語身後的李婉儀問:「你作文題目寫的什麼?」
葦慶凡於是說了題目,並簡單解釋了一下,李婉儀道:「那你這題目還挺好的……」
她隨後又忍不住吐槽道:「你到底看過多少書啊?我連張羽這個名字都沒聽過。」
葦慶凡笑道:「瞎貓碰見了死耗子。」
黎妙語明顯還在賭氣,只在李婉儀跟葦慶凡說話之初瞥了他一眼,隨後就當做這裡是空氣了。
隨後老師輕點了人數,準備出發,黎妙語又輕聲跟王錦錦說了什麼,然後兩人換了座位,她坐到裡面靠窗的位置去了。
李婉儀笑著問:「怎麼還換位置?」
王錦錦道:「妙語說想睡一會兒,靠著窗戶方便一點。」
李婉儀點了點頭,隨後又橫了葦慶凡一眼。
葦慶凡回了個「學姐你可真無聊」的眼神。
黎妙語賭氣顯然是一個很好的信號,因此葦慶凡也很懂事,早上吃飯和出發前都特意碰釘子,總要讓她把心裏面的小情緒發泄出來才好。
但凡事過猶不及,她不想理自己,偶爾找她說兩句話,讓她晾晾自己有助於緩和情緒,總一直找她就可能會真的惹她煩了。
大巴車啟動之後,葦慶凡也閉上了眼睛養神,養著養著就睡著了。
「喂!」
直到有人推,葦慶凡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見李婉儀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好氣又無奈的樣子,「下車啦!」
葦慶凡睡得迷迷糊糊,站起來後下意識的往黎妙語的座位看,發現已經空了,她跟王錦錦都不在。
除此之外,車內還有不少空位,應該都是家住在縣城的學生在半途下了車。
葦慶凡勉強清醒了些,拎起書包跟著李婉儀下了車,發現車已經停在學校大門外,高三學生已經放學,不少人往校門外出來。
「呀!為校爭光回來啦?感覺怎麼樣呀?」
葦慶嬋應該是恰好在放學時看到了大巴車,就在路邊等著,見兩人下了車,笑著調侃道。
葦慶凡頭還有點懵,翻了個白眼沒理她。
李婉儀則笑著道:「我是感覺挺好的,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葦慶嬋似乎早就在期待著什麼,聞言眼睛一亮,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他跟黎妙語吵架了?」
李婉儀身子後仰,很驚奇地問:「你怎麼知道?」
葦慶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翻了個白眼,自顧往前走。
「猜的。」
葦慶嬋心情很好,覺得自己簡直神機妙算,拉著李婉儀的手走,但她畢竟是女孩子,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如果黎妙語真的因為儀爹的緣故,跟弟弟吵架或者賭氣……
那說明自己之前擔心的成真了,這倆人之間肯定有事啊!
自己還開心個屁啊!
李婉儀見她剛剛還喜笑顏開,轉眼之間就又鬱悶起來,好笑地道:「你到底怎麼了?」
葦慶嬋看看弟弟的背影,眼珠轉了轉,低聲道:「你跟我講一下,我弟是不是真跟黎妙語有情況?」
李婉儀於是把自己所見所聞低聲說了一遍,葦慶嬋聽得很認真,一直在關注著儀爹的表情,發現她除了偶爾覺得好笑之外,壓根就沒別的反應,不禁有點喪氣。
這樣看起來,儀爹好像對弟弟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不爭氣的弟弟也已經移情別戀了……
那自己豈不是要喊一輩子的「儀爹」了?
長輩分夢碎,她一時間鬱悶的不行,話都不想說了。
李婉儀好笑道:「你弟跟黎妙語好像挺有戲的,你還不滿意啊?」
葦慶嬋翻了個白眼,「除非你當我弟妹,否則誰我都不滿意。」
「你找打是不是?」
李婉儀其實已經隱約察覺到了葦慶嬋的心思,沒辦法,她的狼子野心表現得實在太明顯了。
不過葦慶嬋這樣當面說出來,李婉儀仍被鬧了個大紅臉,羞惱的伸手去擰葦慶嬋的臉。
葦慶嬋趕緊扭身躲開,倆人嘻嘻哈哈的跑著打鬧起來。
葦慶凡在前面回頭,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這些小女生實在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回到家裡面,老媽正在做飯,見兒子回來自是歡喜,讓李婉儀也跟著一塊吃了飯,閒聊說話,但並沒有問起「覺得怎麼樣,能不能拿獎」之類的話。
能參加就已經是一種榮譽,至於拿獎,壓根不敢去想。
葦慶凡在車上睡了一路,中午就沒再睡,逗了會狗,等老媽去學校替換了老爸回來,又陪老爹說了會話,然後拿著書去圖書館。
來到二樓,他微微愣了一下。
熟悉的臨窗位置,黎妙語換了一身純白運動裝,正安靜端正地坐在桌前寫作業。
似乎聽見了腳步聲,她微微抬眸一瞥,握著筆的手頓了一頓,便又低眸認真書寫起來。
葦慶凡摸了摸褲兜裡面的便簽,心裡一定,也不說話,走過去坐下,攤開書本和作業本,準備應付一下作業。
不就是裝高冷麼,誰不會似的!
然後,他摸了摸衣兜,又摸了摸褲兜,有點尷尬的發現自己沒帶書包,又想著便簽,結果拿了作業居然沒拿筆。
總不至於寫血書啊!
葦慶凡抬起頭,打量了一眼對面的黎妙語,她是背著書包來的,文具袋就放在桌上。
短暫思考了兩秒,他覺得高冷男神的人設還是要維繫一下,於是繼續不說話,只是悄悄的伸出一隻手過去。
黎妙語雖然在專心寫作業,但圖書館裡面這麼安靜,桌上也是乾淨整潔的,忽然悄默默的伸過來一隻爪子,怎麼可能看不到?
她很快抬起頭,目光順著那隻悄悄摸向自己文件袋的爪子往上,定格在葦慶凡的臉上。
葦慶凡沖她露出了個略顯尷尬但不失帥氣的笑容。
黎妙語依舊坐在那,面無表情,用那雙清澈純淨的眸子盯著他。
葦慶凡跟她對視了兩秒,見她沒反應,於是又悄悄的把手伸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文具袋。
黎妙語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望向了文具袋,然後再次順著手臂定格在他臉上。
葦慶凡再次露出個略顯尷尬但不失帥氣的笑容,動作儘量輕微的把她文具袋拿了過來。
就在這時,黎妙語似乎忽然記起了什麼事情,潔白晶瑩的臉頰刷地通紅,下意識的張嘴,似乎要阻止他,同時飛快伸手,想要把文具袋搶回來。
葦慶凡已經飛快的打來了文具袋,瞥見裡面除了鋼筆、中性筆、原子筆等文具之外,還有一片方形包裝的粉紅色小袋。
他眼睛一掃上面的字,手上動作略微一頓,隨即在秒級以下反應之後,更加迅速的拿了白色中性筆出來,沒有觸碰到那片粉色包裝的東西,將文具袋又拉上,再給她放回原位。
飛快完成這些動作之後,他才抬起頭,好像完全沒有發現黎妙語已經臉耳根都紅透了,沒有任何多餘反應的重新向她露出了個多了些感激的依舊帥氣的笑容。
黎妙語見他沒有認出那是什麼,心底鬆了一口氣,克制著伸手去把文具袋拿過來的想法,也裝作沒有任何異常的低頭繼續寫作業。
但半天都沒再寫一個字,腦海中在一遍遍的反覆復盤:
那是她上午比賽時為了以防萬一放在文具袋裡面的,葦慶凡一個男孩子,不認識是很正常、合理的事情……
但是自己臉紅那麼明顯,到現在都還能感覺發燒似的,他也沒注意到嗎?
或者說自己剛剛的感受是心理作用,實際上外表看起來並沒有那麼明顯?
或者說他注意到了,但是裝作沒注意到?
甚至……也認出來了,裝不認識?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猜測讓她半天都靜不下心來,不禁又是煩躁又是羞惱,恨不得把坐在對面這個壞蛋揪過來,狠狠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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